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惱羞成怒的并州刺史
「戒備！」
方源當即抽刀大喝。
以為是山賊頭去而復返，帶回援軍。
「列隊！」
「滅火把！」
「退回山上！」
李丹秋也是大喝。
立即讓眾人退回山上。
對方估計有五百騎兵那麼多。
自己是步兵，在平地不可能是他們對手。
唯有上到山上，利用山脈的優勢才有可能取勝。
現場的那些女人頓時嚇得尖叫，連連往山上狂奔。
王詩語也是嚇得不輕，但她第一時間抓住方源的手，緊緊抓著。
很快，方源等人就退回山上，列隊等待騎兵們的到來。
而那些騎兵，也很快到達方源等人的面前。
「爹？！」
王詩語突然一聲驚叫。
騎兵中，為首的一人立即喝令停馬。
「爹，是你嗎？」
王詩語再次大叫。
她在火把的照耀下，隱約間見到為首的人是自己爹。
「詩語，詩語你在哪？」
果然，是王詩語的父親王昌榮。
「爹，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王詩語激動大叫。
鬆開方源的手往山下跑去。
方源等人得知是王昌榮到來，放鬆了警惕。
還好是援軍，要不然今晚還得來一場惡戰。
「詩語！」
王昌榮快速下馬，向王詩語跑去。
父女兩人激動抱在一起，都徹底放下心來。
似乎是感覺不好意思，王昌榮很快就鬆開王詩語。
這時，方源等人緩緩從山上下來，火把再次點燃。
上百根火把突然被點燃，嚇得其他騎兵一陣慌亂。
「爹，是方源帶人救我的！」
「您不知道，我差點就見不到您了，那些山賊可怕至極！」
王詩語哽咽著說道。
她沒有說話，是真的差點見不到王昌榮。
山賊頭雖然不會殺她，但卻會將她抓走。
以後會面臨什麼，會不會面臨跟那些女子一樣她也不敢確定，想想都後怕不已。
「方刺史，大恩大德，我王昌榮記下了，有任何差遣儘管吩咐！」
王昌榮看到方源下來，深吸口氣上前，恭敬行禮。
他還看到，方源等人的背後有數十個女子，她們有很多都是穿男人衣服的。
可以想像，那些女子經歷了什麼。
還好，自己的女兒沒事。
否則真是一輩子的愧疚。
「王族長客氣了。」
方源回禮，坦然接受。
有王昌榮這話，營救王詩語很划算。
「李小姐，李公子，你們也在，我」
王昌榮發現李丹秋和李思文兩人也在，當即向兩人行禮。
但見到兩姐弟，突然覺得剛才感謝方源有些過，開出了那麼大的條件。
而如今見到兩姐弟，這不得又欠這兩姐弟一個人情？
「不用感謝我們。」
「我們是方源叫來幫忙的。」
李丹秋擺擺手道。
王昌榮一聽，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口頭感謝了兩人。
「王族長，既然伱來了，那王詩語就交給你了。」
「還有咦，崔刺史也來了啊。」
方源緩緩道。
將王詩語交給王昌榮。
正想將後面的女人也交給王昌榮的時候，發現騎馬上還有崔元挺在。
不僅如此，樂平縣的縣令丁華斌也在。
「方刺史！」
崔元挺眉頭微皺，從馬上下來。
他本不想露臉的，但是被方源發現。
其他人見崔元挺下馬，也紛紛跟著下馬。
「既然崔刺史在，那剛好這些女子就交由崔刺史安排了。」
「都是在山寨上救下來的，初步了解都是來自并州各縣。」
方源向那些女子招招手，讓她們出來。
「方刺史好手段。」
崔元挺僅是看一眼那些女子。
他感覺，方源這個時候將人交出來是嘲笑他。
是告訴王昌榮等人，自己治下的并州治安不好。
這次他帶人趕過來，集合了刺史府州吏以及好幾個世家的族兵。
要不然，他也集合不了五百騎兵。
「生死搏殺而已！」
「本官就先行告退了。」
方源淡然道。
