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白瑛小爺的生日了,這傢伙生日當天也是在宿舍里黑人家網站,心情好的時候偶爾提醒一下管理員後台漏洞,心情不好就逛一圈走人,只是被他黑的網站級別越來越高,要不是有一根法律的準繩牽著他,這傢伙真的什麼網站都敢黑進去玩。
有一次我在ATM機上取錢,結果那機器竟然吞卡了,這種中彩票的機率都能讓我碰上,也真是日了狗了,我趕緊給銀行打電話,但銀行的人半天都沒來,我等在取款機那兒,守著我寶貝銀行卡,白瑛在等我,有點不耐煩,說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在櫃機上取錢,就不能好好用你的微信錢包嗎?我說我越是跟你在一起,越是覺得微信錢包不靠譜。白瑛說ATM就靠譜?給我台筆記本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它把你的卡吐出來。我驚了,問他真的?那還能把櫃機裡面的錢吐出來嗎?白瑛說姜赫你想幹嘛啊,你窮瘋了吧?我心說他是真的能啊,能讓ATM給他吐錢啊,這尼瑪比萬磁王還叼啊!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他把人五角大樓給黑了,然後我倆去科羅拉多大峽谷的空中走廊玩,在機場他就被人拿下了,我望著他被中情局的人帶走,跪地上喊他的名字喊得撕心裂肺……醒來我自覺眼角還有點淚花花兒,心有餘悸地想,這危險分子必須得好好看著,免得他以後玩火自焚,害我守活寡!
生日這天我來找他,到研究生宿舍樓下,舍管大叔讓我給他帶一個包裹,那包裹是越洋快件,來自加拿大,寄件人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我就裝沒看見,進屋後給他放書桌上了。
「有你的快遞。」
「嗯,擱著吧。」
我看他還在電腦前研究,說:「你好像每天都挺忙啊。」又沒見他跟教授去搞什麼課題,他每天就跟個獨行俠似的,有時候我都找不到他人。
這兩天天氣有些轉涼了,他穿著一件湖藍色的高領羊毛衫,頭也不回地說:「你是不是沒事做,我洗手間裡還有一件衣服,去幫我搓了吧。」
「我手沒空,腳有空,要不要用腳給你搓啊?」白瑛沒回我,我坐他床上,看他搗鼓了一會兒不知道國外哪個網站,不是英文,但有那種國外政府和機要部門的標誌,我寧願不知道,我咳嗽一聲,說,「白瑛,今天你生日,想怎麼過啊?」
他像是才想起來:「對哦,」向後靠在椅背上,看了一下屏幕下方的日期,「我二十了。」
「是啊,你要是個女的,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他扭頭看我:「這麼想和我結婚的嗎?」
我騷話講不過他,乾脆直抒胸臆:「可不是嗎?」
他合上筆記本起身:「那還得再等兩年。」
以前他過生日我倆就出去吃吃逛逛,好吧,主要是吃,吃完一頓好的就步行回家好消耗卡路里,這都是跟他學的,我吃撐了就乏,想坐車回去,他非逼著我走路,為了讓我走路好幾次還騙我哪裡哪裡新開了一家甜品店,結果走過去屁都沒有,就給我買只烤紅薯或者燒餅啥的打發我,還大言不慚說自己「竹馬力MAX」,我說你這是「坑馬力MAX」。
白瑛拿了掛在椅背上的黑色帽衫披上,想了想,說:「我們去爬山吧。」
「啊?你確定?」不是恐高嗎?
「嗯,」他把衛衣的帽子翻好,說,「走吧。」
我說你不看看這包裹啊,好像是國外寄回來的。
他拿起包裹看了看又放下,說是回來再看。
他肯定認出那是嚴雪發來的了,是不想讓我看見吧。
出了門他徑直敲了對面寢室的門,隔著門板說:「老王,車借我一下啊~」
王哥在門後說「鎖鑰匙在門衛室,自己拿」,下樓時我有點奇怪:「樓下那白色單車不是你的嗎?」
白瑛帶我來了車棚:「這輛是我的,不過我們倆現在騎一輛太擠了。」
我看他彎腰開鎖取車,不知怎麼的心裡酸酸的,就說那有什麼擠的,我們不一直這麼騎的嗎。
白瑛彎腰的背影頓了頓,回頭看了看我:「說得也是。」站起來,「那這次我坐後面,你載我吧。」
***
我騎上,白瑛坐我身後,拍了下我肩膀,說:「走吧,騎穩點兒,你後面可載著校草。」
「我呸!你頂多算一豬籠草!」
白瑛竟然在後面笑,他居然覺得自己是豬籠草這事兒很好笑……
我賣力地踩著車,後面載著校草和校花的最大區別,大概就是體重了,這傢伙可會拿我當苦力了,我調侃他:「你說人家看見校草大人你坐我後面,會不會覺得你gay里gay氣的?」
「姜赫,你這叫歧視同志群體。」
是不該歧視自己!我換了種說法:「會不會覺得你娘里娘氣的?」
「內心足夠強大的人,就是穿女裝也man得不要不要的,內心猥瑣又膽小的人,就是練出一身腱子肉,一樣娘里娘氣。」
我扭頭:「指桑罵槐地說誰呢?!」
「沒說你,」說著還往我腰上掐了一掐,「這算什麼腱子肉?頂多五花肉。」
腰我是敏感帶,又怕癢又怕摸,那一下我一個激靈,單車歪歪扭扭差點要歪在花台上,白瑛趕緊的一抬腿踩在花台邊,我們才沒翻車。
我扭頭瞪他,說你規矩點!上了路小心瑛毀赫亡!
這之後他才老實了,在我後面無聊地看風景,我從路邊玻璃上都看得見他一臉心虛又羞恥的表情,心說怎麼活像懟了個公車色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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