「嘟——！」

當半場結束的哨音終於響起的時候，雙方的比分方面，費城76人主場不過5分的領先優勢。

不得不說，馬刺隊上半場的表現相當耀眼，逐漸成型的流暢戰術讓人目不暇接。各類精彩絕倫的傳球、小配合、不看人策應、掩護、跑動，都像是一個模擬軟體，模擬著理想中最最牛叉的整體進攻籃球戰術一般，對手壓根就不存在。

從這個角度來講，費城外線被封鎖的相當難受。後半段，外線球員們的感覺稍微回來了一些，進了幾個中遠距離投籃。但大多數時候，馬刺的防守非常成功。

但這個時刻，已經沒有人會覺得，是馬刺將費城外線鎖死了。

因為被鎖死的，是馬刺內線。

「毫無辦法，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解說台邊，史密斯不住的搖頭，嘆道：「如果是巔峰期的蒂姆，或許可以多少限制一下陳的發揮。但如今他們兩個對位的話……真的很讓人振奮，又讓人感傷。」

振奮的，自然是新生代的內線王者之崛起，多少年過去，又一個能夠打爆全聯盟內線的超級悍將終於出現。這種傳承的感覺，哪怕不是陳牧的球迷，也能感受到一絲悸動。

而感傷的，自然是一代英雄逐漸遲暮。鄧肯的個人數據，依舊有準兩雙的貢獻。但場上的存在感和統治力，卻毫無疑問下滑了不止一個檔次。

只是這個時候的人們並不知道，這支看起來已經老的隨時都會散架的馬刺隊，居然還能在幾年之後再次崛起。並給那時候一眾新星閃耀的聯盟，帶來不可思議的衝擊力。

其實端倪，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顯現了。

只不過人們並沒有真正在意，以為諸葛維奇的戰術變化，只是一味吊命的老參湯藥，趁著馬刺還有一口氣，將將吊住性命，不會立馬從季後賽級別掉隊而已。

實際上，這一味湯藥所產生的效果，卻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象。

老酒鬼從「巨星調教師」，變成「世紀戰術大家」，也就在這幾年的時間裡。

原因很簡單，球員的蛻變，在馬刺主力們這個年紀，已經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馬刺戰績不差，又不太可能拿到什麼了不起的高順位新秀，培養出下一個十年的精英人物來，重奪鐵蹄之城的榮光（當然了，之後的大手怪是個超級驚喜，你我，都是清楚的）。

然而作為教練，諸葛維奇自己，難道就不會繼續進化了嗎……？

不說馬刺，回到瓦喬維亞的主人們身上來。

半場數據，讓人驚掉下巴。

「陳半場上場23分鐘，籃板球數……20個。」

費城更衣室，卡萊爾一臉輕鬆淡定，讓負責數據統計分析的助教，報出了這麼個數據來。

雖然分差還沒有拉開，但卡萊爾一點都不慌。

比賽不可能輸的。

當本世紀最偉大的個人籃板秀，就在自己眼前發生的時候，比賽，又怎麼可能輕易輸掉呢？

「下半場我們換回正常首發，現在的調配，替補席外線沒有穩定三分點。凱爾，我們需要你在替補席引領外線進攻。」

「沒問題。」

科沃爾向來都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人，淡淡然點頭，沒有半點異議。

「安德烈，身體上沒有問題吧？」

回頭看向伊戈達拉，卡萊爾眼神中帶著關切。

「誒呀早就說了沒關係啦，一點背傷能怎麼樣，你看我現在生龍活虎……卧槽艹艹艹艹艹艹泥煤的陳你能不能不要動手啊啊啊啊……嗯嗯，這裡可以，再往下一點，嗯……再用力一點嗯……卧槽艹艹艹艹艹！」

太污了……

更衣室內的球員們各種無語中。

「咳咳……那個啥，沒什麼問題的話就下半場首發上場。稍微收斂一點，不要再把自己拉傷了。」

「好的好的……誒誒誒誒誒這裡這裡很酸，誒呀媽呀中國推拿真是……」

不再去理會伊戈達拉的「污言穢語」，卡萊爾正色道：「下半場繼續投，什麼都不用管，外線覺得感覺對了就投，投不中沒關係，全力回防就是。」

說著，卡萊爾來到正在惡意整蠱，用力捏著伊戈達拉肩膀，引得後者哇哇亂叫的陳牧身邊，伸手拍了拍陳牧的肩膀道：「做好自己要做的事，然後我們一起來欣賞，本世紀最偉大的個人籃板球表演吧……！」

