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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情深亦未晚 - 114 久聞你的芳名字體大小: A+
     
      送走沈亦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囑咐他萬事小心,尤其是小心蔣川。

      而沈亦霆笑笑,說只要我照顧好自己就好,還說明天會帶我去送奶工家屬那裡了解情況,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他走了之後,我看著客廳里孤零零的行李箱,腦子裡有點兒亂。

      我猜的到事情和蔣川應該是脫不了關係,可是他背後是蔣家,最主要的他還和沈良倫牽扯不清,這麼錯綜複雜的關係叫我十分迷惑。

      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把行李箱放倒,想著既然想不出就先轉移一下注意力,有時候放鬆情況下的不經意閃現,往往可能是關鍵。

      ……

      約是過了半個多小時,門口傳來了薛紫安的聲音,她叫我,看我是不是已經住了進來。

      我打開門,就看到她正站在門口,我問:「行李呢?」

      「那個助理說一會兒會派人送過來。」薛紫安說著,就進了房子,「沒想到我們成了鄰居,沈亦霆倒還是個有意思的人,居然由著你脫離他的視線。」

      「怎麼會是由著我呢?你不就是他的好幫手嗎?」我假裝生氣的說。

      薛紫安向來理智,她本說好要幫我想辦法離開沈亦霆,可是昨天卻又讓我和他一同出去,想必他們的交談中,是沈亦霆反而說服了她,和她達成了某種共識。

      「我的心可是向著你,都是為你好。」薛紫安笑著說。

      我把還沒收拾完的一點兒東西放在了角落裡,說道:「我知道,你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好。」

      「你明白就行。」薛紫安說著,坐在了沙發上。

      我也走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問她:「紹先那邊怎麼樣?你昨天和他有沒有聊?」

      「他啊,喝的爛醉如泥,而且還……」薛紫安說著,忽然臉色一變止住了聲音。

      「還什麼?」我追問。

      薛紫安笑了起來,跟我說:「耍酒瘋唄。還聊天呢?怎麼聊?雞同鴨講啊。不過你放心,他睡得倒是好,只不過估計今天醒的晚,而且不太好受吧。」

      我抬頭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上午十點,想來人也還是沒醒,我說:「那我等等再給他打電話吧,你也是的,他喝酒,你怎麼不攔著?」

      薛紫安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沒太過多的在意,站起來,把電視櫃旁邊的一個紙袋子拿了起來,說道:「這是麗兒學校的錄像帶,我等不及了,咱們現在就看看好嗎?」

      薛紫安點頭,問了我哪裡可以斟水之後,就去廚房斟了兩杯又回了客廳,我們就開始看錄像。

      我記得很清楚,麗兒死的那晚,她在吃飯時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也正是這些直擊麗兒最脆弱敏感地方的話,讓我以為只有沈亦霆才會把控的如此的好。

      可現在想來,若是麗兒早就被人盯上了,那麼這個「有心人」能說這樣的話,也並不奇怪。

      再者,我還記得玲玲和我說麗兒之前一直好好的,從沒有那樣的語出驚人,這也就證明「有心人」和麗兒說的這些話,應該就是當天的事情,這個還有麗兒最後畫的那幅畫為證,畫的背後寫著「我不信」。

      錄像播放之後,我和薛紫安沒再聊過天,就是仔細的盯著電視上的畫面。

      然而,我們一直看到了下午,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無非都是一些走走停停的老師,還有蹦蹦跳跳的學生,麗兒那一天除了接觸過她的老師和同學之外,沒有接觸過別人,除了中午送餐的兩個員工。

