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沒說話,對容鍥忍不住刮目相看。
從前容鍥要什麼事情都順從他的意思,甚至還會經常被欺負。
如今倒是成長起來,可以獨當一面了。
「放心吧,皇叔皇嬸,像是這種小角色,您們就不用動手了,也不過是個看著惹人倒胃口的東西罷了。」
若說皇家風範,容鍥拿捏的死死的。
這麼久過去,白衍一直沒有出現,還以為是白衍本想要同他說話了呢。
還好,如今兒時的玩伴可以回來就是好事。
因為今天不上課,孩子們輕鬆的很,自然要在學院中走一走,熟悉一下日後上課的場地。
「衍兒哥哥,其實父皇已經知道錯了。」
就在白衍與甘寧說著草藥的事情時,容鍥突然開口。
這話說的白衍一愣,歪過頭問道,「可是皇上讓你說的?」
容鍥搖搖頭,垂下眸子,「父皇這段時間心神不寧,因為沒有了皇叔,不少大臣都在為難父皇,父皇也有說自己知道錯了,可是找不到皇叔……」
「鍥兒。」
不等容鍥說完,白衍開口打斷,看向容鍥時,眸光中閃爍著些許晦暗。
「你知道第一個找到我們的人是誰麼?」
「是誰?」
容鍥當然不知,等到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白衍回到了學院後,在學院中的同僚說的。
白衍長嘆一聲,「是羯族王子歐陽一家,他們剛剛來京城,因為青鸞嫁給了羯族大王子,所以他們來了後就多番大廳。」
「若是說皇上當真想要找,難不成,還能找不到?羯族的人都能輕鬆尋找,何況一國皇帝?天子腳下。」
說到這,白衍沒有繼續下去,他知道容鍥的理解能力很強,根本不需要多說。
很明顯容鍥自然也理解了過來。
許是有些糾結,可到最後,也乾脆放過了自己。
「罷了,若是皇叔皇嬸一心想要安穩生活,也就罷了,鍥兒尊重你們的選擇。」
他雖然是皇子,可這般年歲就明白什麼叫做力不從心。
即便是心中千百般不想讓白衍走,奈何到了這一地步,依舊是皇帝留了個心眼。
「沒關係,只要你在青松院上課,我們就能見面,不是麼?」
白衍對這種事情沒有要求,甘寧也跟著湊了過來,一笑眼睛都跟著彎了起來,「是啊,何況鍥兒和衍兒,你們兩個可是缺一不可,畢竟都是院長收的徒弟啊。」
「嘿嘿。」
三個孩子在一起,有話大多數都好說。
可正當三人開心之際,旁邊卻走來了一個身影。
「給五皇子請安。」
眾人回過頭求,南宮嬈紅著眼眶湊了過來,好一副我見猶憐的目光。
「嗯。」
容鍥對南宮嬈始終提不起好感,應付著點點頭,歪頭繼續看白衍,「那這次休息,我也就不回宮了,跟著你們一起去天保閣如何?」
「當然可以!這樣天保閣還多了個幫手。」
白衍沒有意見,白毓月等人就更沒有意見了。
看著容鍥他們的目光始終在白衍身上,南宮嬈心裡不甘,再度朝著前方湊了湊,「皇子殿下,世子……」
「有什麼事你就說,沒瞧見我們沒空麼?」
容鍥的話說的南宮嬈一怔。
從前容鍥是最好性子的,白衍才是喜歡懟人,如今怎麼調換過來?
「五皇子殿下,聽聞馬上便要到了秋日宴,也不知道這一次宴請的是幾品官員以及家眷?」
南宮嬈故意在白衍面前提起了關於身份之事,白衍不動聲色,心裡卻又覺得好笑。
旁人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可南宮嬈倒是喜歡恩將仇報。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容鍥一臉厭惡的瞥了一眼南宮嬈,「再者,邀請你們的話,早就應該告訴南宮大人不是?」
「嬈兒以為……」
「我還沒和你熟到這種地步。」
容鍥一點機會也不留給南宮嬈。
傻子都能瞧出此人司馬昭之心,從前湊在白衍身邊,日日裝作那副單純的模樣。
現在卻又同他裝起了無辜,還不是因為白衍如今失去了世子的頭銜?
這種奔著權勢而來的女人見多了,自然心中厭惡。
南宮嬈的話卡在了嘴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硬生生的扛著。
甘寧湊了過來,「好了,不是說要悄悄去良老師的藏書閣看看草藥的記載麼?」
聽到甘寧的話,容鍥兩人的臉色好了不少,點點頭,「對,險些忘了……」
「世子!啊不,白衍,這次秋日宴想來也會邀請你們吧?」
南宮嬈看著他們要走,著急的喊了一聲,白衍腳步一頓,回過頭冷哼到,「有什麼可去的?小時候便在皇宮中,好不容易脫離出來,還不躲得遠遠的?」
這話乍一聽像是不喜歡參加,實際上是在羞辱南宮嬈。
在旁人眼中趨之若遇的,在白衍面前,卻是避之而無不及,這種宴會去了又有什麼好處。
等到南宮嬈回過神來時,白衍早已經帶著一行人遠離了原地。
留下南宮嬈一人風中凌亂。
或許白衍說的對,在旁人眼中未必時好事,卻被她當作了寶貝一般供著。
「不是說南宮嬈是被老師救下來的嗎?怎的,現在與你們針鋒相對?」
甘寧有些好奇的歪頭看向白衍。
若是他被白毓月救下的話,怕是要日日感恩戴德,怎麼輪到了旁人身上竟然避之而無不及?
白衍冷笑一聲,「有的人自然想要逃避原本的出身。」
聽到這話,甘寧晃然大悟。
是啊,聽說南宮嬈從前不過是個酒鬼的女兒,若非是遇到了白毓月怕是早早被人打死在了街上。
還好白衍當時心善的很,將人救了下來。
「若我說,衍兒哥哥就不應該救他。」
容鍥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救下來一個白眼狼,如今又有什麼用處?日日想著同你們作對。」
「話不能這麼說。」
白衍並不後悔當初他做的決定,因為這樣也讓他吃一塹長一智,明白了並非是所有人都會對曾經他們的施恩感到感恩。
更多的會擔心從前的狼狽被旁人提起。
從而導致他們身邊的人會對其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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