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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情深亦未晚 - 062 原來愛他那麼深字體大小: A+
     
      麗兒的一句話讓我這幾天的思念頃刻決堤。

      我想他,當然想他,瘋狂的想他,我甚至想如果我們真的要分手了,也盼他再來見我一面。

      可是什麼都沒有,電話始終打不通,董管家避而不談,我是徹徹底底和沈亦霆斷了聯繫。

      我用現在眼前的這個公寓麻醉自己,告訴自己有必要這樣的坐立不安嗎?你看看你現在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麗兒也這麼好,這都是沈亦霆安排的,他怎麼會一聲不吭就這麼不要自己了呢?

      可是每當深夜人靜的時候,我躺在那舒適的大床上時,我就又會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留給我的。

      一刀兩斷,不過如此。

      「姐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麗兒跑過來抱住了我的腰。

      我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正好淚珠又一次滑了下來,原來我的臉上早已經濕了一片。

      趕緊擦擦,我說:「姐姐沒事,我這就給你再熱一杯牛奶。」

      說完,我毫不客氣的掰開了麗兒的手,接著就跑到廚房裡,然後快速關上門捂著嘴巴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又是一番庸人自擾,我只知道我特別擔心我和沈亦霆就這樣草草結束,擔心我們連一句道別都沒有,擔心我再也不會看見他。

      也是到了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對沈亦霆的愛比我想像中要深很多。

      ……

      之後,我把麗兒交給了玲玲,就將自己鎖在臥室里開始不停的寫故事,就像個停不下來的機器一樣,不停地寫。

      我把電腦丟到一邊,選擇了手寫。

      這個辦法我從前幾天就開始用了,一開始還有些效果,但現在已經收效漸微,可我不知道自己除了這樣還能做什麼。

      也許我該馬上出去找個工作,但是我心煩意亂的,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就好比現在我寫著東西,而我的腳邊已經堆滿了我扔掉的紙團。

      「噔噔噔」,敲門聲傳來,隨即就是王嬸的聲音:「陸小姐,您的司機來了。」

      我一愣,隨即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是在一點點接近著陽光,眼前頓時一亮!

      一定是沈亦霆回來了,他來接我回去了!果然,一切又是我胡思亂想,自討苦吃!

      我抹了一把臉,「噌」一聲站起來,膝蓋正好撞在了桌子上,頓時發出一聲脆響,可我顧不上這些,也不覺得有什麼疼的,趕緊就跑出了臥室。

      玄關那裡,小陳正面帶著微笑在等我。

      我立刻笑了,嘴巴張了又合,那種已經溢出來的激動之情讓我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輕顫的身體,終於,我問:「是不是亦霆回來了?他吩咐你來……」

      小陳點點頭。

      瞬間,我的天空一片晴朗,大放光明。

      我邁步向前,笑著和小陳說:「你得等等,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好。」

      我說著,不想耽誤時間就一轉身準備進去,可小陳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然後遞給了我。

      原本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起來,我疑惑的看著小陳手裡的東西,忽然沒有原因的,就是不想去接,我感覺這裡面不會是我想要的東西,因為我要的,不過是見見沈亦霆。

      小陳見我沒有動作,便出聲解釋道:「陸小姐,這是您留在公館的那張副卡,董管家吩咐我特意給您送過來,裡面的額度是一千萬。」

      我渾身一僵,再看向那個盒子的時候,之前的興奮和喜悅全都沒了,只剩下內心無盡的抗拒。

      嘴唇抖了抖,我問:「給我這個……做什麼?」

      小陳笑笑,繼續說:「這裡面的錢都是都是陸小姐,自然要交到陸小姐的手裡才是。」

      我死死咬住牙關,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緊,我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這個盒子,低聲問道:「先生出差回來了嗎?」

      小陳愣了一下,抬起的手也收了回去,和我說:「先生還沒有結束工作,這次和臻耀的合作事關重大,自然需要多費些心神。」

      「臻耀?」

      「陸小姐可能不太清楚,臻耀是津城僅次於沈家的第二大家族——蔣家的集團,實力強大,是唯一可以和沈氏比肩的龍頭企業。」小陳說。

      他做的這些介紹,我無心去多想,只是我忽略不了「蔣家」二字。

      「蔣家……蔣家是不是有個女兒?」

      「是的,蔣涵,蔣小姐。」小陳看了看我,「您聽說過她嗎?」

      腦海里一下子又浮現出媒體拍到的那張照片,剛開始看的時候,我就覺得沈亦霆和蔣涵之間那種男才女貌的同框畫面分外惹眼,除了金童玉女可以形容以外,現在我覺得還應該多上四個字「門當戶對。」

      又看了一眼那個盒子,我只覺得那是戳心窩子的疼。

      轉過身,我說了句:「辛苦你,回去吧。」

      「陸小姐,這副卡……」小陳在我身後開始為難。

      我笑了笑,慢慢低下了頭,那無邊無際的苦澀和難過將我吞沒,我笑著自言自語道:「這算什麼?分手費嗎……」

      「您說什麼?」小陳追問。

      我的笑容褪去,仰起頭時,我的面容一片冰冷,我冷聲道:「拿回去,我不需要。」

      小陳還要再說什麼,而我已經大步跨進了客廳之中,王嬸見我如此,皺了皺眉,二話沒說過去送走了小陳。

      回到臥室一站定,我才發現剛才磕到的膝蓋那裡好疼好疼,疼得我都有些站不穩。

      我索性坐在了地上,扭頭看著窗外淡藍色的天空,思緒時而飄遠,時而拉進。

      我想,從最初我對沈亦霆動了那樣的心思時,我的內心深處就是明白我們不會有任何結果,我們也不會走到一起。

      但是愛情就像飛蛾撲火,而我是個普通女人終究難以倖免。

      在我放下所有說我愛他的時候,我就在心裡一點點滲透給自己一個想法,那就是能和愛的男人在一起何必那麼在乎天長地久呢?能有一年是一年,能有一個月是一個月,只要在他身邊就是最好的。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也是個貪婪的女人。