      可是這兩個員工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都是將飯耐心的分發給孩子們,然後離開。

      薛紫安靠在沙發上,掐著自己的眉心,問道:「會不會不是這一天的事?」

      我也閉上了眼睛,轉了轉脖子,說道:「按道理應該是這一天,可是不排除有什麼情況。這裡有將近一周的錄像,我們可以再看看之前的。」

      薛紫安「嗯」了一聲,又說:「今天不能再看了,身體吃不消。以後我們每天都抽出半天的時間來看,有幾天就會看完。」

      雖然我恨不得一口氣都看完,但是薛紫安說的也有道理,要是把自己弄得太疲勞了,錯過了有用的線索反而耽誤事情。

      我站起來,和她說:「你說的對,我們可以慢慢的看。還要喝水嗎?我給你斟一杯。」

      「不了。」薛紫安也站了起來,「上午杜禮不是派人把我的行李送來了嗎?我過去收拾一下,然後再找你,晚上一起吃飯。」

      我點點頭,心想一看起來錄像把好多事情都忘了,我說:「你這麼一說,我還沒給紹先打電話呢。」說著,我就走到一旁,拿起手機給吳紹先撥了過去。

      第一次打,一直無人接聽。

      我看薛紫安又坐回了沙發上,便問:「他沒接,怎麼回事?不會是還沒醒吧?」

      薛紫安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愣神,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叫她,吳紹先的電話又打回來了。

      我趕緊接通了,張口就問:「紹先,你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的吳紹先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壓抑,他說:「挺好的,你放心。」

      我又說:「我已經搬出來了,和紫安是鄰居。昨天沒和你說是因為心裡也打鼓,不知道能不能辦成,不過事情很順利,所以我這邊,你也放心。」

      「有紫安陪著你,我很放心的。」吳紹先說,話很短暫,而且也沒問我和沈亦霆是怎麼談好的。

      我倒不怕他誤會我和沈亦霆有什麼,因為我本來就是想要他死心,不耽誤他的前途,所以要是利用一下沈亦霆也沒關係,我只是怕吳紹先過於傷心,又或者是傷了自尊。

      停頓了幾秒,我說:「要不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

      「不了!」吳紹先拒絕的很乾脆,語氣也很沖。

      我心裡覺得不對勁兒,吳紹先注重禮儀,哪怕真的不想和我吃飯他說話也很婉轉溫和,不會真有什麼事吧?

      這時,只聽吳紹先立刻又說:「晚之,不好意思。我頭有點兒疼,工作這邊也沒有處理完,剛才的語氣嚇到你了吧?」

      原來是這樣,還真的是嚇了我一下。

      「沒關係。」我鬆了口氣,「你要是有事,我們改日再吃飯,我這邊放心就是。倒是你,不要因為工作忘了吃飯和休息。」

      我和吳紹先又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各自掛斷電話。

      薛紫安聽我們掛斷電話之後,也回去了。

      ……

      轉日清早,我和薛紫安說我要去送奶工的家裡之後,就告別她下了樓。

      樓下,車子已經停好,小陳站在車外等我,見我出來以後,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然後為我來開了車門。

      我說:「辛苦你了。」

      一坐進車子裡,我就感覺到這氣場和外面明顯不同,扭頭一看,就看到了靜坐在一旁的沈亦霆。

      我愣了一下,說:「你、你也去嗎?」

      他「嗯」了一聲,沒有多說話。

      我看了看他,感覺他有些疲憊,又想著他應該有很多的工作要處理,要是陪我去豈不是要耽誤大半天的時間?可是瞧他的意思,肯定也是決定好了,那我說什麼也沒用,去就去吧。

      而且他跟著去,我這心裡會覺得踏實一些。

      車子發動,小陳調轉車頭準備駛出小區。

      沈亦霆忽然開口,說道:「可還缺什麼東西嗎?」

      我看向他,停頓了一秒,搖搖頭,說:「什麼也不缺,都很好。」

      昨晚我一個人收拾東西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溫悅園裡,東西準備的一應俱全,沈亦霆不僅給我添置了很多新的衣服,還有我原來生活時必備的一些小東西也一應俱全,就連上等的中藥也都送到了薛紫安那裡。

      「若是發現少了什麼,你也可以隨時聯繫董管家。」沈亦霆又說。

      我張了張口,想說不必對我如此,可是話還沒出口,小陳就是一個急剎車。

      我和沈亦霆的身子都沖了出去,沈亦霆反應迅速將我扯入懷中,我的頭才沒撞到椅子上,可他的手臂卻是實實在在的撞了上去,甚至發出了些許動靜。

      「你沒事吧?」我趕緊問道。

      沈亦霆搖頭,這時候小陳道歉:「先生,陸小姐,是我的失責。前方突然衝出來一輛車子,我沒有反應過來。」

      我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揉揉沈亦霆的手臂,可是剛觸碰到他,沈亦霆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我這也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舉動太親昵了,根本就是不合適,想把手抽回來,沈亦霆卻是不肯,還用力把我往他懷裡拽。

