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
又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三個保鏢已經把這個女人按在了地上。
「陸小姐,是屬下失責!」為我擋了一部分雞蛋的保鏢說道,他眉頭緊鎖,連臉上的液體也顧不得擦掉,等候著我的話。
我身體抖了抖,別的倒不怕,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而已。
「沒事,我沒事,你別……」
「不要臉的狐狸精!下賤的婊子!」被按在地上的女人就像是個離開水的魚,不停的撲騰著,仰著頭罵我。
「你就是個破鞋!勾引別人的老公,不得好死!呸!呸!」女人說著就向我吐口水。
保鏢見狀就動用武力制止,我立刻攔下,說:「別動手!動手的話就……」
「咔嚓」一聲,是快門的聲音,幾個保鏢立刻護在了我的身前。
我聞聲看去,就見到穿著合體連衣裙的蔣涵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相機,並將其交給了身邊的隨從。
「來人啊,你們快都看看!這個不要臉的賤貨,破壞人家的家庭,還要打人!」女人大喊著。
本來就被這邊動靜而吸引了注意力的居民們,一聽要打架,更是圍著不走了,全都在看熱鬧。
「陸小姐,我們護送您上樓,這裡的事情我們會立刻清場。」保鏢說。
我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打滾的女人,她的話越來越難聽,以至於居民們也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這樣的場景還挺熟悉,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剛和沈亦霆在一起時,在醫院裡被人潑了一盆子的尿。
當時也是這樣的,無盡的詆毀謾罵,難聽至極的字眼,還有不明真相人群的鄙夷和侮辱,我很怕,很委屈,更覺得很屈辱。
我只有逃,只有跑,離那一切遠遠的,因為我只是個情人啊,不被道德允許的女人。
可現在,我是沈亦霆的女朋友,我怕什麼?
看向保鏢,我冷靜的說:「有紙巾嗎?」
保鏢立刻掏出來一包,雙手遞給了我,我接了過去,輕聲道謝,然後把額頭和臉上的一些雞蛋液擦了下去。
走到那女人身邊,我和保鏢說:「讓她站起來。」
保鏢聽從我的吩咐把女人架了起來,她面色起了些變化,但沒有兩秒,她張口又要罵我。
而我卻是笑了笑。
先於她說道:「大學還沒畢業吧?學影視表演的嗎?過來扮演這麼一個角色,能掙來不少錢吧。」
女人到底是沒見過太多的世面,一下子就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來話了。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誹謗和造謠?勾引老公……你有老公嗎?你有證據嗎?」我逼問道。
女人一愣,立刻揚起脖子和我說:「我是替我閨蜜抱不平!你做的醜事,當別人不知道是嗎?」
我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看想兩邊的保鏢,我說:「麻煩二位幫我把她送到警察局,務必調查出來她的那位閨蜜的老公是否和我認識。另外,我要告她誹謗中傷。」
「是,陸小姐。」保鏢點頭,立刻就架著她離開。
女人嚇到了,立刻和我說自己錯了,讓我放她一馬,她也是拿錢辦事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沒有理會這個女人,直直的向一旁的蔣涵走了過去。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那女人收了錢,就干做這麼缺德的事情,我沒有理由原諒她。更何況,大家同為女人,她不知道剛才的那些話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嗎?
