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家。
大半夜的,宮宸被傭人的敲門聲吵醒。
「宸少爺,有客人來了。」
宮宸開了燈,睡眼惺忪的問:「這麼晚了,誰來了?」
「我不認識,是個年輕男人,看穿著和氣質,不像是普通人。」
聽到這話,宮宸穿好衣服走出房間,並跟著傭人來到樓下。
司墨白淡然自若的坐在沙發,正在等他。
「怎麼是你?」
宮宸十分意外。
他和司墨白無論是生活還是生意,都沒有任何往來。
司墨白開門見山的問:「她在你這?」
宮宸稍微動腦子一想,就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誰。
「大半夜的,你找淺淺做什麼?」
「不需要向你交代。」
「那我也不需要告訴你淺淺是否在這!」
兩人互相看不慣,氣氛也在這一刻變得凝重。
司墨白似是早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不氣也不惱,對著門口說了句:「進來。」
吳邪帶著幾個保鏢走了進來。
宮宸見狀,憤怒不已。
「司墨白,你想幹什麼?」
「宮先生既不願意告訴我,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說著,司墨白抬抬手,吩咐手下的人:「搜。」
吳邪立即帶著手下分頭搜索這棟別墅。
宮家的傭人阻攔不住,向宮宸投去恐慌眼神:「宸少爺,這……」
宮宸不常在帝都,這棟別墅只有三兩個顧及這裡日常清潔和生活的傭人,從人數和力量,都不足以和司墨白對抗。
他心有有譜,沒有強行去阻攔,而是怒視著司墨白。
「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是麼?」
司墨白掏出一根雪茄,旁若無人的點燃。
熟練的抽了一口後,抬眼看著宮宸。
「我平心靜氣的問過你,是你自己不識抬舉。」
宮宸瞳孔一縮,強行壓制住心裡的怒火。
「司墨白,不要以為司家在帝都的地位頗高,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遲早會為現在的囂張後悔!」
司墨白吐出唇中的煙,淡淡笑道:「那我等著你讓我後悔的那天。」
兩人交談之時,吳邪也搜完了所有房間。
「少爺,夫人不在這裡。」
得到這個消息,司墨白準備把雪茄送入嘴裡的動作停住,直接站起身。
「走。」
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傳來宮宸的聲音。
「司墨白,你已經和淺淺離婚了,應該和她保持距離!」
司墨白停頓腳步,頭都沒回。
「你在教我做事?」
宮宸看著他的後背,說道:「淺淺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喜歡你,無論你花多少精力和時間,都是徒勞功罷了!」
司墨白冷笑一聲。
「宮先生這是在跟我講笑話麼,我看上的女人,什麼時候需要在意她喜不喜歡?」
宮宸無言以對,眼裡卻充斥著怨懟。
留下這話,司墨白帶著人離開了宮家。
吳邪跟上他的腳步,說道:「少爺,我們還要繼續找夫人嗎?」
「找!」
他的回答幾乎毫無思索。
蘇淺不在這,他心裡隱隱擔憂起來。
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卻並不見她的蹤影。
他非常疑惑,這女人能跑去哪?
難不成是因為晨曦不要她,她傷心欲絕,一時想不開……
想到這些,司墨白竟有些不安。
他拿出手機,嘗試撥通蘇淺的電話。
可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蠢女人,到底去哪了?」
罵了一頓,他掛了電話坐到車裡。
吳邪也上了車,問道:「少爺,我們現在去哪找夫人?」
這個問題,直接把司墨白難倒了。
他對蘇淺的了解有限,根本不知道她還能去什麼地方。
「去江邊看看。」
他怕蘇淺一個想不開,用最愚蠢的方式傷害自己。
吳邪按照他的話,把車開上了江景大橋。
可這深更半夜的,大橋上除了來往的車,哪裡能看到個人影?
繞了一圈後,吳邪忍不住說道:「少爺,夫人好像不在這兒。」
就在這時,司墨白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查看,發現來電竟是蘇淺。
頓時,他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看來這女人並沒有想不開。
待鈴聲響了十幾秒,他才慢吞吞的接起,用最嚴厲的聲音說道:「你去哪了?」
誰知,那頭傳來的並不是蘇淺的聲音。
「先生你好,我這邊是帝都中心醫院,請問你是機主的什麼人?」
「醫院?」
「是的,機主下午發生了車禍,至今昏迷不醒,我們正在嘗試聯繫她的家人,剛到看到她手機上你的未接來電,我就回撥了電話,請問一下,你是她的誰?」
聽到她昏迷不醒,他幾乎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我是她的丈夫。」
和醫護人員通完電話,司墨白立即吩咐吳邪:「去帝都中心醫院!」
吳邪見他臉色沉重,大概能猜到些什麼,立即加快速度往醫院開去。
……
醫院。
司墨白走進病房,見到了昏迷不醒的蘇淺。
看著她臉色蒼白,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他心裡的那點怨氣煙消雲散,眉宇間藏著憂色。
很快,吳邪了解完車禍情況,來到他身旁稟報。
「少爺,夫人是在長安街道十字路口發生的車禍,肇事司機是用假身份租的車,車禍發生後,司機就逃了。
夫人被人發現後,就被送來了醫院,醫生已經搶救過了,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還處於昏睡中。」
司墨白的眼神停留在蘇淺身上。
「假身份,租車,肇事逃逸,世界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
吳邪立刻會意,說道:「我立馬去查!」
吳邪走後,司墨白在床邊坐了下來。
望著蘇淺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在快要觸碰到她時,又克制的收了回來。
在床邊靜坐了一會兒,他離開病房,找到了主治醫生,向他具體了解她的情況。
確認她沒了危險,又回到病房門口,遠遠的看著她。
靜躺在病房的蘇淺看起來瘦弱無助,讓他從心底生出保護欲。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不能對一個這樣的女人傾注感情。
猶豫之後,他還是走了進去。
這一整晚,他都守在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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