      抬眼對他對視了一下,他的目光有些燙,我頓時心跳快了一下,慌忙把手繼續往回抽,一邊說:「鬆開我,你這樣我……」

      「先生,有人找您。」小陳忽然插了句話。

      我一愣,因為小陳的話而扭頭向前看去,可沈亦霆都聽到有人找他了,也不當回事,還在和我拉扯。

      只不過,當我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那個人,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沈亦霆就不亂動了,問我:「怎麼了?」

      我垂眸,低聲道:「你自己看,有人找你。」

      沈亦霆往外看去,他能看到自然是一身打扮得體,衣著優雅的蔣涵。

      她正站在紅色的法拉利前面,身後有傭人在為她撐著傘,大大的墨鏡遮擋住了她的眼睛,以至於我看不到她現在是何表情。

      沈亦霆看見蔣涵以後,面不改色的和小陳吩咐了一句:「開車。」

      我一怔,立刻轉頭看向沈亦霆,張著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感覺一時間有好多問題,可最重要的就是: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你的未婚妻?

      沈亦霆把手從我的腰間抽離,然後轉而握住我的手,怡然自得倚靠在車椅上,淡淡道:「在車上休息會兒,不必理會旁的。」

      「可她是……」

      「她什麼也不是。」沈亦霆打斷我。

      小陳再一次發動了車子,準備開出小區的大門,可是沒開多遠,車子再一次停住,蔣涵直接派傭人擋在了車前。

      我皺了皺眉,說:「她來找你肯定有事,先解決好了再說別的吧。」

      沈亦霆看著我,顯得不置可否。

      這時候,他的車窗旁來了個人,那人似乎在等沈亦霆搖下窗戶,可沈亦霆卻未有這個打算,那人等了等,便說:「沈總,我家大小姐有請。」

      沈亦霆面不改色,握著我的手,和我說:「下車。」

      話音一落,小陳立刻下車,先是為沈亦霆拉開了車門,緊接著沈亦霆又過來給我拉開了車門,素白的手向我伸來。

      我有些疑惑,問他:「你又要幹什麼?」

      「你說的,先解決好。」他說。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去解……」

      我話沒說完就被蔣涵給打斷了,她向我們走來,笑著道:「亦霆,我爸想請你吃飯。」

      沈亦霆看著我,沒有回答蔣涵的話,然後身體一個前傾直接把我給拽出來了。

      我和蔣涵的目光快速對接了一秒,就這一秒,我看出她眼中的不滿,不過她一向善於偽裝,面上維持的是一團和氣。

      「晚之,你也在啊。」蔣涵說的很是自然。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了沈亦霆的身邊。

      蔣涵沒有得到回應,面容僵了一下,她停頓了幾秒,接著又對沈亦霆說:「亦霆,我爸已經訂了位置的。」

      沈亦霆眼神淡漠,說道:「蔣總若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交流,我可以根據我的時間改日去臻耀拜訪,至於其他,大可不必。」

      如此乾淨利落,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不僅蔣涵聽了臉色黑了下來,我聽了也是一驚。

      沈亦霆和蔣家的關係不應該是如此直白的啊?他們不僅有利益往來,還有婚姻作為紐帶才是。

      不過,剛才沈亦霆的話里話外,我還是聽出了一絲其他的意味,那就是他在變相和我解釋他和蔣家,和蔣涵的關係,那就是除了工作,再無其他。

      低下頭,我看著沈亦霆始終握著我的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蔣涵的笑容早就僵硬了,勉強維持著也只是顯得她難以遏制怒氣,她上前一步,調整了一下呼吸,還是說:「可是我爸已經訂好位置,特意邀請你,亦霆,你該不會不給面子吧?」說道後面,蔣涵有點兒蔣家大小姐的風範了,語氣中透露著強勢。

