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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臣嬌寵 - 第470章 沒有回來字體大小: A+
     
      這天,許清凝想起孟知了,想問問她在一晌貪歡如何,便叫人把她傳進宮裡。【Google搜索】

      孟知每日教那些男倌跳舞彈曲,再教他們如何勾引人賣弄風情,她覺得這份工作還挺好的,而且那個人確實沒有來追殺她了。

      也就是進宮了,孟知才發現許清凝的真實身份。

      原來她是女帝。

      一時間,孟知都呆住了。

      「你……你……竟然是……」

      許清凝猜到了孟知的震驚。

      「坐吧。」

      孟知來的路上還在想,她是犯了什麼錯。

      原來不是啊。

      但她也變得更為拘謹起來,不敢說話了,生怕自己說錯話得罪了皇帝。

      許清凝看出來了,說:「你還是和那天一樣稱呼我為小姐吧。」

      孟知點點頭:「好。」

      許清凝問:「你在一晌貪歡過得還算習慣?」

      「挺有意思的。」

      孟知以前不了解這種地方,她聽說過有些大戶人家喜歡養男寵。

      但好歹都是偷偷的,不會放在明面上。

      而一晌貪歡就開在繁華的街道裡面,人來人往,不乏有錢的男男女女。

      許清凝:「那你就好好做吧,年底給你入股分紅。」

      孟知倒是沒有想那麼長遠,她能夠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行。

      好好活著,再賺點小錢,日子就是美滋滋的了。

      「這店是小姐開的嗎?」

      許清凝原先是交給寧安去打理,後來,寧安進了錦衣衛就沒精力管了。

      比起整個朝堂,區區一家青樓實在不值一提。

      好在讓許清凝遇到了孟知,以後就交給她吧。

      許清凝:「嗯,這店我開了有幾年,但生意沒什麼起色,你得多費點心了。」

      孟知簡直是深感榮幸。

      她認真道:「我會努力把一晌貪歡做成行業頂尖,讓小姐財源廣進!」

      許清凝不禁笑了,她還是頭次聽見打工人給老闆畫大餅的。

      她們有一句沒一句就聊起來了。

      孟知也不似剛才那麼拘謹了,她說店裡新收了個小白臉,那楊柳腰可會扭了,還說哪天帶過來瞧瞧。

      就在她們聊得正歡的時候,寧安走過來了。

      他原想告訴許清凝,江意柳那批人先行回來了。

      沒想到今日有客人。

      然而,在寧安看見孟知的瞬間,他們二人的臉色都變了。

      孟知嚇得差點跳起來,她站到許清凝身後,反正就是離寧安越遠越好。

      可她的手在抖。

      她對寧安的恐懼已經刻在了骨髓里,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寧安的眼神只在孟知臉上掠過半秒,很快移開了。

      面容雖然恢復如常,但他繃緊的唇線暴露了他的緊張和忐忑。

      他只能祈求許清凝還沒發現。

      可是……怎麼騙得過呢?

