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飯店,二樓的一個包廂內。
趙國義心急火燎地踹開門後,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一怔。
地上滿滿當當,哼哼唧唧的打手躺倒了一堆,站著的就侯一鳴和葛青雲與錢元白三人了。
這跟他來之前想的可完全不一樣。
趙國義本來以為侯一鳴一個人跟葛青雲談判,是會出事的。
但沒想到一進門,是這樣的景象。
看著眼前,他忽然就想起之前和侯一鳴交手時的畫面,也明白過來當時是侯一鳴手下留情了。
不由得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隨後趙國義打了個手勢,示意公安同志們行動起來。
跟在一旁的是他的一個兄弟,張鳴戰。
他是公安局的副局,跟趙國義一個年級,身材有點微胖。
但是氣勢頗盛,看得出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
張鳴戰看到趙國義的手勢後,開始發號施令。
幾位公安同志便開始行動起來。
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打手們一一拷起,公安同志連踢帶踹的把他們都押了出去。
不一會兒,擠滿人的房間就少了一大半人。
連錢元白也被帶了出去。
清場完畢後,張鳴戰拿出手銬走向葛青雲準備把他拷起來。
邊走邊說道:「葛兄,你也跟我回局裡一趟吧。」
葛青雲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面孔,回想起他跟趙國義這些弟兄沒少一起喝酒,一起談天說地的畫面。
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張鳴戰,你可沒少拿我好處,現在你也要不顧兄弟情誼嗎?」
聽到這話,張鳴戰有些不自然,腳下也一頓。
但趙國義卻生氣了,痛斥道:「你還敢提兄弟情誼!要不是侯一鳴點醒我,我們這群兄弟,還不知道要被你利用到什麼時候!幹著損人利己的買賣,沒想起跟我們兄弟情誼,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葛青雲一聽到趙國義這樣說,更加忿忿不平了。
「那我是為了什麼?這些年,光你們這些兄弟我照顧了多少,那些錢我哪來的?真以為天上掉下來的嗎?還不是靠我辛辛苦苦賺來的?現在你拿大義壓我?」
「你少放屁!是我們逼著你這麼幹的嗎?心歪了路就走不正!」
說完這句話後,趙國義腦子裡突然覺得自己的口氣有些強硬。
不由得有些心軟,深吸一口氣後,控制住情緒,趙國義又接著緩緩說道:「葛青雲,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以後我還拿你當兄弟。如果你再執迷不悟,誤的是你自己。」
「你們不幫我,算什麼兄弟!」
葛青雲眼中充滿了憤怒,口口聲聲說拿他當兄弟。
可結果呢?說斷絕兄弟關係就斷絕,一點也不顧往日的情分。
現在還帶著張鳴戰來抓他。
這是兄弟?這說是仇人也不為過吧?
這時,侯一鳴沉聲說道:「葛青雲,兄弟不是拿來利用的。看看你做的事情,和你做兄弟,你對得起你的兄弟嗎?我勸你還是趕緊伏法吧,你再不伏法,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此時的葛青雲,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他冷笑一聲,寒聲說道:「姓侯的,你別忘了,齊小妞還在我手上!今天你們誰敢動我,我就讓她死!」
侯一鳴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
「關於這事兒,我忘了告訴你了,其實我的兩個弟兄已經把人救回來了。所以,你要失望了。」
葛青雲聞言一愣,下意識地說道:「不可能,你別想騙我。」
侯一鳴淡淡的說:「你被仇恨蒙蔽了,事到如今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你難道到現在都沒想到我今晚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嗎?沒發現我形影不離的兩個保鏢不見人嗎?既然沒有保護我,當然是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
葛青雲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我安排了足有半個廠子的人看著那丫頭,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光憑你那兩個保鏢怎麼可能把人救走!」
話音未落,封鳴禪和谷金方護送著齊曉柔從門外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封鳴禪,面無表情的接過葛青雲的話:「人多,沒什麼用。」
而齊曉柔看到侯一鳴的一瞬間內心充滿了歡喜,很想撲到他的懷裡,但忍住了。
葛青雲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進來的封鳴禪和齊曉柔他們。
半響,他才頹然的接受這一切。
他徹底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整個人宛如失去了精氣神,老了好幾歲。
張鳴戰見狀,搖了搖頭後把手銬收起,然後走上前說道:「葛兄,看在以前交情的份上。我就不拷你了,跟我走吧。」
隨後,葛青雲仿佛失了神一般跟著張鳴戰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後,齊曉柔終於忍不住了。
快步跑到侯一鳴面前,一個飛撲。
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般抱住侯一鳴。
在侯一鳴的懷裡,齊曉柔還是小聲的哭了出來,哽咽著說道:「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侯一鳴也緊緊地抱住齊曉柔,一隻手不停地順著齊曉柔的頭髮撫摸,一邊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都怪我沒保護好你,讓你擔驚受怕了。」
趙國義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一看這情形。
決定還是不打擾小兩口團聚。
衝著侯一鳴點點頭,就出去了。
封鳴禪和谷金方也跟著出去,谷金方還很懂事的順便把門關上了。
此時包廂內,就剩侯一鳴和齊曉柔兩個人抱在一起,互訴著衷腸。
「我不想拖累你的!你……你幹嘛要答應葛青雲,拿廠子換我。好不容易才發展起來的基業,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轉手給別人。」
侯一鳴嘆了一口氣:「說什麼傻話,你可不是拖累。拿一個廠子換你,我心甘情願。你比一個廠子重要多了。知道嗎?」
這話說到齊曉柔的心坎里了,幸福感滿滿,像是要溢出來了一樣。
不過她還是嬌嗔道:「那你以後還趕不趕我走?」
侯一鳴沒有吭聲,只是再次用力抱緊齊曉柔,仿佛擁抱著全世界。
齊曉柔從侯一鳴的動作里有感受到心裡,但是她還是從侯一鳴的懷裡出來,抬著頭,滿臉委屈地看著他:「還趕不趕我走?」
見狀,侯一鳴滿眼溫柔地看著齊曉柔的眼睛說道:「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我保證!」
得到答案的齊曉柔,才歡喜地繼續抱住侯一鳴。
兩人又親昵了一陣子後才不舍地走出包廂。
走廊里,封鳴禪正在不遠處等候。
侯一鳴牽著齊曉柔的手走近後問道:「谷金方呢?」
「他正在配合公安錄口供。走吧,我們也要錄,張局長交代了。」
侯一鳴拍拍封鳴禪的肩膀說道:「辛苦了。曉柔多虧有你們,才能安然無恙。」
封鳴禪擺擺手。
「都是應該做的,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再說了就這些臭魚爛蝦也就熱了個身。」
侯一鳴聞言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都在心裡。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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