      沈亦霆聽後依舊面無表情,回答:「既然要吃飯,應該提前和我的秘書約時間。現在,我沒空。」

      又是一次不留餘地的回絕。

      我看著蔣涵,只見她已經握住了雙拳,優雅的模樣徹底不見,她咬了咬牙,說道:「你該不會忘了沈家和蔣家的婚約吧?」

      沈亦霆眯了眯眼睛,剛要說什麼,我們就聽到剎車的聲音,再接著就看到杜禮急急忙忙的從車上下來。

      杜禮向我們快步走來,看見我以後微微頜首,然後就在沈亦霆耳邊說了什麼,沈亦霆面色一動。

      這時,對面的蔣涵笑了笑,瞬間又恢復了那種神采奕奕的模樣,她看著沈亦霆,眼中的一片嫵媚,說道:「怎麼樣,亦霆?要不要去吃飯?」

      我看著沈亦霆,他雙唇緊閉,沒有說話,應該是默認。

      心一下子就涼了。

      剛才,我還真的天真的以為沈亦霆和蔣涵一直以來就是什麼都沒有,我們之間有誤會。

      可實際上,沈亦霆利益至上,哪怕他真的不喜歡蔣涵也不會為此而得罪臻耀這樣一個強大的夥伴。

      我算什麼?

      利益面前,最先被拋棄的那個。

      掙開沈亦霆的手,我說:「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去的。」

      說完,我也不再去看沈亦霆,轉身就要獨自離開,可是沈亦霆卻是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

      我扭頭看著他,只見他眉心微蹙,似乎是在思慮,也似乎是在下定什麼決心。

      「怎麼?」我問。

      沈亦霆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更有透露出一種堅定,他說:「一起去。」

      話音一落,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沈亦霆拉開車門就將我推進了車子裡,然後一把關上門,接著也不知道和蔣涵說了什麼,但是蔣涵的臉色不太好。

      ……

      沈亦霆這舉動算是把我強行帶走。

      因為我問他要帶我幹什麼,又是什麼目的,他拒不回答,我要下車,他堅決不同意,就這麼直接把我帶到了酒店。

      一下車,我就要跑,可沈亦霆死攥著我的手,把我往裡拽。

      我說:「我為什麼要見蔣家的人?這裡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和蔣震的見面,只有那麼一次,但是感覺太糟糕了,就像是要被人生吞活剝了。

      當時,蔣震和我談的是沈易康和蔣涵的婚禮;現在,難不成要和我談沈亦霆和蔣涵的婚禮嗎?

      一想到這一點,我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反抗,不停的反抗沈亦霆。

      眼看著就要進入雅間,我真的急了,衝著沈亦霆大喊:「我不去!說了不去就不去,你快放開我!」

      沈亦霆手臂一收,把我圈在了懷裡,就像是要夾著一個公文包一樣把我帶進去。

      我又喊道:「你說了,你不逼我!」

      沈亦霆腳步一頓,低頭看著我,神情嚴肅的說:「是,我不逼你。可那需要在確保你是我的的前提之下。」

      「什麼亂七八糟?」我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我不進去!」

      「晚晚,你明明在意,為什麼不和我一起了解我和蔣家的事情呢?」沈亦霆說。

      我一愣,多多少少有種被戳穿的感覺,可是我不願意承認,也沒必要承認,因為我在意與不在意,不影響我的判斷和對待事情的結果。

      「了不了解,沒什麼太大的意義,所以你最好趕緊放開我,我要走。」我說。

      沈亦霆面色一冷,半抱著我進了旁邊一個空著的小廳,一腳帶上了大門,杜禮趕過來,在門口等候。

      沈亦霆把我一下子抵在了門上,和我說:「晚晚,我說過,你不要撒謊。」

      心裡慌了一瞬,但我馬上又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沒有,說的是實話。」

      他勾唇一笑,又說:「你逃不過我的眼睛,因為你什麼時候是什麼樣子,都在這裡。」說著,他用食指點了一點自己的腦袋。

      我也笑了,回他道:「你既然這麼了解我,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對你已經不是以前了嗎?還是說你的認知停留在以前,沒有改變?」