蔣涵抱臂,帶著淡笑看著我,可眼中的怒火卻越發強烈,她說:「以為自己贏了?你總該知道是什麼就是什麼,你就是不要臉,擊退了這一個還有很多個。」
我也看著蔣涵,她明明那麼高貴,含著金鑰匙出生,可是內心空匱乏的恐怕不如尋常家的任何一個孩子。
「蔣涵,你是愛沈亦霆,還是恨我這樣的一個女人會被他愛上?」我淡定的說。
蔣涵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咬牙切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他會愛上你?玩膩了,就會把你扔掉!」
「那你找這麼個人來惡意侮辱我,有意拍下保鏢剛才維護我的照片是為了什麼呢?威脅沈亦霆?還是交給媒體,逼沈亦霆捨棄我,去找你?」我問道。
「你!」蔣涵氣結。
看見她這幅樣子,我心裡沒有覺得有什麼得意又或者是痛快,坦白講,還挺平靜的。
因為我有了沈亦霆,就有了最強大的底氣。
況且一向優雅從容的蔣涵,現在變得和一個悍婦一樣,分明就是已經替我出了口氣,現在的她只會讓我覺得她很可憐。
「沈亦霆不會捨棄我,我也不會把他讓給你,你若是想鬧便鬧,只不過鬧大了,你可就要好好想想你那愛面子的父親。」我極為鎮定的說了這句話,然後轉身就走。
可邁了沒幾步,蔣涵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接著便聽「啊」的一聲,蔣涵的手臂上不知道何時劃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
我在醫院走廊外坐著的時候,身上換了薛紫安為我送來的衣服。
她問我:「肚子餓嗎?要不我去買了麵包什麼的,你先吃點兒。」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別擔心,她那手臂不會有問題的,估計連個疤也不會留下的。倒是你,這雞蛋液也擦不乾淨,粘在你皮膚上多難受啊!」薛紫安說。
我腦海里都是蔣涵抓住我後的那個笑容,心裡恨死自己了。
幹什麼要過去找她,給她機會呢?和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她現在受傷了,指不定又會有什麼詭計在等著沈亦霆!我真的不該一時意氣,給沈亦霆添麻煩的。
我正自責著,就聽到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
一抬頭,果然看到了正在疾步而來的沈亦霆,他身後還跟著杜禮。
薛紫安也看到了他,說道:「好了,救星來了,一切迎刃而解。」
我垂下眼眸,心中愧疚更深,似乎我永遠都是那個等著沈亦霆來救的人,毫無自保的能力。
沈亦霆走到我面前,抓起來我就是四處打量,問道:「傷到了嗎?」
「我沒事。」我說。
沈亦霆鬆了口氣,伸手就要抱我,我趕緊躲開,小聲說了句:「我身上有雞蛋,不乾淨。」
他抓住我的手腕,微微一扯,我還是撞進了他的懷裡,抱著我,他對杜禮說:「進去看看情況。」
杜禮點頭。
薛紫安見我和沈亦霆如此,便說自己去買兩瓶水來,就把空間留給了我和他。
等她一走,我就說:「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沈亦霆低笑,說道:「我怎麼聽說有人把誣衊自己的人繩之於法,還把幕後指使也給教訓了一頓。」
我皺起了眉頭,掐了一下他的手臂,說:「你這是笑話我!我也沒想到蔣涵突然來這麼一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沈亦霆拍了拍我的背,跟我說:「剩下的的交給我。」
我聽後沒有說話,只是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裡。
有人依靠的感覺真的很好,特別是像沈亦霆這樣的男人,做事滴水不露,無懈可擊,可越是這樣我越怕我會成為他的累贅。
過了片刻,有護士從病房裡出來,我以為蔣涵那邊有動靜了,立刻直起身子往裡看。
起身帶來的風,讓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沈亦霆見狀立刻就要脫下自己的西服,我制止了他,說道:「不是冷,是這個雞蛋的味道,實在不好聞,你離我遠點兒吧。」
「抱都抱了這麼久,已經免疫了。」沈亦霆笑著說,把我又給拉了回去,在我耳邊說:「晚上我幫你洗的乾乾淨淨。」
臉一紅,我沒說話。
「沈總。」
低沉中略帶怒氣的嗓音在我們身後響起,扭頭一看,原來是蔣震的心腹,阿雄。
他走了過來,面帶笑意,可一看便知道是個笑面虎,他說:「如今沈總美人在懷,真的是事業愛情雙豐收。」
沈亦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而阿雄也沒再多說,敲了敲病房的門,裡面傳來蔣涵的聲音:「進來。」
沈亦霆握住了我的手,和我說:「我們也進去。」
我點點頭。
病房裡,站著兩位醫生,兩位護士,還有進去不久的杜禮。
杜禮見沈亦霆來了,立刻走到他的身後,在他身側說了幾句話,沈亦霆聽後,面無表情。
「大小姐,您怎麼樣了?」阿雄問道。
蔣涵笑笑,說:「雄叔,您怎麼來了?我爸現在和K.Y公司正談到關鍵時刻,您應該在幫襯才對,我這裡不打緊。」說這話時,蔣涵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沈亦霆。
阿雄說:「生意再重要,也不及小姐的健康。您可是未來臻耀的繼承人,容不得半點兒閃失。」
蔣涵對於阿雄的回答十分滿意。
「既然蔣小姐並無大礙,我們也不打擾了。」沈亦霆很自然的說了句。
我看到蔣涵臉色一黑,就像是剛才的戲演過頭了一樣,這表情害的我差點兒沒笑了出來。
「亦霆,我受的傷是沒什麼,有那麼幾天也就好了,但是……」蔣涵話鋒一轉,看向了我,「陸小姐,你總該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吧。」
我愣了一下。
雖然我料到了她會把這件事推給我,可是她這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誣衊別人,還是叫我不得不「佩服」。
看了她一眼,我說:「是,我該道歉。」
蔣涵立刻揚起了一抹微笑,那意思就好像是:你也知道我們二人說話的時候沒有旁人,所以我說是你乾的就是你乾的。
可我也笑了,馬上又說:「我為沒有及時阻止蔣小姐不小心傷到自己,而道歉。」
蔣涵臉色一僵,而沈亦霆卻是壞心眼兒的撓了一下我的手心,引得我又想發笑。
「陸小姐這話真有意思,難不成我自己害自己?」蔣涵反問。
「我可沒有這麼說,只不過我回頭時,蔣小姐手臂已經流血了,我猜測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所以劃破了。」我解釋道。
「陸小姐,知錯就改,承認了,說句抱歉,大家還是好朋友。」蔣涵從容的說。
我張口就要問蔣涵有證據說是我乾的嗎?
