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東部戰線再敗
1265年2月10日，亞甸派出五千騎兵並一萬步兵與米薇女王組成聯軍，南下共同抗擊尼弗迦德人。
在東部集團軍的高級軍官被蘭恩一網打盡之後，雖然黑衣軍依舊有充足的中層軍官儲備，但是卻再沒有威望足夠振臂一呼凝聚起剩餘黑衣軍殘軍的將領存在。
哪怕黑衣軍憑藉著極高的戰術素養短暫集合組織了幾次反抗，但都只是千人級別小型戰場，在面對亞甸這個北境四大國之一和堪比卡蘭瑟的米薇女王共同抗擊的力量下，他們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這也是東部集團軍強渡雅魯加河的弊端之一。他們與後勤部隊完全失去了聯繫，在推進的勢頭遭到毀滅性的阻礙打擊之後，他們立刻變成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孤軍、殘軍。
倒是他們在利維亞境內四處潰逃、各自為戰的情況確實讓米薇女王手忙腳亂了好一陣。
八天之前，聯軍的兵力推到了雅魯加河，將最後一支大股的黑衣軍扔進了滾滾河水之中。
御駕親征的米薇抹了一把灰撲撲的額頭，她現在狼狽的樣子幾乎看不出那個以貌美聞名北境的女王風采。
但是她精神面貌卻頗為昂揚：「這是『黑衣步兵團』最後的力量了。之後只剩下那些十幾個或者幾十個流竄在鄉間的潰軍，就要看各個城市的治安官了。」
「我必須要提醒你，米薇。」亞甸王德瑪維在一旁悠悠地說道：「這些潰軍可比尋常的土匪、強盜要麻煩多了，會牽扯你很多的精力。」
「但是我們現在必須要把消滅尼弗迦德人放在第一位，比如說上索登的那兩支騎兵團。」德瑪維咬著後槽牙，「前段時間蘭尼斯特傳過來的密信你看過了嗎？不得不承認他的計劃很有可行性。」
放鬆下來的米薇女王忍不住笑出了聲：「伱現在在對抗尼弗迦德人上面似乎比我和蘭尼斯特還要積極了。」
德瑪維扭過頭：「蘭尼斯特當初在北境會議時候說的大部分話都是中肯的。那小鬼雖然年輕得過分，但能力還是有的。」
「卡蘭瑟在培養後輩上面確實有一套。」德瑪維低下頭，「可惜……她自己倒在了最開始的時候。而蘭尼斯特又成為了獵魔人。」
米薇女王沉默一下：「蘭恩的這種選擇反而值得敬佩不是嗎？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
女王一磕馬腹，留給亞甸王一個背影：「你、維茲米爾、弗爾特斯泰、亨賽特，都樂得見到蘭恩的這個選擇不是嗎？」
德瑪維冷著臉，反問道：「那你呢，米薇？」
女王沒有回答亞甸王的話，只是指揮手下的士兵開始進駐之前被尼弗迦德人奪走的營地，重建雅魯加河岸的防線。
米薇想著等徹底將利維亞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辛特拉差不多也能夠在蘭恩的努力下收復。之後他們便能夠聯合起來將上索登的兩支騎兵團殲滅，徹底將尼弗迦德趕出北境。
如果可以的話，米薇還想要邀請北境四大國的剩餘兩國參與進來——她對亨賽特的支援不抱希望，只要對方的科德溫不添亂就好了。
以前她和蘭恩兩個人加起來也依舊算是人言輕微，但是現在有同為四大國領袖之一的德瑪維給弗爾特斯泰和維茲米爾現身說法的話，或許能夠扭轉這兩位國王的態度，讓他們加大支援力度。
可惜，無論是米薇女王、德瑪維三世、還是蘭恩，此刻都犯了一個錯誤。
一直以來的戰鬥雖然讓他們對尼弗迦德黑衣軍的士兵作戰能力有了深刻的認知，但是對於那個從南打到北的恩希爾皇帝，他們卻了解甚少。
所以當地面微微震動，黑日旗幟從遠方開始飄揚的時候，米薇女王和德瑪維三世都瞪大了眼睛。
那不僅僅是黑日旗的威脅，還有一面黑底白蠍子、以及一面黑底白骷髏的旗幟。
只有戰功卓越的部隊才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立番號和旗幟。
而精通軍務的兩名統治者都能夠認出那兩面旗幟代表的部隊，那是隸屬於尼弗迦德第四騎兵軍團的戴爾蘭尼第七騎兵旅和那烏西卡師。
馬蹄振揚，騎兵如同黑潮一般壓境。
亞甸人只覺得一切宛若當初阿德·費因師衝擊而來的昨日再現，只不過這次的敵人更加強大，而他們沒有了辛特拉的雄獅。