      沈亦霆聽了我的話以後,笑容不變,但是周身的氣場明顯起了變換,我心頭一顫,推開他就要跑出去。

      沈亦霆見我動作,立刻從我身後抱住了我,低聲道:「看來你對我倒是很了解。」

      臉頰有些發燙,我咬著牙說:「流氓!你放開我!」

      沈亦霆輕笑,嘴巴貼上了我的耳朵,先是呼了口熱氣,然後又說:「我現在就是流氓,我想和你做些什麼。」

      我用手肘擊打著他,喊道:「這裡是公共場合!你別發瘋!」

      「那我們換個地方?」他又說,在我的臉頰輕啄了一口。

      我只覺得身體軟了一下,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沈亦霆!」

      他笑了,慢慢鬆開了我。

      沒有他力量的桎梏,我趕緊跳脫了他的懷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沈亦霆快我一步,擋在了門口那裡。

      我眉頭一皺,慌忙退後了一步,說道:「你最好不要再動我,不然我就大喊,把保安找來。」

      沈亦霆看著我,眼中慣有的冷漠少了許多,他說:「我不逼你,但我要你和我一起面對。」

      我一愣,「面對什麼?」

      他走過來,伸手撫順了一下我的頭髮,說道:「我們早晚要面對的事情。」

      說完這話之後,沈亦霆在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空當里,牽著我的手離開小廳,然後直接去了雅間。

      或許,我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一刻的到來是如此「自然」。

      偌大的雅間裡,蔣震端坐在沙發上談笑風生,他這麼一副隨和的樣子,還真的是和他的為人不太相配。

      不過這都算不得什麼,真正令我目瞪口呆,甚至是連呼吸都不會的了的那個人,是蔣震對面的女人。

      她穿著紫色的長裙,舉手投足之間全是「優雅高貴」四個字的化身,尤其是那回眸一笑,不能說顛倒眾生,卻足以讓人銘記。

      歲月的痕跡留在了她的臉上,可似乎不是在預示著她的衰老,而是更顯她的風韻。

      這女人,和我至少有七分像。

      蔣震見我和沈亦霆一同出現在門口,立刻皺起了眉頭,顯得十分不滿,倒是那女人站了起來,表現的落落大方,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向著我們這邊走來。

      「亦霆,多年未見,你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了。」女人笑著說,眼裡滿是慈愛,「這位小姐是……」

      女人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在我和她的眼睛對上的時候,我從心底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裡面照出的是我的模樣,那種感覺……那種感覺,有種在照鏡子看自己的詭異感!

      沈亦霆伸手輕輕攬住我的腰,我的手臂觸碰到他的胸膛,渾身抖了一下,我迅速看向他,想從他那裡得到安寧。

      這女人是不是就是清清?

      「亦霆,不做個介紹嗎?」女人又說。

      沈亦霆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看著我,眼神堅定,還帶著屬於他的鼓舞,而我依舊不知所措,甚至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攥緊了他的衣角。

      他低頭看了一眼我的手,不由得一笑,然後轉頭看向了這女人,剛一張口,就看到這女人忽然喜笑顏開,看向了我們的身後。

      原來是蔣涵到了。

      女人顯得興高采烈,快步走向蔣涵,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笑道:「小涵是越來越漂亮了,真是看了叫人喜歡。」

      蔣涵也很熱情的回抱住了她,說:「伯母,您才是真正的漂亮、美麗,我要是有您的一半,我可是要樂死了。」

      兩個人在那裡寒暄稱讚,而我身體依舊僵硬,聽到蔣涵口中的「伯母」二字,更加是不明白這裡面的關係。

      「我在。」沈亦霆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立刻看向他,心裡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這種難受甚至是壓過了看到這個女人與我想像後帶來的震驚,想哭,特別的想哭,沒有緣由。

      沈亦霆的手從我腰間滑下,握住了我的手,跟我說:「一張相似的臉而已,你就是你,與她無關。」

      眼底越來越熱,我看著沈亦霆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微微蹙眉,伸手想擦掉我要滴下的眼淚,這時候就聽蔣涵說:「伯母,您是不是已經見過晚之了?」

      女人看向我,笑了笑,說道:「果然是陸小姐啊,久聞你的芳名。」

      垂在身體一側的手指抖了抖,再一次看向這個女人,我不知道她剛才的話是何意思,只不過她雖笑著,眼中的疏遠和漠視卻無法掩蓋。

      蔣涵親切的挽住女人的手臂,說:「是的,這就是陸晚之。您看啊,陸小姐和年輕時候的您是不是有些像?」

      我一愣,驚訝蔣涵怎麼會把話題就這樣過度了過來,更驚訝女人為什麼會知道我,她和沈亦霆又有什麼關係?

