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
姜淑柳收了電話。
就算被溫學閔厲聲呵斥了一頓,她的臉上仍然是笑盈盈的。
溫雨眠忙聲問:「媽媽,爸他怎麼說的?」
姜淑柳看著她,輕蔑的冷笑:「還能怎麼說,一個亡妻的女兒,又不聽話還沒什麼利用價值,他可能會管嗎?」
溫雨眠露出得意的笑來,「那你幹嘛還要給爸爸打這通電話,提起溫窈爸爸肯定會不高興的。」
姜淑柳摸了摸她的頭,意味深長:「我不僅要打電話,還要現在你去換一身漂亮衣服,跟著媽媽去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
「真是我的傻女兒,溫窈出了事,我們身為她的家人肯定要去看她。」
看她是假,知道得了什麼病才是真,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暈倒,若是溫窈出了什麼意外,那她和女兒的前路不就是更光明正大的好走嗎。
溫雨眠撇了撇嘴,「我不想去。」
南絮會主動給她打電話這是她沒想到的,畢竟上午她找南絮談話時,那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了讓人覺得牙痒痒。
若不是為了給溫窈使絆子,讓她在KZ待不下去,她怎麼可能會接近南絮。
只是不料,南絮竟然打電話過來說溫窈進醫院了。
聽見這話後,溫雨眠就只有一個想法。
溫窈活該!
最好是死在醫院裡,這樣一來,就沒人跟她爭跟她搶,溫家包括其他,一切都是她的。
姜淑柳有她的算盤,態度強硬,「去,必須去,就算是走個場面露個臉,你也要去。」
溫雨眠皺眉。
直到姜淑柳不容置喙的推了推她,「你不聽話,媽媽就不幫你在你肖姨面前說好話了。」
這可是相當於掐住了溫雨眠命脈。
讓肖碧沉更加喜歡她接受她,是她對晏家對晏隨的籌碼。
溫雨眠不情不願的起身,心裡又暗罵了幾句溫窈。
-
晏隨在去醫院的路上,他給宋譯岑打過去電話。
對方接通很快,聲音懶洋洋的,明嘲暗諷:「喲,今兒你終於有空,捨得給我回個電話了?」
晏隨沒心思聽他調侃,單刀直入:「溫窈怎麼回事?」
宋譯岑不屑哼笑:「現在關心做什麼,早幹嘛去了,我給你打那麼多電話發那麼多消息,你理都不理,如今知道馬後炮有什麼用?」
「宋譯岑。」晏隨驀地沉聲。
「真是稀奇,你急什麼,為了個女人,對我都直呼其名了是吧,搞清楚那是你前女友不是你老婆,人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宋譯岑也沒客氣,聲音又尖銳又刺耳。
他心情也不甚愉快,還壓著火沒地兒發。
林安禾出事,聯繫不上晏隨,急急忙忙趕回來,知道她拍戲摔了腿,骨折,手上、背部都有不少的傷,她是演員,注重外形,留了疤不好,宋譯岑知道她有多心疼自己的那一身皮膚,平日裡折騰重點留了印子她都要嬌聲埋怨的。
見了人疼得臉都白了,女人脾性也是大,不知道最近怎麼搞的,變得那麼記仇又冷淡,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看到他也愛搭不理。
宋譯岑何時受過這種氣,若不是看在她眼睛紅得像兔子,慘兮兮的,指不定得壓著她收拾一頓。
女人就是不能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還知道甩臉子了。
「……」
晏隨薄唇緊緊抿著,手攥著方向盤的力度加大,腳下踩著油門也漸漸的施力。
碰上紅燈前方又是人行道。
猛地急剎。
他人跟著晃了下,臉色又冷又沉。
宋譯岑藉故使了一通氣,心裡才算舒坦了點,抬手抵著額頭,聽著電話那頭隱隱傳來的動靜。
知道晏隨估計正往醫院這邊趕,便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就看著她被人抬著進了醫院,還有那個,你們公司的VP也在,姓南的女人。」
宋譯岑見過南絮一兩面,印象雖然不深,但他不臉盲,記憶力也不錯,況且能長久待在晏隨身邊的女人不多。
南絮算一個,宋譯岑還是清楚的。
「南絮?」
「嗯。」
晏隨想到之前在窗前看到的畫面,那輛救護車。
他閉了閉眼。
紅燈在跳動了,不多時他跟著車流駛出去。
「你先幫我去打探一下,看看她是因為什麼原因進醫院的。」