      孟知的舉動已經讓許清凝懷疑了。

      許清凝原先的很多疑惑瞬間明晰了。她問寧安:「你和孟知是什麼關係?」

      寧安正要開口回答,許清凝朝他走近了一步。

      她說。

      「寧安,永遠別騙我。」

      她的眼神能窺視他內心的秘密。

      那些他極力隱藏的秘密,他的不堪、他的欲望、他不曾付諸於口的……都要被她看見了。

      寧安的手藏在袖子裡,指骨捏得發白,他的世界很平靜,唯獨聽見類似瓷器打破的聲音。

      都碎了啊。

      寧安沒有說話,孟知也沒有說話。

      可是許清凝卻徹底確定了。

      「你就是買走孟知的男人,對嗎?」

      許清凝曾經懷疑過寧安,但她又打消了念頭。

      她還讓自己相信,應該是寧安手底下的人所為,不會是他。

      真相如此。

      許清凝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可寧安看見了她眼裡的失望。

      這一回,他什麼都沒說。

      許清凝見他不說話,她去看向孟知。

      「你來說,他對你做過什麼?」

      孟知的身體不受控制顫慄著,她跪在許清凝面前,終究還是把實話說出來了。

      「寧大人……每次都讓我跪著,他喜歡掐著我的脖子啃咬我,他喜歡在我身體留下青紅的瘀痕,他不喜歡聽我發出聲音,可是真的很痛。小姐,我真的很痛。」

      「他還說,我流淚的時候有一分相似那個女人,所以他喜歡看我哭。」

      從第一次,孟知就知道寧安和別人不同。

      他不是為了尋歡作樂,而是為了凌虐。

      所以他從來不和她做。

      他只是啃咬,和瘋狗一樣啃咬。

      孟知說完了。

      許清凝再看向寧安。

      這個在她面前溫順乖巧的少年,背後卻是凌虐成癮的惡魔。

      寧安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姐姐。」

      許清凝讓人先把孟知帶下去了,殿內里只剩下她和寧安。

      她沒有什麼劇烈的情緒。

      「你和我說說吧,這樣的情況多久了?」

      寧安倒希望許清凝扇他幾巴掌,然後斥罵他。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不打他也不罵他。

      這讓他有種要被拋棄的感覺。

      他低著頭答:「沒多久。」

      「你為什麼要這樣?」

      許清凝不理解,寧安為何要對孟知做這些事。

      如果有仇,他應該是殺了她,而不是……

      「我……」寧安也在問自己,為何會迷戀這樣的行為?

      應該是他發現許清凝和蕭嶼做那件事開始。

      他看見她肩頸處刻意遮掩的痕跡。

      他們說那是愛。

      孟知也告訴他,那是愛。

      愛嗎?

      那為什麼他做的時候,孟知會痛苦會恐懼?

      他不由聯想到許清凝,她難道喜歡這種感覺嗎?

      可這些事,他永遠不會對許清凝做的。

      他只能一遍遍在孟知身上尋找答案。

      許清凝突然問他:「孟知口中的那個女人……是我嗎?」

      這句話落地,寧安內心所有的秘密都被拿出來了。

      他是個骯髒齷齪的小丑,被扒光衣服曝在烈日下。

      他被所有人審判。

      烈日會將他灼燒得體無完膚。

      寧安想搖頭否認,讓他們關係還有最後一絲回到最初的可能。

      可許清凝的眼睛盯著他。

      他說不了謊。

      許清凝心裡鑽進冷風,涼颼颼的。

      紫蘭提醒過她,要她小心寧安。

      但她不認為他存了傷害她的心思,可他對孟知……

      「你對孟知做的事,其實是想對我做的吧。你想過對嗎?」

      「不,我沒有想過對你……」寧安知道這一刻他的辯駁有多無力。

      「姐姐,你最後相信我一次,我再也不會那樣了。」

      許清凝:「寧安,你知道的,從你對我產生這種念頭,我們的關係就維持不了原狀。」

      不是小孩對姐姐的依賴,而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侵犯欲。

      寧安在一天天長大,他的欲望也在一天天萌發。

      如果哪天,他不只是想想,而是做了呢?

      許清凝不知該如何面對寧安。

      因為,無論寧安把她當作什麼,她都是把他當成弟弟的。

      他的秘密,讓她觸碰到了一種類似於亂倫的情感。

      她接受不了。

      許清凝嘆聲:「寧安,我們保持距離吧。

      一句話,寧安的世界頃刻崩塌,他的心臟收縮隨即又裂開,劇痛無比。

      明明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周遭繁花似錦,他卻被獨自流放在冰天雪地。

      她去摘她的花。

      她不要他了。

      寧安伸手去拉許清凝的衣袖,他用他最可憐的模樣看著她,意圖得到她的憐憫。

      「姐姐,別不要我,我會乖乖聽話的,我真的會聽話的……」

      許清凝想起第一次見寧安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可憐模樣,讓她帶他回家。

      「寧安。」

      答案很明顯。

      這一次,她沒說留下他了。

      寧安眼睛裡的火焰一點點熄滅成灰燼。

      她真的不要他了。

      可打破這場僵局的,卻是更大的驚雷。

      「陛下,雪崩了!」

      「長月山雪崩了!」

      許清凝和寧安同時偏頭轉過去,看向前來報信的宮女。

      「你說什麼?」

      宮女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

      「陛下,長月山……雪崩了,蕭將軍沒有……他沒有回來,他被埋在雪山下了。」

      許清凝聽見了,但她的大腦還沒有做好給這件事的反應。

      她整個人一動不動,眼睛也沒有眨,像極了冰冷的雕塑。

      寧安也聽見了,他曾經無比嫉恨過蕭嶼。

      因為他們八歲的年齡差。

      蕭嶼正值壯年,寧安只是青澀稚嫩的小孩。

      無論他如何拼盡全力,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寧安始終是能長大的,只要再給他兩三年時間,他就可以戰勝蕭嶼,他可以成為許清凝身邊最強大的男人。