      女人向我走來,頗為友好的伸出手,說道:「幸會,陸小姐。」

      我看看她,又看看她的手,內心躊躇了一會兒,剛想伸出手和她握手卻被沈亦霆給握住了。

      只聽他淡淡的吐了兩個字:「不必。」

      女人臉色沉了一下,但是沒有任何尷尬的神情,只是自然的收回了手。

      一時間,我和沈亦霆,還有這個女人和蔣涵,我們四個人的氣氛有些微妙,這時,一直未曾發話的蔣震向我們走來。

      他的眼神,十分凌厲的掃視了一下我和沈亦霆,然後又馬上變得頗為和氣的看向了女人,說道:「沈夫人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這從紐西蘭飛回來需要很久吧。快來入席,這餐算是蔣某為沈夫人接風。」

      五雷轟頂,不過如是。

      沈夫人,紐西蘭……

      這女人難道就是沈易康的母親?換言之,她也是沈亦霆的繼母!

      再者,如果她是清清的話,沈良倫曾說清清當年嫁人了,如此,所嫁之人便就是沈亦霆的父親!

      沈亦霆捏了一下我的手,我一怔,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沈亦霆牽著入了席。

      他為我拉開椅子,輕聲說了句:「一切有我。」見我坐下之後,他坐在了我身旁的位置。

      我對於這位沈夫人依舊深感震驚,但一抬頭就看見蔣震眉頭一擰,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也是,依照他愛面子如命的性格,應該是狠毒了我的存在,畢竟早在兩年前我奪了他女兒的未婚夫,而他現在中意沈亦霆,可沈亦霆又是如此毫不避諱的待我。

      但以蔣震的個性,不該會是如此忍耐啊。

      「亦霆,你和陸小姐是碰巧遇到的嗎?」沈夫人忽然說。

      我低下頭,放在膝蓋上的手成了拳狀,而沈亦霆則把手伸過來,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

      他面不改色,也不曾看沈夫人,只是說:「人是我帶來的。」

      話一出口,蔣震已經在咬牙了,而蔣涵更是低下了頭,明顯也是氣得不輕。

      沈夫人見氣氛又是不好,便立刻笑著說:「吃飯的時候,熱鬧終歸不會錯,陸小姐不要客氣啊。」

      我聽後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沈亦霆則是挑眉,那意思就是要張口反駁,可蔣震馬上搶過了沈亦霆的話。

      蔣震看向了沈夫人,說道:「您遠道而來,依蔣某之見不如就把亦霆和小涵的婚事敲定了吧,兩方長輩見面定奪,也算是正式。」

      「砰」一聲,我的腿撞到了桌子腿,導致桌面一震倒了我面前的高腳杯,裡面的溫水灑了出來。

      我趕緊拿起桌上的餐布,扶起高腳杯,然後擦拭著腿上的水漬。

      沈亦霆和蔣涵的婚事早就是意料之中,可這樣當著兩個當事人,甚至是雙方家長的面,如此清清楚楚的說出來,我還是頭一次聽。

      真的,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

      隨便擦了兩下,我站了起來,說道:「對不起,在各位面前失態。我先離開了,大家慢用。」

      我才邁了一步,沈亦霆也起身站了起來,並且攔住我的腰,不讓我走。

      眉頭一皺,我看向沈亦霆,想讓他放我離開,可是他的眼神再一次堅定起來,裡面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他看向眾人,屬於他的強勢也散發了起來。

      沈亦霆面色清冷,眼神淡漠,聲音中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他說:「沈蔣兩家的婚事是易康和蔣涵的婚事,與我無半分關聯。如今易康昏迷,若是蔣總想要作廢婚約,我沈家不會有半絲不願。可若是想繼續兩家之好,自然也是要等到易康甦醒方可做決定。」

      這一番話,出自沈亦霆之口。

      在場的人聽到之後,每個人都是神態各異。

      蔣震的暴怒已經是難以遏制,而蔣涵則是滿臉的委屈,惟有沈夫人看似只是不滿而已。

      我呢?

