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短頭髮少女願意用她的一生幸福,侯一鳴就明白。
他和她的故事,註定會羈絆一生了。
是否要和她共度餘生?
他不知道,他也沒興趣想那麼遠。
但他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得把她從那個樊籠中弄出來!
我侯一鳴,此生決不負於人!
因為前一天去了修理廠,而電器行有郭文東正在熟悉工作。
次日,侯一鳴去了修理廠。
一進門,陳雪就幽怨地白了他一眼,轉身朝修理區走去。
而石頭則湊上來,愁眉苦臉道:「猴兒哥,同學聚會的事兒,到底咋整啊?」
「啥時候冒出個同學聚會的事兒來?」侯一鳴一頭霧水。
「昨兒我和你說了啊!」石頭表情很受傷。
你昨兒光顧著拉姑娘手了……
「哦,想起來了。」侯一鳴一拍腦門,「馬建偉那孫子還在鬧騰呢?」
「這次還真不是他。」石頭搖頭,「是咱班的老同學們組織的。」
「哦,不是馬建偉,那就是郝培義了。」侯一鳴點點頭。
「你咋猜到的……」
「除了他,誰還天天琢磨著顯擺啊?」侯一鳴翻翻白眼,「你想去你去吧,我沒興趣去。」
「啊,你不去啊?」石頭聲音很失望,抓耳撓腮的。
「……你是想去見關蕾吧?」侯一鳴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瞧你這點兒出息。」
關蕾是他們初中時,班裡一個挺漂亮的女生。
石頭老喜歡她了。
有那麼一年多,他天天給她帶早飯。
一直到現在,倆人也保持著聯繫。
但侯一鳴不喜歡那女生——太現實。
或者說,太功利。
所以,她一邊吃著石頭帶的早飯,一邊和另外一個男生眉來眼去……
那男生,就是郝培義。
這傢伙,是石頭的。
同時,也是侯一鳴他們班兒最愛顯擺的人。
家裡有一塊,就能說成有十塊的主。
他曾經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關蕾面前炫富,同時……
羞辱石頭。
侯一鳴用鞋底子都能想到,郝培義給石頭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什麼。
「石頭~到時候關蕾可是會來~聽說你最近混的挺好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侯一鳴想著想著就說了出來。
石頭一臉驚訝:「誒?猴兒哥你咋知道的?雖然不完全一樣,但他猜不到就是這個意思。」
還能有什麼招兒啊……
侯一鳴沒好氣道:「所以你就答應去了?」
「啊,對啊。」石頭十分期待地看著侯一鳴,「猴兒哥,你去幫我撐個場面唄?」
「你這……」侯一鳴又翻了翻白眼。
他大概能猜到石頭是個啥心理。
想出頭,但自信心不足。
畢竟他本人形象一般,而且成績和家庭條件也不怎麼好。
上初中那些年,如果不是侯一鳴罩著他,他可能自卑感會更強烈。
所以,他現在想去和關蕾顯擺自己,但又本能地想要拉侯一鳴壯膽……
「罷了,去就去吧。」侯一鳴搖搖頭。
畢竟自己發小,不能不管。
「謝謝猴兒哥啊!」石頭大喜。
「少謝我!這種破事兒以後少攬!」
同學會的飯局是兩天後的中午,並城大酒店。
比起百歲樓檔次當然要低不少,但對於一大群還在上學的孩子來說,這已經是不錯的地方了。
兩人還沒進包廂就聽到包廂里熱鬧著。
推門進屋,看到已經有十幾個同學到了,湊在兩張桌前。
關蕾和郝培義挨著坐在一起。
關蕾和初中時變化不大,高個子,微胖,有一雙閃亮的大眼睛。
郝培義變化很大了。
他穿著一條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畫著骷髏的黑體恤,脖子上掛著一串亮閃閃的鏈子。
短袖露出胳膊,胳膊上有一條紋身,許多同學似乎都有點害怕。
見侯一鳴和石頭進門,郝培義眼睛一亮。
「猴兒哥!石頭!來來來坐這邊這邊!」
石頭把幾盒煙和幾瓶酒放在桌上,郝培義立刻高聲叫道:「呦!石老闆這是發財了啊?夠不含糊的!我看看……好傢夥,南池酒!」
「石老闆,你這真是發財了啊!」
石頭這傻子,要被人架火上了……侯一鳴暗嘆一聲。
果然,聽到郝培義的話,又看到關蕾好奇地看著他,石頭有點飄飄然了。
他得意了一下,笑起來:「嗨,沒什麼,和猴兒哥一起,開了個修理廠……」
郝培義立刻站起來,衝著一屋子人用力拍著手:「同學們!聽到了嗎?石老闆可是發財了啊!這頓飯,石老闆請客,大家有沒有意見?」
一屋子同學半認真半開玩笑地使勁兒鼓著掌。
郝培義又挑釁似得看向侯一鳴:「侯老闆,你不會不同意吧?你們這些大老闆,接濟接濟同學們,沒什麼吧?」
侯一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請頓飯又不是什麼大事兒,石頭賺這麼多,你們宰他一頓也沒什麼。不過……」
他衝著郝培義點點頭,目光在郝培義的紋身上停了幾秒:「我看你好像混的也很不錯,怎麼不給大家講講你現在在哪兒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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