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溫度和氣息貼近,將許清凝壓制在逼仄的密道,她動彈不得,只能被迫鑽進男人的懷裡。【,google搜尋】
手中的火摺子墜落在地,連丁點光亮都沒有了。
這條密道,一片漆黑。
許清凝看不見,只能用手心勾勒出這個男人的模樣。
很快,她知道是他回來了。
「蕭嶼……」
「是我。」
蕭嶼應了一聲。
許清凝的雙手往上摸去,撫過他的下顎輪廓,確認了他的臉。
原來真的不是夢啊。
他還活著,沒有死在鬼面城。
許清凝心裡懸著的石頭落地了,他這條命是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當然不能死了。
可她一想到自己的身世,便覺得無地自容,下意識往後縮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嶼捉住她那隻冰冷而柔軟的小手,不讓她亂動。
這條密道本就是他告知賀成的。
「你別忘了,賀成原先是我的人。撬走我的心腹,還問我為何?許清凝,真有你的!」
他每次叫她的名字,都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恨不得將她給生吞了。
他想占有她,時刻都想!
許清凝愣了會兒,調侃道:「蕭將軍氣量真是小,久別重逢,就為了這事來見我?不過我得告訴你,我現在有了新名字,叫做齊媗。」
蕭嶼:「當了公主之後,滋味如何?」
「挺好的。」許清凝一想到那日發生的事,她就心驚膽戰,語氣也變得譏誚起來:「這個所謂的公主,比當城主夫人要愉悅,某人也不必時刻鑽研如何死在我手裡。」
蕭嶼怎麼可能聽不出許清凝話里的意思?她這個人最擅長拐彎抹角,最是刁鑽刻薄。
鬼面城大婚那日,他是為了給她解同生蠱,同時試探她是否愛他。
當然了,他的確也是為了報復她,所以用自己的性命讓她後悔,想看看她會不會為他難過。
所有激烈的情緒都被擠壓在這狹隘黑暗的空間裡。
誰都想占據主導位置,想讓對方順著自己的心意走。
他們的身體緊緊相貼,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對方的脖頸里,心裡刺癢難耐,似乎要控制不住了。
對蕭嶼來說,情場上的交鋒比戰場上艱難得多。
而對許清凝來說,當她的對手比愛人更能占據她的心。
蕭嶼想明白了,她這樣的人,吃硬不吃軟,一味對她好是沒用的。
他得先打敗她,才能占有她。
「無論你叫許清凝,還是齊媗,今日起,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我們從頭開始。你若是想奪天下,我就做個佞臣,我們當一輩子的對手,看看誰最後能贏?嗯?」
許清凝問道:「蕭大將軍,你這是向我宣戰嗎?」
她話音未落,踮起腳尖,將唇瓣故意貼了過去。
許清凝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對於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喜歡順從,她更喜歡主動進攻。
這一刻,她把蕭嶼當成自己的獵物。
在意亂情迷之前,許清凝的腳尖落地,親吻淺嘗輒止,恢復成涼薄淺笑的模樣。
然後,許清凝聽到了蕭嶼的心跳聲,她的手點了點那個地方,露出狐狸般嫵媚的笑容,巧笑倩兮,美目留情。
無論是情場還是戰場,她都不會輸。
她說。
「我想你了。」
蕭嶼打了那麼多年的仗,看吧,可算是遇到一個最厲害的對手了,她不過輕輕一撩,差點就能讓他敗下陣來。
但許清凝慣用的手段便是如此,給了點甜頭之後,就抽身離開,來去輕鬆。
蕭嶼的防線崩塌了,他按住許清凝的後腦勺,狠狠回吻過去。
許清凝亦沒有絲毫反抗,閉上眼睛承受著他的一切。
他的憤怒、他的衝撞……
這些曖昧,在她看來都是戰利品。
他們就像是原野里相依的猛獸,寧願彼此撕咬,也不願分道揚鑣。
他和她一樣都無可救藥,最喜歡借疼痛來獲得歡愉。
很好,都瘋了啊。
纏綿之後,許清凝總是能最快恢復理智,微紅眼眸里已然沒有絲毫清欲。
「我該走了,你也該回去了。」
她率先從蕭嶼身側走過去,即便看不見前方路,腳步沒有絲毫停留。
蕭嶼轉過身,朝著與許清凝相反的方向走去,同樣沒有停留。
……
當夜,佛堂燭火昏暗。
皇后看著眼前的白髮男人,猶豫著開口,「我們的事被人知道了。」
天言道人:「不是解決好了嗎?」
「我弄錯了,那個人不是齊嫣,而是……」皇后唇齒里都是憤恨,「是皇帝新封的嘉懿公主。」
「她?」
天言道人拈著的串線斷裂,佛珠「啪嗒」一聲全部掉了下去,滾得滿地都是。
又是許清凝。
這個女人的存在,始終是天言道人心裡的一根刺,他幾次三番都弄不死,如今又被她抓住了把柄,自己遲早會死在她手裡。
皇后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天言道人,他們自小相識,卻被無情拆散,只能躲在角落裡偎依,永遠見不得光,可連這僅有的慰藉都要被人破壞了。
「我們該怎麼辦?」
天言道人:「你先別急,容我想想。」
他當下想到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
「殺了她!」
皇后搖了搖頭,「我若是能動手,也不至於如此心煩意亂了。」
許清凝身邊藏著高手,她自己行事也十分謹慎,宮裡不能明著動手,暗地裡的詭計也玩不過她。
天言道人:「她是不是用這件事來威脅你了?」
「嗯。」
十年前,天言道人還不是這副鬼樣子,若非被人所害,他也算得上是個風度翩翩的君子。
為了有機會接近皇后,他才步步為營,當了這個國師,沒想到竟把她置於險地了。
「這個女人一向奸詐,擅長誆騙,也許她手裡沒有證據呢?她如何能證明你我有私情?」
皇后未曾想到這一點,「那……要不我去試試她?」
「不必。」天言道人,「我親自去會會她。」
他離開了皇后的未央宮,回了自己的煉丹房,一進門,便嘔出了大口血。
藥童過來攙扶,「師父,你怎麼了?」
天言道人將他推開,「滾!」
他瞳孔猩紅,步伐踉蹌地往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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