宋譯岑這邊還一堆事,他從紀州那邊放下工作就跑,剛剛才被家裡老頭子一頓臭罵,連帶著林安禾都被怒懟了幾句,麻煩事沒處理完,哪兒來的閒工夫去打探溫窈。
直截了當撂下一句話:「你自己來,我沒空。」
說完便掛斷。
他拿著手機,看了眼晏隨的備註,又忍不住夠了下唇。
呵,男人。
早前溫窈往他跟前湊的時候,對人也沒多大反應,純吊著跟玩兒似的,現在出了點事就坐不住了。
還頭一回見他這樣,宋譯岑憋屈了晏隨一次,心裡的那些氣,瞬間就消了大半。
果然,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那才叫真快樂。
-
南絮和溫窈一起進醫院的。
無論如何,晏隨都無法將這兩個人聯繫起來。
最直接的關係就是上司和下屬。
思及起早上南絮來他辦公室,說起溫窈的事情,有個想法在他腦中浮現。
晏隨的眼神寸寸的冷了下去。
抵達醫院前的這一路,晏隨腦中想的,都是他和溫窈在國外的事情,還有她的車禍、失憶,之前無故暈倒的畫面。
翻來覆去,心緒紛亂。
多久了,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久遠到他自己都陌生。
宋譯岑雖然嘴上說著讓他自己去調查了解,但最基本的消息還是告知了他的。
樓層房間號。
晏隨闊步急急走進電梯。
門將要關閉的下一秒又自主打開。
高跟鞋聲響起。
走在最前面的那女人抬頭,猛地眼睛一亮,爆發出驚叫。
「阿敘!」驚訝的女音傳來。
溫雨眠錯愕的盯著晏隨,臉上忍不住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她激動道:「阿敘,你怎麼也在醫院?」
這對溫雨眠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她今天去KZ找他沒見到人,以為機會落空,沒想到竟然能在醫院裡碰到她。
隨即她又冷靜矜持下來,「你不是出差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晏隨看到她,眸光略閃。
又掃了眼旁邊的姜淑柳,他往後面一退,讓出前方空位來,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算作對她的回答。
不冷不熱溫雨眠也沒介意,她現在被這個驚喜砸昏了頭。
姜淑柳抬手按了電梯,又問晏隨:「淮敘,你去幾樓?」
晏隨看到她按下六樓,淡聲:「跟你們一樣。」
他一頓,視線微涼看過去,「你們來醫院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醫院探望我姐姐的。」
溫雨眠沒顧姜淑柳阻攔,立馬自告奮勇搶先回答道。
「你還記得我姐姐吧?」而後她看了他一眼,又按耐不住的試探道:「之前你們見過幾次,還一起吃過飯。」
晏隨長身玉立,倨傲清冷的站在那裡,聞言不動聲色的抬眼,目光冷淡,看上去遙不可及。
狀似無足輕重的隨意應聲:「有點印象。」
溫雨眠暗自一喜,從他那疏離的語氣中就聽出來他對溫窈沒什麼感覺,溫窈卻想著試圖和她爭搶,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
「這樣啊,那也沒關係,她就是生病了,我們來看看她,阿敘你呢?怎麼會在醫院?」
晏隨言簡意賅:「來看個朋友。」
「你朋友也在醫院,是誰呀?是哪裡不舒服還是生了什麼病?我在醫院也有認識的朋友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姜淑柳拽了拽手。
姜淑柳給了她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隨即笑容和藹的看著晏隨,「好了眠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多問題,這讓淮敘如何好回答。」
溫雨眠就是太激動,隱隱又覺得自己比溫窈更占上風,被姜淑柳這麼一說,立馬嬌羞的紅著臉垂頭,聲音很小:「媽媽,我就是想多關心關心阿敘……」
說著又悄悄抬眸小心翼翼又女兒家一般羞澀的看了他一眼。
姜淑柳:「不好意思啊淮敘,我女兒就是這麼個心性,要是衝撞到了你,真是抱歉,你不要跟她計較,畢竟有句話是說的關心則亂。」
晏隨似有若無的勾了下唇,語氣淡然:「不會,溫小姐很可愛。」
可愛!