      我看著沈亦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更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想起了曾經的那晚,我問他會不會蔣涵如何,他只說了兩個字:不會。

      沈亦霆握緊了我的手,繼續冷眼看著眾人。

      蔣震大手一拍,圓桌震了震,怒氣之盛,可以想見。

      沈夫人見狀,便出來打圓場,對沈亦霆擺出了家長該有的姿態,說道:「亦霆,蔣老爺是長輩,注意你的言行。」

      沈亦霆冷笑一下,連個眼神也沒有給沈夫人,只是又看向了蔣震,說:「沈氏和臻耀的合作一向愉快,而兩家的聯姻,就如我剛才所說那般。至於我和蔣涵的婚事,純屬無稽之談。」

      說完,沈亦霆握著我的手就離開了餐桌。

      我腦子恍恍惚惚的,甚至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剛才經歷什麼,沈亦霆這麼做又意味著什麼,只是看著我們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手,心裡滾燙。

      我和沈亦霆快步前行,可還沒走到雅間的大門,蔣涵就拍案而起,喊了句:「陸晚之,還有比你更不要臉的女人嗎?」

      腳步一頓,我沒有回頭,倒是沈亦霆冷冷的看了蔣涵一眼。

      想來蔣涵已經是忍耐到了極限,她衝到我們身邊,指著我說:「你之前勾引易康,害的我和易康不能結婚!你甚至還不知羞恥的想用孩子拴住易康!後來,易康成了植物人,而你逃之夭夭。現在你這樣子出現,是什麼意思?」

      我轉過身子看著「義正言辭」的蔣涵,不由得想起了那日見沈易康的情景,的確,不管蔣涵扭曲了什麼,也不管她的話有多難聽,沈易康終究是因為我成了植物人,我難辭其咎。

      蔣震聽完蔣涵的話,冷哼了一聲,十分輕蔑的看向我,說道:「什麼意思?這樣的女人,何其多!亦霆,你該不會被她蒙蔽了吧?」

      蔣涵點點頭,立刻又看著沈亦霆,繼續說道:「亦霆,陸晚之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看不透嗎?易康倒了,他就攀上了你!」

      「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當真是個不知禮義廉恥的下賤東西!」蔣震毫不客氣的罵了一句。

      我身體一抖,對於蔣家父女的攻擊卻沒有反抗。

      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心中有愧,愧對沈易康的一片真情,更愧對自己的良心,他大好年華,躺在病床之上整整兩年……

      忽然,肩膀一熱,是沈亦霆擁住了我。

      他看著我,淡然一笑,說道:「不過是一些污言穢語罷了,聽了便是沒聽。」

      我抬起頭也看著他,心中的苦悶疼痛想向他訴說,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說到底,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孽。

      沈亦霆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隨後連看都沒看臉色差到極限的蔣涵和蔣震,牽著我離開了這裡。

      ……

      一進入車裡,沈亦霆就立刻抱住了我。

      我抓著他的衣服,說不出來話。

      經歷這兩年,對於別人的惡言相向又或者是誤解,我已經學會了看淡,再來就是解釋清楚。

      可是面對剛才蔣涵和蔣震的話,我無從反駁。

      沈易康是個植物人,就那麼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把一個活人害成了活死人,這叫我哪裡來的底氣反駁蔣涵的話。

      「心裡憋屈,就哭出來。」沈亦霆說。

      我抬起頭看向他,說道:「我想去看看易康。」

      這樣的做法其實沒有什麼意義,甚至可以說有些可笑自私,覺得愧疚了,就跑去看看人家,但是這個時候的我只能根據自己的心意作出決定。

      我想見沈易康,再和他懺悔一次。

      沈亦霆皺了眉,說:「改日,今天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推開他,坐直了身子。

      「今天時間耽誤的久了,你先回去休息緩解,改日再去。」他說。

      我搖搖頭,說道:「我沒事的,我只想見見他,和他說說話就好。」

      沈亦霆沉默了片刻,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問我:「當初,如果他沒有成了植物人,你會不會愛上他?」

      我愣了一下,看著沈亦霆一臉的嚴肅,頓時覺得他對於沈易康成為植物人的事情,並沒有一點愧疚之感,他想的居然是我有沒有愛上沈易康?

