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雖然身體瘦弱,但沈碧湖抱著他走了整整兩個多時辰也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此時天空正藍,陽光正好。
沈碧湖攤開手腳躺在地上,任那絲絲縷縷的陽光灑在身上,暖和極了。
真好,真好。。。。。。
沈碧湖對著溫暖的陽光張開了手掌,淡黃色的光芒從她纖細的指縫間流過,在那蒼白的臉上打下了一條條暗色的陰影。
沈碧湖微微揚了揚唇,而她詭異的金色豎瞳竟在閉合的瞬間變成了純凈的黑色!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靜止。
溫暖的陽光慢慢變得毒烈,但完全*在烈日下的沈碧湖和浮生卻仍舊闔目睡著,神態安詳而靜謐。
一頂青色的紙傘突然出現在了沈碧湖的頭頂處,為她溫柔地擋住了正午的毒烈日頭。
「苦命的孩子,一切都是命數。。。。。。」手持紙傘的白衣男子慢慢地將昏倒的沈碧湖扶起,然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一切都是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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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沈碧湖覺得自己的腦袋馬上就要炸開了!
幾乎將天空燃盡的紅蓮業火,一團血肉模糊的嬰兒屍體,漫天螢火蟲下的一抹孤獨身影,還有那個從高高城樓上一躍而下的決絕身影。
陌生的,不陌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從沈碧湖的腦海里湧出,然後轟然碎裂!
「啊——」
近乎崩潰的沈碧湖大叫著從噩夢中醒來。冰冷的額角緩緩淌下一滴冷汗,沈碧湖瞪大雙眼大口大口呼吸著,蒼白的雙手幾乎將身下的被子扯破。
「姐姐,你怎麼樣了?」
正在沈碧湖驚懼不已間,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門外焦急地走了進來。
沈碧湖瞪著眼睛僵硬地抬起了頭。
熟悉的眉眼如同在照鏡子,除了臉上沒有那幾道駭人的疤痕外,眼前的女子幾乎跟沈碧湖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碧柔?」
沈碧湖獃獃地喚了一聲,如夢似幻。
「是我啊,我是碧柔!」沈碧柔焦急地坐到沈碧湖身邊,然後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雙手。
沈碧湖因為做了噩夢的關係,手心仍舊沁著一層淡淡的薄汗,黏糊糊的讓人十分不舒服。沈碧柔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美麗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僵硬。
「碧柔!碧柔!你和師叔到哪裡去了?我一個人好難過啊。。。。。。」沈碧湖突然見著了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一時間竟覺得心頭酸楚異常,而先前所受的委屈也一股腦全部涌了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沈碧柔輕輕拍打著沈碧湖不停抽/搐的後背,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沈碧湖先前受了恁大的委屈只是憋在心中,此番總算是找的了一個發泄的渠道。她抱著沈碧柔哭得昏天黑地,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才總算是止住。
沈碧柔不知為何竟一改往日冷漠的態度,對著沈碧湖溫柔軟語關切異常。
一時間姐妹二人的關係竟有了突飛猛進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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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少年又來了,你可要見他?」
「叫他走啦,我不認識他!」
「好,那我就讓人把他趕出去!」
。。。。。。
「等一下!」窩在房間里不肯出門的沈碧湖總算是探出了個頭來,「我去見見他吧!」
浮生?浮生。。。沈碧湖一邊嘟囔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一邊慢騰騰地推開門向大門外走去。聽妹妹說,這個少年當時和自己一起被救起,而且醒來后直說同自己相熟要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可笑!我明明就不認識他。。。。。。沈碧湖有些心虛地想著。
也許,這人真的認識自己?
沈碧湖使勁兒敲了敲自己的頭,腦海里是一片茫然渾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