      但是蕭嶼死了。

      他死在了他最好的年歲。

      寧安為成長付出的所有努力,失去了意義。

      他永遠都贏不了蕭嶼。

      寧安把宮女揪起來問:「你說清楚點,他們不是都要返程回來了嗎?」

      宮女害怕得發抖,她只是來傳信的,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許清凝說:「放開她吧。」

      寧安發現許清凝的臉沒有丁點血色了,但她也沒有流露任何難過的表情,只是陷入和死亡一樣的平靜。

      寧安咬了咬牙,「你等著,我去把他找回來!」

      少年轉身飛速跑了出去。

      ……

      多日後。

      許清凝等來了凱旋的軍隊,沒有等來凱旋的將軍。

      她目光逐一掃視過所有人的臉,就是沒有發現蕭嶼。

      是的,他沒有回來。

      江意柳風塵僕僕地跑到許清凝面前,她臉上有未愈的傷口,這是戰場留下來的印記,衣服也很久沒換了,看起來亂糟糟的。

      她站住,喘了幾口大氣平復下來。

      江意柳發現,許清凝比她想像中要冷靜很多。

      原本準備的安慰言語就沒說了。

      「我們本來打算同時回來的,但蕭嶼說要親自去宮城一趟,所以就分批回了。天意弄人,他途徑長月山的那天,遇上了雪崩。」

      許清凝的眼眸縮了下。

      江意柳:「長月山雪崩百年難遇一次,這是天意,非人力可以避免。」

      「所以……所以你……」

      江意柳想讓許清凝節哀,可她在這個女人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

      無喜無怒,不悲不憂。

      她不像活的,像一個做工精緻的人偶。

      江意柳自己都無法承受這個事實,聲音有些哽咽。

      「我去長月山找過他,翻山越嶺好幾遍,只發現了這個……」

      雪崩之後,蕭嶼出了事,江意柳返回去尋他。

      她當時想的是,哪怕尋回屍骨也好啊。

      可是沒有。

      她只在白雪茫茫里找到了一枚珍珠指環。

      江意柳把珍珠指環交給許清凝。

      是許清凝喜歡的粉色珍珠。

      蕭嶼將它親手鑲嵌在指環上。

      他的做工很精細,比皇宮裡的工匠還要好,帶著滿滿的情意。

      許清凝接過指環,她說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句話。

      「不是天意。」

      江意柳不明白。

      「什麼?」

      許清凝當初去長月山,提過一次雪崩會如何,那會讓北涼都城大半被雪覆沒,直接結束戰事。

      她不把人命當回事,所以她的報應來了。

      江意柳還想說什麼,但許清凝已經轉身離開了。

      她穿著寬鬆的曳地長袍,身形顯得單薄瘦弱,隨時來陣風,都能讓她從這九重宮闕上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但她沒有摔,她走得很穩。

      ……

      自此,所有人都刻意不再提及蕭嶼這個人,以及蕭嶼相關的所有事。

      許清凝自己也不再提。

      寧安起初擔心許清凝會自尋短見,他保持了距離,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盯著,他害怕她會死。

      但她和以前一樣上朝退朝,吃飯睡覺,該打打該殺殺。

      有人說,果然印證了那句「帝王無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寧安的心一點點放下來。

      他不再跑到她面前,只是默默地跟著。

      許清凝也不再主動叫寧安靠近,但她知道他在附近。

      因為,她每次碰到瓷片或者髮簪這樣的東西,就會有道目光急速盯過來。

      這樣的日子,算是相安無事。

      少了那個男人,也不差什麼,至少寧安是這樣認為的。

      趙浩然為許清凝安排了新的醫女,還為她調製了新的藥湯。

      許清凝都接受了,她身體恢復得很好,病情也轉良了。

      對了,她還徹底戒掉了失魂香。

      就連趙浩然都很是詫異,原本朽木般的軀體,怎麼就開始新生了呢?

      寧安很高興,因為許清凝的身體好了,她可以活很久很久了。

      他們之間,不只有三年。

      等他徹底長大了,他會取代那個男人,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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