      「這個問題重要嗎?我們把他害成了這樣,甚至連補救的方法都沒有,難道不該……」

      「這個問題很重要,回答我。」沈亦霆冷聲打斷了我的話。

      我看著他,也不由得想到剛才他那麼堅定,不顧一切的拒絕蔣震提出的婚約一事,心裡很是動容的,但這和沈易康的事情是兩回事。

      「回答我。」沈亦霆加大力氣,我的手腕被他攥的有些疼。

      我皺緊了眉頭,想用力把手收回來,可沈亦霆死不放手,還咬著牙道:「我可以讓你一輩子也見不到他。」

      一怔,我的火氣也起來了,喊道:「你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那你回答我,你心裡有沒有他!」沈亦霆沖我怒吼。

      「鬆開我!」

      我和沈亦霆也是卯上了,二人在車裡的狹小空間糾纏了起來。

      沈亦霆他怎麼就不明白,我對沈易康的感情永遠都只會是愧疚大於喜愛,我對他的掛心,是因為我有愧於他,而不是男女之情。

      他問我會不會愛上沈易康,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因為壓根就不存在這個是否,我若是愛上了沈易康,或許也就沒有這麼多的痛苦了。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我就哭了。

      當我意識到自己哭了的時候,沈亦霆也是動作一頓,我也頓了一下,隨後抽出手,與他保持了距離。

      扭頭看著窗外,我抹了把眼淚,一言不發。

      沈亦霆不同意也沒關係,我自己有腿能去,想來剛才也是真傻,有什麼好爭執的,可能就是心裡的一口氣吧,我只能都撒在他身上。

      但是,片刻之後,清冷的聲音忽然在車裡響起。

      「去靜園。」

      我猛地回頭看向沈亦霆,他閉著眼睛,面容冷絕。

      一點點垂眸,我收回了目光,這時他就伸手又一次握住了我的手。

      我沒有掙扎,腦海里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之前我和他提出的三個條件不算的話,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妥協。

      ……

      車子停在了靜園裡。

      我沒等沈亦霆開門,就自己跑下了車子,我想是我的內心需要釋放,眼下的途徑就是和沈易康說話。

      房間裡,護士剛剛為沈易康量了體溫,見我來了驚了一下,然後便微微鞠躬,將床邊的位置騰給了我。

      我坐在椅子上,握住了沈易康的手。

      這兩年以來,我並非忘記了沈易康,也並非忘記了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只是孩子的死太過悲痛,淡化了許多其他的事情,更重要的,我一度也認為是自己種下的孽,才有了當年的報應,讓我死了孩子。

      「對不起。」我輕聲道了一句,這也是我唯一能說的。

      沈亦霆站在房間的門口,並沒有進來,我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心裡是何感想。

      其實,他把沈易康照顧很好,而且上次來,看他對這裡的熟悉程度就表明他是常來的。

      剛才的我認為他沒有愧疚之感,也是因為正在氣頭上而冤枉了他吧。

      ……

      我陪著沈易康說了很久的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而沈亦霆就一直在外面站著,沒有進來打擾阻攔我什麼。

      忽然,清脆的「噠噠」聲響了起來,是高跟鞋的聲音。

      我看到門口的沈亦霆轉身看去,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他看了一下房間裡的我,和我的目光短暫對視了一下,然後關上了房門。

      我也蹙了下眉,緊接著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居然敢帶她來這裡。」是沈夫人的聲音。

      「……」

      「我今天一直再給你留面子,對於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沒有提過一個字,可這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害的我兒子成了植物人,如此歹毒的女人難不成想要爬進沈家的大門?簡直是痴人做夢!我不會讓她把我另一個兒子也害了!」

      「你的哪個兒子?你不會以為我視你為母親吧。」

      「亦霆,你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母子感情,你自小養在祖宅,我們接觸甚少。可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份堂堂正正,我是你的繼母,是你的長輩。」

      「這點,我沒承認過。」

      「好!你不承認沒關係,所有人知道我是沈葉清瑜就夠了。冠夫姓,我葉清瑜就是沈家的人,是沈家的大夫人。」

      葉清瑜,她真的是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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