可沈亦霆輕輕拽了我一下,然後上前說道:「蔣小姐,這次的醫藥費由我付,後續的任何費用也由我來。」
我一怔,掐了掐他的手,心想我沒幹過,憑什麼要付錢?
沈亦霆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看著蔣涵。
蔣涵笑意見深,雙眼看著沈亦霆,嫵媚柔情,然後說:「聽說沈氏也想和K.Y公司合作,不如我們現在聊聊怎麼樣?」
「這自然是好。」
沈亦霆說了一句,接著就是讓杜禮把我帶了出去,我疑惑的看著他,可是他沒看我,還在看蔣涵。
病房門一關上,我就站在門口不走。
這時候站在不遠處的薛紫安過來了,把手裡的水瓶遞給了我,說:「喝點兒水。」
我接了過去,但是並沒有擰開,而是繼續站在那裡,可是這病房隔音效果太好了,我根本什麼也聽不見!
這該死的沈亦霆該不會要用「美男計」為我擺平這件事吧?
「你這是幹什麼?做賊呢?」薛紫安問。
我擺擺手,想和她說安靜,沒想到這時候一向安靜的杜禮居然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唰」的一下子,我臉立刻紅了。
為了緩解尷尬,我擰開水瓶的蓋子就往嘴裡灌水,薛紫安見我這樣,說了句:「中邪了是不是!」
我把蓋子又擰上,悶氣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薛紫安馬上跟了過來,看著一旁忍著笑意的杜禮,像是懂了什麼,故意的碰了碰我胳膊,笑著說:「要不我給你借個聽診器,興許就可以聽見了。」
「我以前一定是認識了假的你!」我生氣的說,轉過身不理薛紫安。
「好好好,我錯了,錯了還不成嗎?不逗你了,反正現在閒著,我和你說個正事。」她說道。
我一聽,又扭過了身子,看著她說:「你說吧。」
「我和導師已經商量好了,我決定接任醫院裡重傷康復心理治療的諮詢醫師,不出意外三天後上崗。」
「三天?這麼快啊。」
薛紫安點點頭,看著手裡的水瓶,又說:「既然決定了,就儘早邁出去。」
我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攔住她的肩膀,說道:「薛醫生要重出江湖了!」
薛紫安笑了起來,拍拍我的手,跟我說:「醫院為了我方便,給我安排了宿舍,今天就給了鑰匙,你這兩天陪我過去收拾一下怎麼樣?」
「還要搬出去住啊。」
我說了一句,心裡自然是十萬個不舍,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當然是明白工作重要,總不能因為我和薛紫安關係好,就綁著她一直在我身邊。
「電燈泡走了,沈亦霆又欠我一個人情。」薛紫安沖我挑眉。
我見她這樣,心道走了好啊,走了好,她和沈亦霆湊到一起只會合計著「計算」我,弄得我每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我明天就幫你搬家。」我咬著牙說。
薛紫安哈哈大笑,就差前仰後合,我剛要上前捂住她的嘴,沈亦霆就出來了。
我「噌」一聲站了起來,盯著他一直看,想判定他是不是用了「美男計」。
沈亦霆還不知道我怎麼想的,走過來牽住了我的手,說:「鬧了這麼久,我們回去。」說完,他看了一眼杜禮。
杜禮立刻點頭,說:「我這就命傭人準備晚餐。」
我繼續看著沈亦霆,有些不解,問他:「蔣涵這邊呢?她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我的吧。」
沈亦霆一笑,摟著我的腰向前走去,說道:「解決了。」
「解決了?」這未免也太快了,我還以為蔣涵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肯定是把我往死里抹黑,怎麼會這麼好說話呢?
