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元赤瞳孔一縮,那雙略有些蒼老,皺皺巴巴布滿了老年斑的手,捋了捋自己下頜的鬍鬚,「這……」
「別這個那個的了,老師,我去了一趟青羽院,然後去瞧見了與你一摸一樣的人,就是多了一顆痦子。」
「當真!」
武京一怔。
誰不知道元赤的名號有多響,即便是在天朝內部,那也是無人能及,何況還是容璟的老師?
如今,白毓月更是跟著元赤拜師學藝,先不說學到了什麼,可元赤如此偏愛,也是給了容璟與白毓月另一層保障。
元赤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難怪那些個人瞧著不像是自家學院的。
「你可有過去看見他們學院的衣服?」
「見到了。」白毓月點頭迎合,可眼中儘是失落,「不是白色的,是黑色的,看來,這衣服可能是從咱們學院學生手中買走的。」
「荒唐!」
良欒猛地一拍桌子,文皙被嚇了一跳,文鄒鄒的將書本放到了一邊,「這是做什麼?」
「明明是想要靠著青松院如今死了人,將所有的學生搶過去!」
「沒錯。」
白毓月極為支持的點頭,「今日去的時候,便已經看見了幾位是青松院的學生,可是瞧見我策馬飛奔而過,他們這才打道回府。」
「這是證明,那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良欒更是凝重,武京被氣的捏的手指骨頭咔噠咔噠響。
許悠悠卻淡定了不少,上前拽了拽白毓月的袖子,「姐姐,哪裡與這裡有何不同?」
「有,大多數都是想要進入青松院卻又失敗的人,才去了那邊。」
「這就好辦了啊!」
龍古一拍手,「乾脆擴大招生,這樣一來,說不準可以壓倒性的勝利……」
「不可。」
不等龍古說完,白毓月與元赤立刻反對,異口同聲的模樣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難怪是師徒。
龍古訕訕的縮了縮腦袋,「那該怎麼辦?」
「當務之急,要把這個鍋甩出去,至於怎麼做,還是要聯繫所有學生的家人,看看死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們學院的學生。」
「是。」
得到元赤的命令,武京等人迅速去安排,白毓月乾脆將所有人都支走,將門關上,盤腿坐在了元赤的面前,「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嗯?」
元赤那雙略顯混沌的雙眸一驚,抬頭對上了白毓月犀利的目光。
許是因為心中有鬼,不一會就敗下陣來,還是不甘心的搖搖頭,「沒有。」
"院長,如今我是用您學生的身份詢問,而不是王妃,若是一定要隱瞞,怕是……我只能將容璟叫來了。"
白毓月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威脅,畢竟容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即便是自己親爹犯了錯,容璟都不會包庇。
聽到白毓月的話,元赤莫名有些惱怒,抱著自己的胳膊像是小孩一般扭過頭去,「哼!」
「快說。」
元赤與元羽的相似程度,只能咋眼神上分辨不同,若不是最為親近的人,隨便就能糊弄過去。
好在白毓月是他的得意門生,恨不得天天帶在身邊,如何會不知道元赤的性子?
好一會,元赤緩緩開口,眸中盡顯滄桑與抗拒,似乎是什麼痛苦的回憶。
「我的確是有個弟弟,並且,他才是元赤。」
「什麼!」
白毓月一驚!
元赤院長的名頭大的緣故,便是曾經身為皇帝的教書先生,更是先帝最為看重的臣子之一。
從未聽說過什麼風六事跡,還是個樂善好施的人。
這才讓所有百姓都讚不絕口。
若不是元赤……
那他的名字……
看著白毓月的臉色,元赤不帶任何遮掩的點點頭,「就是你所想的那般,他是元赤,我叫元羽。」
「可是……可是明明當年金榜題名的是……」
「的確是他。」
元赤也沒打算否認,立刻點頭,「可因為無人見過他的樣子,他那會子玩心很足,就讓我去代替了他前往。」
「所以……一切還是你做的?」
只要樂善好施的人是他,那麼,皇帝就不會更多的怪罪吧?
白毓月的心剛剛放了下來,還不等喘口氣,元赤卻愛讀扔出了一個炸雷,「可他……後來找我,想要要回位子,我也沒有拒絕,將身份還給他後,他居然……經常在青樓中流連忘返,並且一度陰狠的將人算計的當場死亡。」
「那後來呢!」
當見到元羽第一面的時候,白毓月就知道這人不簡單。
渾身散發的氣息,那是強者的氣息,卻又不一樣……
與元赤的威亞不同,他的威壓,帶著一股子邪性。
現在也算明白為何了。
元赤長嘆一聲,眸中卻無意間閃過了一抹嗜血的光芒,「他居然教著如今的皇帝如何殺掉兄長,包括容璟。」
「好在當時被我發現的早,不然,年幼的皇帝怕是要被他帶的誤入歧途。」
白毓月聽的一身冷汗,皇家的無奈她心知肚明,可若是想要殺害將他當作親弟弟一般的容璟……
難怪皇帝現在多疑,明升暗降的奪走了容璟不少兵權。
多虧了容璟手下帶的兵,向來是認人不認令牌,否則就要為旁人所用。
說到這,元赤長出了一口氣,像是將積壓在心中這麼久的密碼說出來後,如釋重負,略有些嗔怪的盯著白毓月,「你啊你啊,如今就會逼著為師。」
白毓月做了個鬼臉,嬌俏的笑道,「若是不逼著師傅,難不成師傅就會實話實說了?」
「去去去,罷了,這件事還是同你夫君說一句,這臭小子,多少年也不來瞧瞧我。」
正當元赤暗自神傷的時候,門突然被一雙大手推開,容璟在陽光的襯托下,如救世主一般出現在兩人面前。
菲薄的唇帶著一抹笑意,「老師在說本王?」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醇,大步向前走著,來到白毓月的身邊,目光柔和,攤開大手朝著白毓月伸去,「夫人如今越發的冷落為夫了。」
「哪裡是冷落!不過是瞧著夫君這些個日子繁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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