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亦琛抬眸睨了她一眼，直接無視她的點餐，直接對一旁的老闆娘道：「兩碗牛肉麵，加薑絲不加蔥和香菜！」

「你都替我決定了，幹嘛還要問我吃什麼？！」

側過身坐下，她抬眸看了眼對面拿著一次性杯子給她倒熱水的男人，這霸道不講道理的風格是他們部隊批量生產的吧？

「我問是尊重你，但我沒說決定在你手裡！」

齊亦琛推了一杯熱茶過去，輕哼了聲，俊臉滿是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嫌棄：「爪子冷得跟冰塊似的，學什麼古人頂著寒風舉頭望明月，就你那小身板還指望有詩情畫意？！」

握著暖暖的杯子，冰涼的手總算有了一點溫度，耳邊傳來男人很不客氣的埋汰聲，她突然有些想念正在出任務的慕非池。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是不是也在寒冷的荒郊野嶺一整夜蟄伏蹲守。

老闆娘很快把牛肉麵送了上來，齊亦琛取了個勺子遞過去，「先喝湯暖暖身子！」

「……」雲曦看了眼擱在碗里的湯匙，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他會否定她的選擇，吃包子確實不能驅寒。

她剛剛在山莊外頭吹了冷風，即便車裡暖氣十足，還是覺得手腳冰涼冷得直打顫，硬撐回去估計明天真得發燒感冒了。

喝了口熱騰騰的牛肉湯，湯味鹹淡剛好，還帶著一股薑絲的味道。

「就你那弱雞的體質，閻王到底是怎麼看上你收你為關門弟子的？」

「難道是因為本姑娘美若天仙天賦異稟？」

齊亦琛吃面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給了她一記白眼：「就你？長得還沒老子好看，閻王能看得上你肯定是瞎了眼了！」

「你這是嫉妒我呢吧？畢竟閻教官手底下就收了慕非池跟我兩個，別人想都沒機會了！」

「你看到嫉妒使我面目全非了嗎？」

「並沒有……」

「那不就得了！吃你的吧！哪那麼多廢話！」

「……」

偌大的麵館喧鬧嘈雜，人聲鼎沸，一碗熱騰騰的湯麵，似乎是這個春寒料峭的夜晚里對自己最好的犒賞。

直到多年後，齊亦琛回想起這一晚吃過的麵條，記起的不是麵條的味道，而是他面前這張生動嬌俏到讓他心動的容顏。

「明天等你起來，會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你，做好心理準備了？」

雲曦知道他值的是什麼，慢條斯理的喝了半碗湯，身上總算暖暖的，抬起頭沖他扯了個笑臉。

「從我回來京都開始一直都在應對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不需要心理準備。我既然敢做，那就必定做好了應對風暴的準備。抽筋扒皮才能脫胎換骨，除此之外沒有捷徑，不是嗎？」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齊亦琛點點頭，低垂著眸輕笑了聲，「可這麼明顯的道理，齊斯羽卻一直都不明白，難怪慕非池看不上她。」

「你們不是雙胞胎姐弟嗎？一般這樣的姐弟感情都很好的，怎麼你好像很嫌棄她的樣子？」

「執迷不悟痴心妄想自以為是，我不過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客觀評價，無關姐弟感情。」

比起齊斯羽，小丫頭看著年紀不大，卻又一顆玲瓏剔透的心，看得比誰都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