溫雨眠要瘋了。
簡直想尖叫。
他竟然誇她可愛!
耳朵都忍不住漲紅,心跳如雷。
姜淑柳顯然也很滿意,滿面笑容。
眼見著電梯到了,一行人走出去。
溫雨眠還沉浸在晏隨那句嗓音磁性的誇讚中無法自拔。
等晏隨出聲告別時,她才堪堪回過神。
紅著臉抬頭問他:「阿敘,你朋友在哪間病房呀?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晏隨拒絕:「不用。你忙你的,我記錯了,病房應該是在樓下。」
溫雨眠微滯,隨後笑著點點頭,乖巧應下,將自己的遺憾掩藏得很好:「那好吧。對了阿敘,如果你明晚有空的話,可以來看我的舞會表演嗎?」
她期待的看著他,補充道:「肖姨也會來。」
晏隨定定的看了她兩秒,直把溫雨眠看得莫名心虛。
他眸底漫起一絲笑意,口吻輕和:「好啊。」
那一閃而過的冷冽仿佛是她的錯覺,溫雨眠不由得高興,「那真是太好了!」
覺察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她咬了咬唇,克制著溫柔小意道:「那我等你,一定要來哦。」
晏隨頷首,隨即轉身離開。
溫雨眠怔怔的盯著他的背影,握緊了姜淑柳的手。
等晏隨進了電梯消失不見。
她猛地甩了下頭,隨後激動看向姜淑柳:「媽媽!你剛剛聽見阿敘對我說什麼了嗎!他說要來看我表演,還說我可愛!你看見了嗎,他還對我笑了!」
姜淑柳好笑又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就這點事情,看看你都高興成什麼樣了,平日裡媽媽對你那麼好,你是一點沒記著。」
溫雨眠撒嬌:「媽媽你說什麼呢,我是最愛您的了!」
姜淑柳哼了聲,卻是帶著笑:「我還不清楚你,一點蠅頭小利就讓你找不著北,我告訴你,你若是想真正拿捏住晏淮敘,還早著呢。」
「媽媽!」溫雨眠好不容易跟晏隨有了點進展,聽不得她這番話。
姜淑柳也不跟她多說,心裡想的卻是,果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回想起剛才跟晏隨的接觸,溫雨眠心裡甜滋滋的,「他還說什麼記錯樓了,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想多和我們說說話!」
越想溫雨眠就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溫雨眠開心,想著要去看溫窈,心情都好了不少。
自然是好的,她一定會在她面前,狠狠地大肆的炫耀一番,讓溫窈知難而退!不是她的,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去覬覦。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媽媽,我們快點去看溫窈。」
倒是姜淑柳皺了下眉。
隔了幾秒,溫雨眠也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母女倆雙雙對視,登時異口同聲:「五樓是婦產科!」
溫雨眠著急道:「他說他朋友在樓下,那可是婦產科啊,他什麼朋友會在那裡!會不會是……」
她想到一種可能性,都快哭了。
從高山墜崖的感受,也不過如此。
姜淑柳冷靜安撫下她,「別胡思亂想,我可沒聽你肖姨過他跟其他女人有來往,也有可能是他的朋友是個孕婦。」
但是心裡還是升了些念頭,這男人有錢有權,晏家又大而德高望重,若是想出手攔下點什麼消息想來也很容易。
若真是這個時候冒出來個女人說懷了晏隨的孩子……
姜淑柳一頓,凝神皺眉,「你別急,等明天我去探探你肖姨的口風,你剛跟他有些進展,這個時候別去惹得他不痛快,事情不清楚之前,你就安分的等著。」
經她這麼一說,溫雨眠才算平和安穩了些心態。
