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
蘇淺並未被她的話影響,若無其事咀嚼著葡萄。
蘇語汐見自己的話沒有刺激到她,十分失望。
「說完了,你想怎樣?」
蘇淺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
「上次你告訴我說,當年和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會所的技師,我有沒有提醒過你,如果你敢騙我,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蘇語汐看著她凌厲的眼神,微不可見的縮了縮身子,臉上卻是無比鎮定。
「我說的都是實話,當年我找的男人就是他!」
「是嗎,那這個,你給我解釋解釋?」
蘇淺從包里掏出親子鑑定,扔到她面前。
蘇語汐裝模作樣的拿起來看。
看完,又放了回去。
「你讓我解釋什麼?」
「那晚的男人,到底是誰?」
「我已經告訴你了,就是那個技師,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蘇語汐朝她微笑,根本沒有想說實話的意思。
蘇淺不氣也不惱,拿起鑑定撕了個粉碎,順手扔進了垃圾桶。
「早料到你會這麼說,蘇語汐,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要是這麼不識趣的話,我也不會跟你客氣。」
「呵。」
蘇語汐不屑一笑:「我還真想知道,你怎麼對我不客氣?」
沒了司墨白的保護,在她眼裡,蘇淺就是只紙老虎,不足為懼。
就算她暫時成了蘇氏集團的首席調香師,拿走了蘇家的別墅,又能怎麼樣呢?
這蘇家的大部分財產還在爸爸手裡,等到蘇淺沒了利用我價值,爸爸隨時都能把她手裡的東西再拿回去。
在蘇語汐聽來,蘇淺這些話無非就是故意恐嚇她罷了。
她還是江家的少奶奶,她怕什麼?
「你現在一定在想,我拿你沒辦法,是嗎?」
蘇淺看著她表情,把她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她也大方承認:「難道不是嗎,別以為在爸爸手裡拿了些財產就沾沾自喜,在爸爸眼裡,你就是一個可利用的賺錢工具罷了。
你再看不慣我又怎麼樣,我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又是江家的少奶奶,他不會允許你把我趕出家門。
無論你多麼討厭我,你還是要每天面對我,看著我和你曾經最愛的人在一起,這種滋味,一定很難受吧?」
她回蘇家養胎,一方面是為了逃避看不慣她的婆婆,另一方面,當然就是為了膈應蘇淺。
她就是要讓蘇淺每天看著她,只要蘇淺難受,她心裡比誰都痛快。
事實證明,她做到了。
蘇淺看著她,的確非常膈應。
「你說對了,我看著你每天在我眼前晃悠,難受得很,所以,我得早點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
蘇語汐得意的笑:「誰先從這個家裡滾蛋還不一定呢,你已經沒有司墨白這個靠山,不會以為爸爸還像以前那樣重視你吧?」
「他重不重視我,我根本不在乎,畢竟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只知道依靠男人。」
「哼。」
蘇語汐面帶嘲意:「裝什麼清高,要不是司墨白,你早就被帝都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了。」
提起司墨白,蘇淺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你不提起這事,我差點都忘了,從我回來到現在,你可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心思,看來,我必須得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你了。」
蘇語汐略顯心虛,揭下臉上的面膜,起身道:「我懶得跟你在這打口水仗,佑辰哥哥還在房間等著我呢。」
她朝蘇淺挑釁一笑,抬腳上了樓。
蘇淺想起今天在醫院的事。
蘇語汐產檢結束,為什麼把江佑辰打發了出來?
這其中,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
清悠苑。
司墨白一進門,司老爺子就著急忙慌的上來迎接。
當發現他身後沒有跟著蘇淺和孩子,熱情的臉色頓時冷淡了下來。
「淺淺和孩子們呢?」
司墨白把外套遞給周信,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沒有跟著淺淺去看望晨曦?」
「沒有。」
他誠實的話讓老爺子暴跳如雷。
「什麼?晨曦都生病了,你這個當爸爸的還不去探望,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啊?」
司墨白不說話,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馬上就要送到嘴裡。
司老爺子見狀,直接把茶杯奪了過去。
「晨曦生病了,你還有心思喝茶,爺爺平時教導你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
面對爺爺的指責,他還是保持沉默。
司老爺子怒意更甚。
「我不管你和淺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孩子是無辜的,晨曦本來就身體不好,現在又生病了,她肯定希望爸爸陪在身邊,你趕緊給我去把孩子接回來!」
司墨白無動於衷。
「爺爺,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聽您的,但這次,不行。」
他好不容易在心底說服自己,和蘇淺徹底了結,不再過問關於她的事。
爺爺的催促和責備,讓他無比煩亂。
司老爺子雖然生氣,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你告訴爺爺,到底為什麼,什麼理由讓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司墨白醞釀了很久,才說道:「他們……不是我的孩子。」
說完,廳內陷入一片寂靜。
他已經做好爺爺大發脾氣的準備。
可誰知,爺爺似乎並沒有被這個消息影響。
「墨白,你和淺淺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才短短几天,你連孩子都不認了?」
見爺爺誤解自己的意思,他再次開口:「爺爺,我不是不認他們,是……」
「行了,爺爺不想聽這些沒用的。」
司老爺子不願聽他的辯解。
「你和淺淺之間的事,爺爺也不想插手,但爺爺早就跟你說過,司家只認淺淺這一個孫媳婦,無論你兩鬧什麼矛盾,離婚這條路想都不要想。
還有,無論你們怎麼爭吵,孩子都是無辜的,你要是不儘早把我兩個曾孫接回來,爺爺真的跟你翻臉了!」
司墨白知道爺爺喜愛這兩個孩子,可沒想到這短短的兩個月,爺爺對他們的感情已經根深蒂固,甚至比他這個孫子還要親。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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