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少年么?他前幾日已經入了絕殺閣,恐怕你一年半載是見不到他了,亦或是。。。。。。」魯艷娘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上的烏黑秀髮,「一輩子也見不到了。」
「你說什麼??」沈碧驚叫著猛拍了桌子一下,黑亮的圓眸底部隱隱現出兩抹妖異的瑩藍色。
「一入絕殺無人還,因為可以從絕殺閣出來的都是只是空有皮囊的惡鬼。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魯艷娘嬌笑著拍了拍沈碧湖那隱隱冒出幾道青色筋脈的手背,表情嫵媚動人。
「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真是個傻姑娘!」魯艷娘扯著帕子笑得樂不可支,好似聽到了一個什麼特別可笑的笑話一般。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躲在自己心愛女子的身後苟延殘喘呢?這個孩子自從知道你為了救他而自願入我們惜紅閣后差點沒羞憤自盡。。。不過還好他尚有幾分理智,知道即使自己死個一千一萬次也不會對你現在的狀況有任何改變,所以他在躲在你身後默默活下去以及通過最殘酷的捷徑變強之間選擇了。。。變強。絕殺閣是個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培育最強人才的地方,只要你有天賦有毅力夠狠夠辣,那你便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能力提升十倍甚至百倍。」
「這是那小子自己的選擇,你與其自尋煩惱,倒不如等著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為了保護你而變強。」
魯艷娘說罷便款款站起了身,她對著早已經獃滯在當場的沈碧湖抿唇一笑,然後才繼續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動任何歪腦筋。現在的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小蛇妖。。。。。。」
小蛇妖。。。小蛇妖!沈碧湖聽了魯艷娘的話猛然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知道你是蛇妖的事情么?看來你混亂的腦子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像你們這種妖孽我魯艷娘閉著眼睛就能認出來,而且見一隻就想殺一隻!」魯艷娘在沈碧湖的下巴上輕輕摩挲的手指一點一點慢慢收緊,而且臉上的表情也是分外猙獰可怕,「你要慶幸自己長著一身可以迷惑男人的艷骨,不然我早就把你燉成蛇羹一口一口吃下去了!!」
下巴感到一陣劇痛的沈碧湖驚恐地後退了一步,而她的手臂則在慌亂間將桌上的茶盅茶碗一古腦全部掃在了地上。
茶碗茶盅破碎的清脆聲音將魯艷娘從自己絕望的記憶中驚醒。她陰狠赤紅的眸子有著一瞬間的靜滯,而捏緊沈碧湖下巴的手指則微微鬆了松。
沈碧湖趁著這個空隙趕緊縮到了一旁。
「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去見教主,在教主面前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你和那個小子一個都活不成!」惱怒異常的魯艷娘狠狠一甩袖子然後竟逃一般地離開了房間。
優雅不再,只余妒恨。
原來嫉妒真的會讓一張絕世嬌容變得如此醜陋。女人會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付出一切,但會有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做到不顧自己生死,不顧前途霸業么?沈碧湖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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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勿怪,教主大人此時還在龍涎亭會見貴客,您在這稍等一會兒,奴婢馬上就去去給你端茶來。」漂亮有禮的丫鬟將沈碧湖引到了一個書房模樣的大房間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忐忑不安的沈碧湖答應了一聲后便慢吞吞地在客椅上坐好。
這個書房模樣的房間布置的十分雅緻,看起來竟絲毫沒有邪教魔頭應有的邪氣,反而還有股文人墨客的雅緻風/流。看來這個教主還是個文化人,沈碧湖一邊在四周打量著一邊在心裡腹誹著。
寬敞的房間里十分寂靜,似乎只能聽見沈碧湖一個人的呼吸聲。
等了許久的沈碧湖感覺有點坐立不安。她在柔軟的椅子里扭了扭僵硬的屁股,然後站起了身。沈碧湖伸著脖子往外瞧了瞧,待確定真的沒人會看到后才放心地踱到高高的書架前好奇地摸東摸西。
巨大的書架上擺滿了各朝珍貴的古籍,而且天文地理無一不含無一不包。沈碧湖隨手抽出了一本寫著奇怪字體的硬皮書。
而就在沈碧湖將這本書抽出來的瞬間,書架后的那面巨大的牆壁竟突然緩緩地向兩側分裂開來。
震驚至極的沈碧湖瞪大了眼睛,連手中的書什麼時候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阿。。。鳳,阿瑤肚子餓了。。。。。。」一個黏黏糯糯的聲音突然從那個裂開的牆壁里傳來,接著一雙蒼白泛青的手便從那縫隙里慢慢爬了出來。
待沈碧湖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時,她瞪大的雙眼裡竟然慢慢滴下了兩行淚水。
這個人身蛇尾的女子緩緩地向前蠕動著,蒼白髮青的肌膚沒有一絲活氣。她拖著一條重重的蛇尾慢慢向光芒處爬著爬著,即使胳膊上的肌膚被劃破了也沒有任何錶情。
沈碧湖捂著嘴壓抑地哽咽著,而瞪大的雙眼則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正向自己緩緩爬來的女子。
娘親,是娘親。是娘親!!
沈碧湖的眼前倏然浮現出了自己小時候的情景。
那個時候娘親經常抱著自己在大漠里騎馬賓士,她是一個那般喜歡愛笑的女子。如此美麗善良的娘親現在竟然。。。。。。沈碧湖瘋狂地衝過去將那口中還叼著一條生魚的女子緊緊摟在懷裡,哽咽出聲,
「娘親,娘親,怎麼會這樣。。。。。。」
早已被咬出血肉的生魚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人身蛇尾的女子茫然地抬起頭,蒼白的唇邊還溢著幾縷鮮血。
「水。。。水,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