緊了緊咬,「好的媽媽,我知道了,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阿敘不是那樣的人。」
姜淑柳不置可否,有錢男人變心的又不少,溫學閔不就是婚內出軌嗎,還是在關嘉容懷孕的時候,就算她嫁進溫家後,溫學閔不照樣跟些年輕小姑娘混在一起,只是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更別說像晏隨那樣的人了,傳聞里是不近女色,三十而立的年紀,真真假假,誰又能知道是不是蒙了層遮羞布。
母女倆都各自斂了斂心神,重新邁步。
溫雨眠低著頭,她現在心情不好,溫窈也別想好過!
-
電梯內,晏隨陰沉沉著面容。
最後在三樓停下。
找到病房,敲了敲門。
很快宋譯岑從那透明的玻璃中看見他,走了出來。
反手輕輕帶上門。
壓低了聲:「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去找溫窈了嗎?」
晏隨眉心輕擰,低沉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絲少見的關心:「她怎麼樣了?」
宋譯岑抬起下頦,兀自朝前走去,「現在睡下了,左腿骨折,其他都是些皮肉擦傷。」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樓梯口,宋譯岑想抽菸,抬頭就見旁邊掛著的禁菸提示。
打消了心思,抹了下臉,「溫窈已經看過了?」
晏隨:「沒有。」
宋譯岑挑眉:「之前不是著急得很嗎。現在人就在上面,慫了不敢去?」
晏隨冷冷看他。
宋譯岑不以為然。
他說:「想去就去,裝什麼裝,人現在擱醫院裡躺著,你這時候不奉獻你的愛心示好,怎麼獲得她的好感。」
晏隨神色愈發冷漠,「你倒是懂得挺多。」
宋譯岑:「一般般吧。」
晏隨毫不猶豫的嗤聲:「你也就在我面前吹你那點花花腸子,連個林安禾都搞不定,你哪兒來的自信對我說教。」
這打蛇七寸實打實的。
宋譯岑臉倏然冷下去,目光都變了,格外犀利:「我知道她跟你有些交情,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為發生那樣的事,我還會心甘情願的娶她?」
「宋譯岑。」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晏隨直言不諱叫他的名字了。
男人的臉色同樣不好看,沉鬱著語氣極其不善,「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不要把事情的責任都推到女人身上,我不管你跟林安禾夫妻感情如何,但最好不要對她那麼苛刻。」
宋譯岑當真是被他氣笑,舔了舔唇,立馬回身抬手指著他,沉聲質問:「你是不是男人?你若是男人你現在跟我說這種話!你來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管不住,我他媽被人下了春藥!誰下的你告訴我,啊?醫院是老子自己叫的,也是她攔的,衣服是她脫的,門是她反鎖的,那種情況下你讓我管?我挨了兩巴掌沒了清白,還不准我撒氣,可去你二大爺的!」
宋譯岑雖不及晏隨那般斯文,形象上跟斯文敗類倒也搭得上兩分關係,多年養尊處優良好教育,讓他少見的接連爆粗口。
顯然怒極。
那手指就差沒戳到晏隨臉上。
最後變成拳頭照著他的胸口狠狠懟了兩下,「你是她的誰你這麼護著她,這麼關心她那你當時怎麼不站出來把她娶進晏家!少在這裡跟我裝好人,看著怪膈應人的。」
晏隨倒是冷靜波瀾不驚:「可是你最後不也調查清楚了,這只是一場誤會,你又何必將莫須有的罪名壓在她身上。」
宋譯岑冷笑:「真是謝謝你,晏大善人菩薩心腸,等她醒來我會告訴她的,受傷了不要緊,晏淮敘還惦記著她呢。」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晏隨皺眉。
