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名叫孟知。
寧安見過不少貌美之人,眼前這個孟知算不得頂級美貌,但她身上有種很特別的韻味,能將男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住。
她穿著一身淡紅色的低領抹胸長裙,身材豐腴,體態婀娜,扭著風情萬種的步子走到他們面前。
「孟知給各位爺請安了。」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散發著極盡的媚態。
這樓里的姑娘也是分等級的,花魁每年只選出一個。
孟知能當上花魁,不在於她的美貌,而在於她的媚態。
來這裡尋歡作樂的男人,選擇女子只是為了消遣,又不是來娶妻的。
誰能讓他們最大限度放縱自己的情慾,誰就是有用的。
相比於臉蛋,他們更在意床上的功夫如何。
孟知就是以技巧出名的。
她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得出來,眼前這個錦衣少年還是個雛鳥。
畢竟他臉上有著雛鳥的青澀和稚嫩。
但他的眼神,看她可沒有男人該有的火熱。
王陽對寧安說:「寧大人,這孟知姑娘可謂是千金難求一夜,有花堪折直須折,你今晚可要好好憐惜美人啊。」
他說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退出了房間。
寧安是坐著的,目光如刀子一樣鋒利。
他像是在詔獄裡審視犯人般,盯著朝自己走來的花魁娘子。
孟知給他倒了一小杯酒,彎腰之際,故意露出自己豐滿的曲線。
她知道對於這樣的人,得循序漸進地來,不可操之過急。
「公子,我們先來喝點酒吧。」
女人一倒,歪坐在寧安身邊。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不算濃烈的香粉氣息,鑽進寧安鼻子裡,讓他渾身開始有些發熱。
寧安接過孟知遞來的酒杯,問她:「你在這裡多久了?」
孟知勾著媚眼說:「一年多了。」
她觀察著少年的表情,心裡也揣測著。
有些男人只喜歡找剛入風塵的良家子,她懷疑這位可能也有這種處女情結,所以才問這個問題。
「公子,我可比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更能讓你滿意。」
就當孟知說話的時候,寧安打斷了她。
他說了一個字。
「脫。」
孟知有些詫異,她還以為他是需要調點情的,沒想到這麼直接。
她說:「早知道公子喜歡這樣,我也不必做許多功夫了……」
她起身站起來,一點點解開自己的腰帶,當著寧安的面,將衣服一層層脫下去,露出雪白的肩頭。
羅裙落地,堆積在孟知腳邊。
她抬腳走出來,故作嬌羞地瞧著寧安。
孟知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身材,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就瘦。
這是她讓無數男人一擲千金的武器。
寧安審視著孟知的身體。
此時,女人全身赤裸,只剩了一件肚兜,可以說,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展露在他面前,一副任君採擷的姿態。
他目光逐漸掃過,停留在孟知脖頸處。
她屬於那種豐腴的體態,少了幾分骨感,鎖骨並不算特別突出。
孟知見寧安盯著自己的脖子很久了,難道他對這個地方有什麼想法嗎?
她走過去又坐下,用自己的柔軟貼在他懷中。
「公子看了這麼久,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寧安抬起孟知的下顎,他的目光始終是冷的,直到看見了她胸口上方的淤青。
這讓他不禁想到了那個人……
畫面重疊。
他竟然會出現幻覺,看見她的臉。
寧安閉上眼睛,再次睜開。
他問:「怎麼來的?」
孟知心想,雛鳥還真是雛鳥,這都看不出來嗎?
但她又不敢恥笑自己的顧客。
「男歡女愛,便是如此,公子想要試試嗎?」
她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徐徐吹著熱氣。
「愛?」寧安始終盯著孟知身上的咬痕。
原來這就是表達愛的方式嗎?
在孟知之前,也沒人告訴過他啊。
那麼,有人曾脫掉許清凝的衣服、在她身體留下這樣的痕跡嗎?
她和別人這般撕咬嗎?
他問孟知:「你是因為愛,才這樣做的?」
孟知還是頭回遇到這種可笑的問題。
這個男人是傻子吧!
她當然不是因為愛,她是因為錢啊!
她把這些人當作自己的顧客,他們既然花了錢,那她就說些情情愛愛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
「是啊,我有愛。男人和女人的愛,就是這樣的。」
孟知看著身上殘留的痕跡,她抓過寧安的手放在自己脖子後面的系帶。
繼續說:「不只這些,若是愛到了極點,我會讓你解開我的衣服、撫摸我的身體,甚至是進入占用……」
寧安聞言,陷入了沉思。
不是說,親吻和擁抱才是愛一個人的方式嗎?
為什麼這些也是?
為什麼沒人告訴他?
孟知察覺到少年的注意力不在自己,像是透過她想著別的什麼人。
這讓她有種挫敗感,好歹她還是這樓里的頭牌花魁啊。
還有誰的魅力會比她更大嗎?
「夜深了,我來伺候公子歇下吧。」
孟知的手去解寧安的腰帶。
這個年紀向來是火氣旺盛的時候,她就不信他會沒有。
但寧安一把推開了她。
就當孟知以為自己被拒絕的時候,她又聽到他說。
「你今晚的客人是我,那就按照我的命令做。」
孟知愣了愣,很快又反應過來了。
這麼久以來,她不是沒有接待過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也會有那種心思。
寧安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翹起二郎腿。
「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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