刀劍相加，火焰燃起，黑鷹旗、紅菱旗、三色玫瑰旗一起被黑日旗蓋過，被馬蹄碾壓，被踩進土裡。
2月12日，尼弗迦德人騎兵部隊占領了利維亞北部的安格林林區，占領了史卡拉和史帕拉兩座堡壘。
2月15日，利維亞全境淪陷，萊里亞的三分之一被包圍並且占領，米薇女王向北撤退。同時那烏西卡師的指揮官馬庫斯·布萊班特少將在利維亞境內開始收攏殘兵。
同日，北境四大國之一的科德溫突然發難，亨賽特國王帶著名為褐旗營的輕騎兵部隊跨過龐塔爾河趁機南下入侵亞甸。
2月16日，得到消息的亞甸國王勃然大怒，抽調三千輕騎兵回援亞甸北部，同時指揮位於溫格堡的中央軍北上抗擊科德溫，南方聯軍中的亞甸部隊實力大大削弱。
2月19日，米薇女王重整旗鼓，與德瑪維的聯軍在亞甸的艾德斯伯格與尼弗迦德人展開作戰。烏西卡師、戴爾蘭尼第七騎兵旅以及黑衣步兵團共並做一萬七千人，將北方聯軍輕易擊潰。
同日，亨賽特帶領褐旗營跨過亞甸的迪弗尼河，占領了亞甸的古勒塔鎮。
……
「TMD亨賽特！生不出兒子的無後者！他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搗什麼亂！」
蘭恩破防了。
他猛地一錘桌子，巨大的力量「咔擦」一聲讓可憐的木板從中整個斷裂開。
東部戰區的狀況急轉而下，黑衣軍做出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決策，但偏偏這個時候亨賽特趁著鄰國亞甸遇到麻煩的時候狠狠捅了一柄刀子。
這是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選擇。
而同時所有人也都確定：亨賽特絕對沒有和尼弗迦德達成什麼秘密協議，這純粹就是那個腦子不正常的傢伙的一時興起。
正是這樣才格外令人憤怒，卻又在拳頭上卯足了勁打不出去。
莫斯薩克都氣急敗壞地和蘭恩一起罵起來：「這個該遭瘟疫和霍亂的蠢豬！」
但是眼下有更加嚴峻的問題。
萊德克里夫在布洛奇隆鎮經過指點，直接傳送到了奧塔加要塞找到蘭恩求援。此刻他猶如喪家之犬，朝著蘭恩悽苦地喊道：「蘭尼斯特公爵，請您快點派出援兵吧。」
「實在不行，實在不行……您親自過去就好，重新上演一遍當初在利維亞對付東部集團軍的那種力量……」
莫斯薩克和維賽基德同時皺起眉頭看著亞甸的顧問，隨後又一起看著蘭恩。
希里更是緊張地攥住了蘭恩的衣領。
蘭恩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朝著亞甸顧問寬慰道：「放心吧萊德克里夫閣下，辛特拉絕對不願意失去亞甸和米薇女王這兩位堅定的盟友。」
「但是正如你所見，我們剛剛結束一場大戰。這場戰鬥讓辛特拉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地投入後續的計劃，但是也讓我們需要一點時間休整。」
「我必須先和我的將領們商量、布置好之後的作戰方針，然後才能做出決定。」
蘭恩保證道：「最遲明天，我就會做出決定。請放心，支援一定會有——最起碼我會過去的。」
萊德克里夫長出一口氣，在侍從的引導下去一旁暫做休息。
轉過頭，蘭恩已經嚴肅了表情，朝著一旁的老德魯伊拜託道：「莫斯薩克叔叔，還要麻煩您、費托夫先生、葉奈法和特莉絲一起把大家召集過來。」
「我們需要一次緊急會議。」
……
出於機動性的目的，各個重要部隊的將領身上都有魔法道具作為定位，在傳送門的幫助下大家很快就集中到了蘭恩面前。
在了解到東部戰區的狀況之後，大家所有人的表情都和蘭恩如出一轍，幾個脾氣爆的破防表現也和蘭恩之前一模一樣。
「尼弗迦德人有這麼強嗎？」自由軍團的亞當團長面露疑惑，他從加入辛特拉以來一直都在打順風仗，「還是說……東邊的國王和女王太不會打仗了？」
「他們沒有龍也沒有蘭恩，尼弗迦德真正的實力從敵我裝備上的差距就能夠看出來了。」伊斯特冷著聲音瞥了亞當團長一眼，「我以為你應該對敵人有更加實際的認識。」
初來乍到的亞當團長立刻收聲了。他知道這人是史凱利格之王，還是曾經的辛特拉國王，連首座的蘭尼斯特公爵都對他尊敬有加。
伊斯特很快又轉頭朝著蘭恩建議道：「蘭恩，德瑪維和米薇是我們必須要救的。」
蘭恩深吸一口氣：「我知道。」