「……是！」

球員們齊聲高喊。

不久之後，下半場比賽開始，馬刺隊這邊看到費城換回了正常首發，所有人都是心中稍安。

伊戈達拉回來了，科沃爾回到替補席，首發只剩下庫里一個純射手級別的三分點，馬刺就不用糾結了。

不用去再打什麼勞什子的側翼雙鎖定，只要專心致志的走自己熟悉的防守方式就行。

「守住陳，他拿球就雙人包夾。一定程度上放掉安德烈也行，不要讓他往內線內切就可以了！」

老酒鬼也點點頭，說完之後拍了拍手，臉上那副「全世界都特么欠老子錢你們去給我把對方都給幹掉幹掉幹掉！」的神情再次出現，像催命鬼一樣催促著球員上去拚命。

「好，上場！」

帕克點點頭，代替不太說這種鼓勵話語的鄧肯，一聲高呼，馬刺全隊上場。

比賽繼續！

馬刺率先球權，帕克中距離妖異跑動，馬刺其他球員相互交叉跑位，找出半點空間之後突然一個擊地傳球。籃下鄧肯拿球，轉身就是一個單手放籃。

陳牧暴起。

「啪！」

面對面火鍋！

「……哇！」

火鍋送出，籃球直奔外線而去，伊戈達拉在這一刻優於科沃爾的作用被體現出來，一個箭步沖搶，籃球入手。

「守住陳，守住他們的陣地套路……」

「快攻！！！」

……啥？！

馬刺這邊準備好了，繼續防守費城的陣地進攻，兩個人前後夾擊上前，幾乎要貼在陳牧身邊。

但費城打快攻……？

尼瑪的這個時候打快攻……？！！

這幫狗啊啊啊啊啊！

「砰！」

隨著伊戈達拉和洛瑞兩人之間的快速配合，費城飛人飛身而起狠狠扣籃的聲音傳來，馬刺全隊都傻眼了。

這是要鬧哪樣？？？

「防守防守！防守強度上去！」

一次快攻得手，費城全隊從開場開始，就產生的那種「一切都維繫在陳牧一人身上」的壓力感，終於找到了宣洩口。

費城的進攻感覺，正在催生。

接下來，是防守。

防守強度上去之後，一切就會真正步入正軌……！

「強度上來了！費城的防守強度上來了！」

解說台邊兩個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看著費城外線突然爆發出來的活力，馬刺球員們在傳控運方面，瞬間有些亂了陣腳的感覺。

費城的想法戰略，已經昭然若揭。

第三節，徹底佔據優勢……！

「安德烈！」

馬刺外線連續做出配合，踉踉蹌蹌的在費城的高強度壓迫下尋找機會。

籃下陳牧看到一絲空當，立馬高喊出聲。伊戈達拉心領神會，突然一個上搶逼迫，籃球還沒傳來，對位的傑佛森就已經有些慌了神。

接球之後，傑佛森想要運球突破。但連續努力卻發現，伊戈達拉的腳步咬的太死，以至於連將球放下開始運球的空間都沒有。

「這邊！」

鄧肯不愧是定海神針，第一時間上前接應。傑佛森一個高傳，鄧肯好不容易拿到球，轉身手遞手一送。

托尼帕克好似和鄧肯心靈相連，底線正好反跑到位。

小拋投！

帕克的拿手絕活兒出現，面對陳牧的補防，帕克起跳單手一拋，籃球快速飛起。

凌厲！

帕克的拋投不像其他後衛，疾速凌厲，看著讓人心中發寒。但陳牧很清楚帕克的本事，起跳伸手去碰，差一點沒能碰到，籃球越過陳牧頭頂。

然而

「當」

……沒進？！

帕克自己也很驚訝，眼前的陳牧已經轉身起跳，單手一攬將球狠狠摘下。

「好球好球！好防守！！」

卡萊爾的喊聲剛起，陳牧落地回頭就是一個標誌性的超級長傳。

「嗖！」

籃球飛向前場，許久沒有露鋒芒的洛瑞提前起速，來到前場接球就是一個飛身上籃。

……中！

「yes！」

陳牧振臂一呼，隔空和洛瑞相互一指。

這一球，氣勢再度增加。

然後，就是徹底將局勢掌控在手心……！

提節奏！

費城的策略簡單明了，陳牧這一點對馬刺的掣肘實在太大了。馬刺防守要麼顧著陳牧的單打，要麼防守其他人的全面攻勢。兩點都做兩點都做好，是不現實的事情。

馬刺，鄧肯，老酒鬼……

你們準備怎麼辦……？

第三節比賽在費城其他球員逐漸找到感覺之後，進入了turbo模式。馬刺任何一次進攻稍不小心，不進球，被搶斷，被蓋帽，費城都會立即發動超光速反擊。

這，才是費城過去幾年來的招牌表演……！

「啪！」

前場米利西奇籃下不中，陳牧一個飛身爭搶，鉗住籃球落地，看也不看就單手一個胯下傳球。

籃球飛向外線，一個小學生戴著紅領……呃咳咳，張著雙手等了許久。

等待那一道彩虹。

「……呼！」

斯蒂芬庫里，全場還沒有得到一分，終於等到了屬於自己的機會，三分出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