向眾人微微一禮準備離開。
「方刺史，那些山賊一併交給本官吧。」
崔元挺發現方源的人押著一批山賊。
還有好幾個大箱子，應該裝有不少好東西。
剿滅山賊，想必也將山賊的好東西收颳了。
「這些山賊謀財害命，死罪已定。」
「他們殺過本官州吏，還請崔刺史讓給本官吧。」
方源解釋道。
崔元挺眉頭微皺，有心想要為難方源。
但方源的藉口讓他不好反駁，反駁了會被人認為小氣。
正猶豫之際，一旁的樂平縣縣令走出來。
「方刺史，這不符合規矩吧？」
「他們都是在我并州境內的山賊，理應交給我并州處理才是。」
「還有那一箱箱東西以及七十多匹駿馬，也都該交給我并州處理才是。」
丁華斌站出來說道。
崔元挺沒有說話，丁華斌所言正是他想說的。
只不過他身為刺史，不好意思表現出那麼貪戀那些東西而已。
「丁縣令說不符合規矩是假，想要這些髒物是真吧？」
方源眉頭一皺，嘲諷道。
「方刺史只留下麻煩給我們處理，卻帶走髒物是符合規矩？」
丁華斌看一眼那些被留下的女子，呵呵一笑道。
崔元挺沒有說話，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方源，靜待方源的回答。
按照丁華斌所言，方源就是好處自己拿走，將麻煩留下給自己等人處理。
「丁華斌縣令，你是怎麼當上樂平縣縣令的？」
「所治縣下出現山賊不說，被劫持五六十個良家女子也沒有作為，現在卻將需要幫助的百姓當作是麻煩。」
「崔刺史，你要不要停他的職並上報吏部理由？如果你不好意思不上報的話，本官可以替你上報。」
方源眼神一冷，呵呵一笑道。
「你，你一派胡言！」
「我一直暗中觀察這批山賊！」
丁華斌臉色大變，說話都變得慌亂。
如果方源越過崔元挺上書吏部，吏部大概率還是會追究自己責任的。
自己所治的縣內出現山賊情有可原，但五六十個良家女子卻沒有作為，而且還不知道有多少死亡人數，他要被追究責任的。
該死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方源還不顧吏部批評越過崔元挺上報吏部呢？
「方刺史，這裡是并州！」
崔元挺也是臉色一變，沒想到方源會這樣說。
并州的事，按照規矩是他上報朝廷的。
如果方源直接上報，就是甩他的臉。
朝廷那邊或者會追責方源越權。
但丁華斌可能會保不住。
畢竟涉及事件不小。
「不用崔刺史提醒。」
「你們并州刺史和縣令估計不會給你們盤纏和送你們回家了，這邊來吧，本官讓人送你們回去。」
方源微微一笑，向那些女子招招手。
在山上的時候，鄭九等人安慰過這些女子，說天色晚，先帶她們回平城縣，然後要麼給盤纏要麼送他們回去。
如今聽到丁華斌似乎嫌棄她們是麻煩，再考慮到方源救活他們，這些女子立即就聽方源的話走向方源這邊。
崔元挺見狀，臉色又難看幾分。
「方刺史，這裡是并州，你不要太過分了！」
丁華斌低喝道。
這些女子若是真的被方源帶回去，那方源可以從他們那裡錄取口供，再上報吏部，自己就真的完了。
「怎麼過分？」
「本官拯救大唐百姓，哪裡過分？」
方源冷笑。
「這些百姓是我并州的百姓，你無權處理！」
「那些贓物也是并州的物質，你同樣無權處理，請留下！」
丁華斌深吸口氣，沉聲道。
他決定豁出去也要將所有東西留下。
只有將所有東西留下，方源哪怕是上報吏部也沒有證據。
只要崔元挺願意保他，還能告方源越權和冤枉同僚，罪名更大。
「不錯，你說得對，本官確實無權處理。」
「你們還可以上述吏部，說本官離開治理州縣。」
方源冷哼一聲，下令眾人離開。
說著，翻身上馬，眾人也紛紛準備出發。
「你站住！」
丁華斌大叫。
「方刺史，還請留下人和贓物！」