他看著眼前的沙盤地圖：「尼弗迦德人最擅長以戰養戰。中央集團軍在攻下利維亞之後就不會再為後勤煩惱了，我們打下西部集團軍阻斷他們退路的作用一瞬間就被全部抹去了大半。更何況亞甸還是農業大國，如果他們的騎兵繼續北上攻下亞甸，他們之後甚至都不需要尼弗迦德再千里迢迢地運糧過來，反而可以反哺南方了。」
「同時，如果他們徹底占據雅魯加河岸，就能夠騰出手來修剪大橋，獲得一條全新的、更加安全的北上通道。那時候辛特拉就徹底失去了『北境門戶』的作用，戰略地位將會大大下降。我們也有可能會同時遭到南方和東方兩個方向的夾擊，周邊環境一下子就會險惡起來。」
蘭恩頭疼地揉了揉腦袋：「所以我必須要去東部戰線救援。」
來自瑪哈坎的巴克萊上校納悶：「這麼重要的戰略要道怎麼就沒有重兵把守？為什麼每次都能被尼弗迦德人一衝即潰呢？」
莫斯薩克冷笑一聲：「因為真正的強國不希望接手這些麻煩的地方，他們喜歡待在大後方享受糜爛的生活。」
巴克萊上校搖搖頭，嘴裡嘟囔了幾句。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感慨的時候，伊斯特轉頭朝著蘭恩繼續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蘭恩凝視沙碟片刻：「尼弗迦德軍紀森嚴，他們的門諾元帥不可能擅自離開中央戰線東進，所以這一定是恩希爾皇帝的命令。」
「不過好消息是他們的突襲讓我們措手不及，但我們閃電般擊潰西部集團軍也是出乎他們預料的。現在戰報還沒有到他們手中，尼弗迦德人這樣將兵力分散或許也是我們將決戰提前的時機。」
腦海中思維碰撞幾下，蘭恩心中就有了腹稿。
「明知道我對東部集團軍做出的事情卻依舊有底氣做出這種布置，恩希爾一定有了相對應的措施預防我複製『斬將奪旗』的戰術，甚至有了專門針對我的計劃。」
「騎兵部隊和黑衣步兵團那樣的性質也不一樣，很難做到之前一戰擊潰的效果。」
「不過他們對我『上古之血』的了解都不完全，我還有很大的施展空間。」蘭恩說道，「出於保險起見，這次東進我會帶上兩頭巨龍一起。」
「有必要的話還有你的寒冰巨人和其他【獅群】成員。」莫斯薩克補充道，「還有像是那些巨魔、女夜魔、比爾這樣的狂戰士。你應該也能夠召喚我們這些德魯伊或者獵魔人過去。」
「我會的。」蘭恩點頭。以東部戰區剩餘的那些歪瓜裂棗，想要穩住局勢的話讓這些高級戰鬥單位參戰是必須的。
「潰軍的清繳還要繼續，但是人手不能夠太多。」蘭恩繼續部署，「因此就只能由雷索你們率領的森林游擊隊繼續。而辛特拉本部人馬和自由軍團由維賽基德元帥率領向東部邊境進發，隨時準備支援我。」
由獵魔人率領的游擊隊面對小股的尼弗迦德潰軍輕輕鬆，交給他們蘭恩放心。
元帥也鄭重保證道：「放心吧蘭恩，我們好不容易取得了今天的成績，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絕對不會允許尼弗迦德人再破壞這一切。」
蘭恩向元帥微微點頭，然後轉身向伊斯特。
「伊斯特姑父您依舊帶著船隊在雅魯加河上面，你們機動性強。如果東部戰線需要兵力支持，海上部隊會是我唯一的希望。」
伊斯特拍了拍蘭恩的肩膀：「你一切小心，我會時刻注意你的。」
「巴克萊上校，瑪哈坎志願軍就不用繼續往辛特拉來了，你們直接駐紮在下索登，或許很快就需要你們出場。」
最後蘭恩看向希里：「之後又會有大戰，希里你還是要回布洛奇隆鎮，你是最重要的。而且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尼弗迦德畢竟也是有術士團的，我擔心他們效仿我搞後方突襲。而如今戰線已經鋪展開來，布洛奇隆鎮的城防力量下降太多了。」
「我會繼續把愛麗絲留在鎮子裡面保護你，不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把她【傳送】走。」蘭恩又轉頭朝著柯恩道，「也麻煩你率領城鎮游擊隊駐紮在布洛奇隆，保護希里。」
滿身騎士氣息的獅鷲學派同僚鄭重地點頭：「交給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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