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絲毫沒發現,所說每句話都觸及到了司墨白的逆鱗。
他眼神越來越冷,直到毫無溫度,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蘇小姐這麼為我著想,看來,我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他直視著她,聲色冷冽:「後天一早,民政局見。」
望著他冷冰冰的眼神,她心情忽然複雜起來。
也許,她根本沒想過他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不過,在他果斷答應後,她心底那絲小小的情愫隱藏了起來。
他和林清影那種女人才般配,而她,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和他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藏下所有情緒,她開始盤算。
「後天……」
後天是香水品鑑大會的日子,她不一定有空,於是提議:「後天我有重要的事,明天可以嗎?」
司墨白劍眉擰緊。
「我明天有重要會議,一整天都沒空。」
蘇淺剛準備開口,他又說道:「蘇小姐,一天時間,妨礙不了你和其他男人約會吧?」
在他眼裡,蘇淺如此迫不及待的和他撇清關係,肯定和上次在警局門口看到的男人有關。
蘇淺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話,本想解釋,可想到他本就是和喜怒無常的人,乾脆省了口水。
「好吧,那就這麼定了,後天早上民政局見。」
留下這話,她出了書房。
連否認都沒有,司墨白更加確認心中所想。
果然是因為別的男人。
他微微握緊了拳,心中騰升起怒意。
望著面前的香爐,他煩躁的抬起手。
香爐被打翻在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響聲吸引了剛走出房間的蘇淺。
她停頓了一下,繼而回了房間。
……
晚上。
司墨白獨自走進幻夜酒吧,低調的坐在吧檯喝著悶酒。
調酒師一眼就認出了他,並趕緊讓人通知了陸瑾年。
陸瑾年一出來,就看到他陰鬱著臉,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說墨白,你這又怎麼了,以前我求你你都不來,現在卻頻繁往我這跑,還每次都是獨自喝著悶酒。」
司墨白盯著杯中的酒,並不理會他。
陸瑾年習慣了他的冷漠,坐到他身旁的位置,猜測道:「是為了嫂子?還是五年前的那個女人?」
司墨白冷瞥了他一眼,繼而收回眼神,繼續喝著悶酒。
陸瑾年看他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害,果然,所有男人都逃不過美人關,以前的司墨白多麼果斷瀟灑,現在卻時不時來酒吧為女人買醉。」
他把手搭在司墨白的肩,感嘆道:「墨白,你墮落了。」
剛說完,司墨白那殺人般的眼神就朝他射了過來。
他識相的略過這個話題。
「言歸正傳,墨白,你到底為什么喝悶酒。」
司墨白握緊酒杯:「我馬上就要離婚了。」
「啊?」
陸瑾年的嘴張的老大:「你閃婚就算了,現在還閃離,真是比我都會玩!」
鎮定下來後,他開始猜測:「你不會真的因為五年前的那個女人,和嫂子提了離婚?」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理由。
「是她提的。」
司墨白緩緩說出這四個字,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陸瑾年脫口而出:「嫂子發燒了?」
要知道,司墨白可是帝都女人的夢中男神。
旁人看他一眼都是奢侈,怎會有女人嫁給他了,還想和他離婚?
一定是發燒了!
司墨白側頭看著他,眼神幾乎要把他殺死。
陸瑾年意識到說錯話,自扇嘴巴:「一時嘴快,我本意不是想詛咒嫂子,只是想不通,她怎會放著這麼優秀的老公不要,這麼突然提離婚?」
司墨白再次沉默。
「不會是你欺負嫂子了吧?」
陸瑾年湊近問。
司墨白微眯著眸:「你說呢?」
他再沒紳士風度,也不會去欺負一個女人。
陸瑾年坐直了身子,不再問這些無用的問題。
「所以,你是不想和嫂子離婚咯?」
他不語。
「既然不想,那還不簡單,你不去民政局,嫂子總不能把你背過去吧?」
聽著這餿主意,司墨白贈了他一個白眼。
「我做不到這麼沒臉沒皮。」
「哦~我知道了,現在是嫂子要離婚,你不想離,可是你拉不下這個臉拒絕,對吧?」
司墨白沒有否認。
陸瑾年和他多年兄弟,一眼看透他的心思,十分仗義的拍著胸脯說道:「這事好辦,交給我吧,你拉不下這個臉,我幫你去說就是了!」
他這麼一說,司墨白更加頭疼了。
「你去說,和我去說,有區別麼?」
「好像也是。」
陸瑾年一時沒了主意。
其他事他可以幫司墨白出謀劃策,可這婚姻感情之事,他還真的沒幫人處理過。
「你容我再想想……」
陸瑾年冥思苦想。
可冥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個靠譜的主意。
司墨白喝了幾杯酒後,臉色微紅,但腦子十分清醒。
「走了。」
他放下酒杯,邁著沉穩的步伐往外走去。
「你就這麼走了?不讓我幫忙出主意了?」
陸瑾年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卻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司墨白,一時也跟著煩惱起來。
司墨白離開後,他對著調酒師說道:「給我也來杯酒,我就不信了,還想不出辦法搞定一個女人。」
「不會吧?還有我們陸總搞不定的女人?」
調酒師笑著調侃了一句。
陸瑾年擺手道:「去去去,別胡說,不是我的女人,是我嫂子,她現在非要和我兄弟離婚,我得想個辦法,既能讓她改變主意,又不讓墨白失了臉面。」
「那還不簡單,讓她閨蜜去勸勸不就得了?這年代,女人最聽的就是閨蜜的話了。」
調酒師隨口的一句話,讓陸瑾年茅塞頓開。
「對呀,墨白和我不能出面,可以讓嫂子的閨蜜去勸啊,你看我這腦子!」
陸瑾年拍了拍腦袋,責備自己開竅太晚。
可下一秒,他又犯難了。
他唯一認識的,和蘇淺關係好的女人,就是那個曾經撞了他車的唐嫿了,
「靠,難道我還要去找那個死女人幫忙?」
這下,換做他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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