崔元挺沉聲道。
這些女子和贓物他不是很在意。
但是方源就這樣離開，大大損了他的顏面。
而且真的被方源上報吏部的話，消息肯定就會傳開。
到時候丁華斌若是被革職什麼的，更會引得更多人的嘲笑。
「你可以試試能不能讓本官留下？」
「出發！」
方源肆虐一笑。
下令鄭九等人回去。
李丹秋姐弟相視一眼，翻身上馬離開。
鄭九更是直接，將繳獲的戰馬和錢財慢悠悠扛回去。
丁華斌大急，但這個時候他說不出威脅的話，只能看向崔元挺。
「方刺史，給個面子？！」
崔元挺深吸口氣，客氣道。
他想過強行將方源留下的。
但念頭剛剛想起，就知道不可能。
自己雖然有五百人，但有部分是王昌榮帶來的。
而且只要方源這邊有人逃走，那麼他將會面臨無法承擔的後果。
「哈哈哈」
「崔刺史當時擋本官路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
方源哈哈大笑道。
他一開始是沒有想過甩崔元挺等人臉面的。
僅是覺得那些女子給盤纏或者送回去都挺麻煩的，就讓崔元挺等人送。
誰知道丁華斌站出來陰陽怪氣，這讓方源想起了自己和對方有仇，現在是報仇的時候。
崔元挺臉色更加難看，感覺丟臉丟到家了，看著方源慢悠悠離開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崔刺史，不能讓他走啊。」
丁華斌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方源要是這樣離開，他就要完了。
「蠢貨，看你做的好事！」
崔元挺惱羞成怒喝道。
手中的馬鞭沒忍住一鞭抽向丁華斌。
啪的一聲，丁華斌肩膀承受一擊，疼得他大叫。
但與此同時，空氣好像變得寂靜，所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回頭本官替你擋住吏部的任免！」
崔元挺也察覺到自己行為過激，逼不得已許下好處。
他對丁華斌真是惱怒至極，要不是他剛才不會說話，自己就算不留下拿下山賊和贓物，也能留下那些女子的。
方源那邊沒有人證，就算上書吏部，自己也能周旋周旋，不會鬧到丁華斌革職的地步，都怪丁華斌這個蠢貨。
「謝州尊。」
丁華斌當即向崔元挺行禮。
低著頭的是時候，眼神變得像是毒蛇一樣。
「回去吧。」
崔元挺狠狠道。
翻身上馬之後往來的方向回去。
眾人慢慢跟上，最終王詩語父女也跟上。
方源這邊先回到平城縣。
安排孫泰河安置那些女子並錄下口供。
從山賊那裡繳獲到的錢財拿出部分給她們當作盤纏。
隨後返回刺史府。
剛回到，葉承敏等十家外來世家代表竟然連夜到來。
「刺史大人，聽說你在樂平縣剿滅了山賊，還營救了很多女子？」
葉承敏問道。
「葉族長，你們的消息未免也太靈通了一點？」
方源眉頭皺了皺說道。
現在是晚上，城中宵禁無人，他們竟然也知道？
「方刺史說笑了。」
「是你今年出門的時候動作太大，我們稍有關注而已。」
葉承敏笑了笑說道。
方源離開遼州城的時候，三十多匹馬出發。
隨後又有三百多人跟上，動作太多，城中的人都有關注。
「是剿滅了山賊，救下六十二個女子。」
方源聽到他們的解釋，也就放下心來。
還以為他們在自己的州吏或者保安安插了奸細。
「方刺史還記得我們之前跟你說劃一兩個縣歸遼州嗎？」
「你覺得樂平縣如何？」
葉承敏神秘一笑道。
「有辦法？！」
方源頓時一愣，激動道。
這幾個傢伙，竟然是來真的？
「有！」
「只要方刺史將此事交予我等運作！」
葉承敏鄭重道。
「本官不能插手嗎？」
方源眉頭皺了皺說道。
他還想讓丁華斌下台，甩并州刺史一個打耳光的。
