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白毓月一怔。
怎的?
難道方才這群人都被下了毒嗎?
旁邊許悠悠倒是疾言厲色起來,指著這兩個丫鬟便怒斥,「真當我是傻子嗎?難不成他還為了控制你們給你們下毒,就不怕你們毒發身亡?」
紅鸞和綠袖雙雙跪地磕頭,愣是梨花帶雨的哭了半天,這才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告訴給白毓月。
原來是大夫人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生怕會被休出門。
亦或者自己的兩個女兒失去重視,這才想著在白毓月身邊安插起自己人。
而她方才叫來的這些婢女,從前也不是國師府的。
反倒是方才讓人帶回來的僕人。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大夫人想要害本宮?」
白毓月臥在了軟椅上,玩弄著自己如青蔥般的十指。
眼神漫不經心的掃過這兩個婢女,不得不說紅鸞倒是一個硬茬子。
不然也不會扛這麼久,至於綠袖倒是有些膽小怕事。
不過膽小也有膽小的好處,將兩人留下來,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
「好啊,既然今日你們都已經同本宮說了,那本宮更不能讓你們回去了,若是願意跟在本宮身邊,那倒好說。」
白毓月這番話像是聖旨一般,聽的二人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許悠悠卻有些著急了,跺腳有些不甘心道,「姐姐,萬一這兩人真的害你怎麼辦?」
「害我?」白毓月嗤笑一聲,指了指地上跪著的兩個婢女,「她們二人已經自身難保,還有什麼閒心來害我,再者不是有悠悠你看著她們嗎?」
「但是……」
「好了。」白毓月打斷了許悠悠的話,看著她的雙眸極為認真。
「你身邊也沒有一個可用的婢女,不如這樣,紅鸞便交給你了,至於這個綠袖有本宮親自帶著,紅鸞,你跟著悠悠護著他便是了。」
雖說這個紅鸞不是很伶俐,只會嘴硬,但若是日後好好調教的話,說不準可以讓許悠悠更多一重保障。
自己總不能日日跟在許悠悠身邊,可若她出去,身邊不跟著婢女,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岔子,怕是後悔都來不及。
「是。」紅鸞連連點頭,對著許悠悠變磕了個響頭,「紅鸞給主子請安。」
白毓月讚賞的看了一眼紅鸞,不錯,這人倒是挺上道的。
「既然如此,那麼為了表達本宮的心意,你們二人身上的毒,明日跟著本宮去醫館給你們解了。」
「多謝王妃!」
二人感激的跪在地上,絲毫不知道已經掉入了白毓月的圈套之中。
這樣恩威並施的手段是最能收服人心。
即便一開始並非很愉快,但白毓月也看得出,這二人也不過是被人脅迫罷了。
隨後白毓月抬了抬手,「罷了罷了,這些虛禮便免了吧,不過本宮還有件事情要交給你們做。」
「王妃交代,奴婢們一定肝腦塗地。」
女人點點頭,隨後瞟了一眼許悠悠,許悠悠迅速打開了門,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
好在因為白毓月的院子不許旁人進入,這時除了他們四人,院子內空空蕩蕩。
「既然大夫人說讓你盯著本宮,那你們就盯著,但是只許謊報,不許實情。」
聽到白毓月的吩咐,二人連連點頭。
「是,王妃不用交代此事,奴婢們自然會辦好。」
「那便罷了,交給你們的事情,本宮希望有回應,別讓本宮白費心血。」
於他們而言,此時幾乎等於重獲新生。
若是被大夫人拿捏在手中一世,那麼這輩子也不過是個棋子。
可瞧著許悠悠在白毓月身邊的待遇如此好,兩人不免的也有些羨慕。
自然是更多想要努力的心思,只要可以站在許悠悠的位子上,那麼這輩子也是吃穿不愁。
噹噹當。
剛交代好事情,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許悠悠快步上前將門打開,「誰啊?」
門外站著的是白府的老管家,一瞧見是許悠悠,趕忙擠出了個笑容低聲道,「哎呦,許小姐,王妃起沒起呢?老爺說了想著要讓王妃去正堂喝茶。」
「喝茶?」
許悠悠眉頭一皺,扭頭看了一眼白毓月,女人趕忙起身來到門口,立刻迎合到,「好,本宮知道了。」
「是,老奴告退。」
當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老管家的臉色瞬間掉了下來。
忍不住朝著旁邊啐了一口唾沫,怒罵道,「一個小野種,囂張什麼囂張?」
聲音被壓得極低,除了他之外也沒人能聽見。
早就知道回來這一趟,不過是鴻門宴罷了。
白軒轅想要證明自己的地位以及同攝政王容璟的關係,所以只能從白毓月這邊下手。
誰不知道如今白毓月被容璟寵上了天?
那還不是要什麼便給什麼?
卻不想這一切都在白毓月的掌握之中。
這種出頭鳥倒是可以替容璟擋刀。
大堂內,所有人正襟危坐,恭恭敬敬的等待著白毓月的到來,一直到白毓月入座之後,其餘人這才開口說話。
「三妹妹身子好了嗎?瞧著怎麼臉色還是煞白的,若是缺什麼補品,儘管來二姐這裡。」白珍珍第一個上前搭話。
她算是瞧出來了,在這國師府中,只要可以替他們的父親分憂便是好女兒。
白毓月讚賞的點了點頭,摸了摸胸前花白的鬍鬚,眼中儘是笑意,「是啊,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的。」
「爹說的是,若是這般,那日後女兒便要常常回來了。」白毓月畫了個大餅道。
「那自然是好的,三妹妹回來的話,姐姐們自然歡迎。」白落落也一改常態,居然同白毓月說笑。
「哎呀好了,瞧瞧你們妹妹回來後給你們高興的,難不成從前在府中相處的日子還少了?」
「娘,這話說的不對了,難不成同三妹妹分開這麼久就不想念嗎?畢竟是姐妹嘛。」
白珍珍趕忙嬌嗔一聲道,大夫人連連點頭,像是一個真正的慈母。
一家人坐在一起去又各懷心思,許悠悠感受到了白毓月心中的複雜,莫名心疼。
明明是一家人,可白毓月在這話里話外間,似乎都是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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