這話有些耳熟。
似乎溫窈也這麼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他有些不耐煩,「不要混淆視聽,把事情混為一談。」
宋譯岑陰陽怪氣:「哪兒敢。」
隨後兩人便沒再繼續說話。
宋譯岑消化著情緒。
隔了片刻,問:「到底怎麼了,現在都還不上去瞧瞧?」
晏隨情緒寡淡的抿起唇,沉默兩秒後:「她繼母跟繼妹在樓上,之前在電梯裡碰上了。」
怪不得。
都縮到三樓來了。
宋譯岑也知道了溫家公司的事情,挑著這個話題:「啟明的事兒,你的手筆?」
晏隨無聲輕瞥了他一眼。
「顧洵。」
「呵。」宋譯岑嗤笑,「莫不是真看上溫窈了,想藉此吞下啟明逼她乖乖就範?」
「他可以試試。」
宋譯岑想,試試就試試。
顧洵都這麼明目張胆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龍爭虎鬥,先隔岸觀火一陣吧。
「哦對了。」宋譯岑想起一件事。
偏頭朝晏隨看去,眼神有些高深莫測,「我在紀州看見個人,你認識的。」
「誰?」晏隨隨意一問。
「宗政清。」
「嗯。」
他漠不關心,只低頭看了眼腕錶,盤算著時間,是否該上去了。
宋譯岑:「他不是喪妻嗎,我這次看見他身邊出現個女人,遙遙看著,那身段跟眉眼我瞅著和溫窈還有幾分相似,你說他是不是……」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下來。
意味深長的看向晏隨。
晏隨給了他面子,順著問:「是不是什麼?」
宋譯岑有意找他的茬,心裡還著剛才的仇:「之前在紀州那場慈善晚宴上,溫窈不是去碰宗政清的瓷兒嗎?莫不是也瞧上她了?」
這個「也」字用的格外生動且不懷好意。
晏隨涼涼看了他幾秒,沉了沉氣說:「林安禾醒了。」
說完就立馬走人,一陣風似的。
宋譯岑愣了一下。
在後面嚷嚷:「醒了?你怎麼知道?」
隨即反應過來跟上去,一聲冷哼:「信了你的鬼話。」
宋譯岑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的,「這麼一想,好像你情敵有點多啊。」
他有理有據的分析:「顧洵,想想也就算了,可那宗政清,雖然說是喪妻,但也沒個一兒半女一身輕,長得那模樣,連個男人見了都嫉妒,還有那氣質,非尋常人模仿得來,除了年齡比溫窈大點,結過婚,各方面都非常不錯,跟你比起來我覺得還是他險勝一籌。」
晏隨提醒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宋譯岑嗓音十分不屑:「我這都是為你著想,以溫窈那點家底,接觸宗政清那樣的人物,就跟登月差不多,若是沒點你情我願,你以為宗政清會給她機會?她又不是接連失了兩次記憶,一次是你一次是他,還玩什麼欲擒故縱的套路。」
說到最後,他語氣變得嫌惡,似對晏隨吊著溫窈你來我往的不痛快做法感到十分嫌棄。
「交代你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宋譯岑笑得還挺和氣的,卻是斂眉淡淡道:「有二十四個小時了嗎你就問,你當我手能伸多長繞地球一圈?哪兒查那麼快,又不是坐火箭。」
晏隨直接走進電梯,按下六樓鍵。
「查不到沒消息就別來見我,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電梯門關閉,上升。
宋譯岑在門外氣樂了。
誰不想看到誰呢。
瑪的單身狗,有什麼好囂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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