「嗯你是想插手什麼呢？」
葉承敏幾人相視一眼，問道。
「我與并州刺史有點恩怨」
方源大致說了一下情況。
「最好不要插手。」
「一個縣比這點小恩怨大很多吧？」
葉承敏搖搖頭道。
「那是自然。」
「你們要多久時間？」
方源點點頭道。
對於一個縣來說，那點小恩怨算得了什麼？
樂平縣是個小縣，但地廣，單個比比遼州每個縣的面積都大。
「半個月到一個月那樣子。」
葉承敏沉吟片刻，沉聲道。
「好，本官明日將資料交給你們就不再插手。」
方源沉聲道。
如果很能劃一個縣過來，那更長時間也能等。
「方刺史睿智！」
葉承敏等人拍馬屁行禮，隨即離開。
「張三在嗎？」
方源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回頭問鄭九道。
「在的，州尊。」
張三從側邊房走出。
下午的時候方源離開，他就一直在這裡辦公，以便方源有消息傳回等等。
「本官之前讓人查葉承敏他們，查得如何？」
方源沉聲道。
這幾個外來世家，真是讓自己意外。
「目前掌握的消息還不是很多，但知道他們都是河東的名門望族。」
「與河東三族相比是差不少，但他們都是他們所在州頂流的世家。」
張三恭聲道。
他正在調查，但需要時間。
現在掌握的消息不多，只知道是很有實力的世家。
「繼續查，本官很好奇。」
方源叮囑道。
也不知道他們利用什麼手段將樂平縣划過來。
但只要划過來，那就是好事，不用知道他們具體是怎麼操作的。
一夜很快過去。
次日留在平城縣的州吏返回。
將那些女子的口供交給方源。
方源沒有猶豫，將口供交給葉承敏他們。
至於那些山賊，則是被關在州獄裡拷問。
時間一晃過去幾天。
長安城，太極宮，御書房。
李世民正在批改奏摺，特別關注東突厥一戰。
如今，唐與東突厥已經開戰，決戰已經開始一個多月。
從李靖等人反饋回來的消息可知，這次戰場優勢在他們大唐。
對此，李世民緊張擔心的心也能夠得到放鬆，不再那麼憂慮戰局。
「嗯？并州太大，無法管理太多區域，將樂平縣劃給遼州治理，利國利民」
「這誰的奏摺，也敢呈現到朕的面前？」
「馬周？誰？」
李世民一看到奏摺，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各道各州各縣都有明確的劃分，不會輕易改變。
這種事一般是諸多肱骨大臣商議才能夠決定的。
而一個碌碌無名的馬周竟然敢給自己上書這樣的奏摺，真是找死！
但隨著李世民繼續看下去，他卻深深被奏摺中的道理所折服，認為這個馬周是個人才。
「來人，查一查馬周是何人？」
李世民略顯激動大喊。
人才啊，能寫出這樣的奏摺必定是個人才。
李世民沒忍住，又重新看了一遍奏摺，嘖嘖稱奇。
不過雖然覺得奏摺說得好，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動心。
而是想到方源！
好久都沒有見自己的應夢賢臣了。
也不知道方源現在將遼州治理得怎麼樣了？
等到戰局穩定，就去遼州，找方源攤牌，看看他什麼反應。
沒多時，太監返回。
「陛下，馬周是清河郡茌平縣人，孤貧好學，曾是補州助教，現客居中郎將常何家。」
李世民點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記住了這個人。
沉吟片刻後道：「請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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