「你怎麼解決的?該不是真的是……」我差點兒說漏嘴。
「是什麼?」他問道。
「沒什麼,你就告訴我你怎麼解決的。」
沈亦霆停頓了一下,然後說:「用了一個不太君子的辦法。」
「君子?」我笑了一下。
沈亦霆手段狠辣,對待敵人和背叛自己的人都是不留任何情面,往人家最痛處戳,他居然和我說「君子」,他什麼時候君子過?
「怎麼?」沈亦霆反問,語氣冷了幾分。
我收斂了笑容,怕惹他不高興,可心裡還是放鬆了下來,嘟囔了一句:「不是美男計就行……」
話音一落,沈亦霆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我。
「怎麼了?」我不明所以。
他面無表情,隔了幾秒說了句:「沒事。」
……
和薛紫安在樓道道別後,我和沈亦霆就進了門。
「你餓了嗎?要不我先給你做點兒什麼,估計傭人把晚餐送來怎麼也還要等一會兒。」我一邊換鞋,一邊和他說。
沈亦霆聽了我的話之後,沒有言語。
我回頭看他,就發現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怎麼了嗎?」
「你吃點兒麵包。」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說完就拉著我去了冰箱那裡。
他打開冰箱門,把麵包拿出來又說了句:「不行,太涼了。」
我皺了皺眉頭,問他:「你很餓嗎?我可以給你烤一下,這樣就不涼了。」
說著,我伸手去拿他手裡的麵包,結果他不放手,反而順勢把我帶到了他懷裡。
「我特別餓,可是吃這個不行。」沈亦霆說。
我「啊」了一聲,想說要不我現在給他下面吃,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神,我就明白了,他這是成了「餓狼」。
趕緊推開他,我後退了好幾步,說道:「你有沒有個正經?怎麼總想著這檔子事!」
「哪檔著事?」沈亦霆問我。
我瞪著他,心想他就是想看我窘迫,我偏不如他願,我說:「吃飯啊,你工作了一天,肯定又累又餓。我先給你做完面,等一會兒晚餐……」
「還沒做,怎麼會累?」他笑著問道,打斷了我的話。
這方面我,我不是他的對手,才一個回合我就敗了下來,只能咬牙切齒的喊了句:「沈亦霆!」
他笑意更深,說:「你先去洗澡,晚餐差不多就來了。」
我看他不這麼低級趣味了,也不想和他多計較,於是便點點頭,準備回臥室拿換洗的衣服,可沒想到沈亦霆補了一句:「我也不忍心你晚上沒體力。」
腳步一頓,我只覺得心臟「噗通噗通」的直跳,這種事被這樣暗示出來,明明很難為情,可偏偏這裡面又多了一絲興奮,因為這個「討厭」的男人。
到了深夜,臥室里還很熱。
我的手抓著他的肩膀,忘了從第幾回合就開始求饒了,「不要了……不行了……你別……」我氣喘吁吁的說。
沈亦霆撐著手臂看著我,勾起一抹笑容,魅惑極了,他問我:「我這美男計,你滿意嗎?」
我愣了一下,伸手打他,我說:「你這是報復我!你欺負女人!」
「聲音挺大,還是有力氣。」沈亦霆說。
我立刻投降,摟住他的脖子,然後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可憐巴巴的說:「我錯了,你饒我這一次。」
「錯哪裡了?」沈亦霆一邊問我,一邊在我身上繼續點火。
我死咬著嘴唇,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折磨死了,「亦霆……」
他身體僵了一下,然後掐住了我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一下我的唇,說道:「這是不是美人計?」
笑了一下,我把手攀上了他的腰,嘴唇湊到他耳邊說:「我就是吃醋了,以後不許你隨便和女的說話。」
沈亦霆呼吸瞬間粗重了起來,竟一下子將我抱了起來,他仰頭看著我,深邃的眼中有團團火焰在燃燒,他說:「我只和你用美男計。」
……
轉天,等我醒來的時候,沈亦霆自然是早就離開了。
我賴床賴了好久,才爬起來洗漱。
餐廳的餐桌上放在保溫盒,旁邊還有一張紙條,沈亦霆蒼勁有力的字體落在紙上,上面寫:多吃,懶貓。
我「哼」了一聲,然後把紙條放進了我放在臥室的一個小盒子裡,接著我就去對面找薛紫安。
可是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應答,打電話也是無法接通。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於霞出現在了樓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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