      我不僅不知分寸的愛上了沈亦霆,甚至還奢望得到了更多,所以當那一天這麼快就來臨了,我也才發現,於沈亦霆而言,飛蛾撲火都是不夠的,因為哪怕我的肉體被烈火焚化了,我的心還是在他那裡。

      想他,愛他。

      「咔嚓」一聲,王嬸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來。

      她看我坐在地上,立刻快步而來將我扶起來,她說:「您怎麼坐在地上了呢?濕冷濕冷的,可不好啊。」

      我沒有犯倔,順從的任由王嬸扶著我到沙發那裡坐下。

      沒有哭泣,我像個呆滯的木偶一樣,直愣愣的坐在那裡。

      王嬸見我如此,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和我說:「您別怪我多嘴,我……我有幾句話必須和您說。」

      說著,王嬸從口袋裡掏出來那小盒子放在了我的身邊。

      「想想麗兒,想想自己。這往後的路很長,處處都需要錢,你一個年輕女人本來就是苦難多,所以……所以不能和自己過不去,不是嗎?」

      手指動了動,我垂眸看向了那種黑卡。

      許久,我還是問了出來:「您也覺得這是他在和我分手嗎?」

      王嬸再一次嘆了口氣,和我說:「這家不是我做傭人的第一家,豪門裡的事情,我……我也見怪不怪了。先生他如此,也是……哎,畢竟這房子是你的名字,這卡裡面的錢也都是你的,麗兒她……」

      「這的確不是一筆虧本的買賣,我得到了很多。」仰起頭,我看著王嬸,眼淚也划過了我帶著笑意的嘴角。

      王嬸看著我,眼中是心疼,也有心痛。

      她說:「看開些吧,有些東西再美好,可是握不在手裡也不能怎麼樣,因為這是生活,不是拍什麼電視。」

      咬住了顫抖著的嘴唇,我又一次看向了那張卡。

      他為我做好了一切,舒適豪華的房子,夠我生活無憂的財產,最重要還給了我一個健康的麗兒。

      沈亦霆做的真的是夠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可是,我們在一起的那麼多個日日夜夜,還不能換來一句他的「再見」嗎?

      他就非要用這樣的方法嗎?

      我們的開始是因為錢,所以我們也要用錢來結束,在沈亦霆心裡就當真對我沒有一點點感情嗎?

      「收好它。」王嬸說完,無奈的搖搖頭。

      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我猛地起身,抓起來沙發上的卡衝到了王嬸的面前,我說:「只要不是他親口和我說分手,我就不會覺得我們之間結束了。這張卡,我拜託您再交給小陳!」

      王嬸皺緊了眉頭,和我說:「傻孩子!這麼固執幹什麼?已經這麼多天了,你還不明白嗎?他沒有親口說,或許就是想保全你們……」

      「不是的!」我大喊著打斷了王嬸的話,「他不是那樣的人!我不相信他不會這麼對我……他說過我在他面前不必小心翼翼的,所以我犯不著為了一張卡就變成這副樣子!我每次都是自己嚇唬自己,到了後來才發現一切都和我想的不一樣……他在我身邊,他一直都在……這次就是工作太忙了,他顧不上我……」

      我長篇大論的說了一大堆話,我知道這些話不是說給王嬸聽的,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而我說的就是對的,沈亦霆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一句話也不交代就和我分手!

      我擦擦眼淚,讓自己表現的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然後轉身回了書桌那裡開始寫故事,我說:「麻煩您了,王嬸。」

      這寥寥幾個字,我聲音顫的不像是自己的,可我還是忍著眼淚,拿起了筆。

      王嬸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嘆氣道:「陸小姐放心,這卡我一定送回去。」

      正在寫東西的手一頓,閉上眼睛,我艱難的說了句:「謝謝您。」

      王嬸沒再說什麼,只是離開了臥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淚如雨下。

      ……

      這一天,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就連麗兒來找我,我也是三言兩語將她拒之門外。

      我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能嚇到她。

      我一點點使自己冷靜下來,我想了很多,最好的最壞的,我都想了,但是想來想去都是沒有結果的。

      因為千思萬想只有一個念頭:不是沈亦霆親口說的,我就不會相信我們分手,眼前的一切都是猜測。

      抱著這個想法,我趴在桌子上任由眼前一點點模糊……

      我回到了那晚,我和沈亦霆公館臥室飄窗那裡擁吻的那晚。

      那天他有應酬,回來的有些晚,我為了預防自己熬不住又睡過去,就抱著萌仔去了臥室嬉鬧。

      我坐在飄窗那裡逗著萌仔,它也是賣力得很,總是令我哈哈大笑。

      一來二去的,我一點點忘記了時間,把它舉起來問它:「我特別想知道,你是不是他親自挑選的?你這麼可愛又漂亮,真是不給你主人丟臉!」

      「它的主人是你。」

      冷冷清清的話突然飄進我的耳朵里,我稍稍鬆手,萌仔就跳下了飄窗,一溜煙跑出了臥室。

      「萌仔!」我喊了一聲就要去追,就見沈亦霆站在那裡不動彈。

      「你回來了。」我說著,還巴望這門口,可是又哪裡還有萌仔的影子,小短腿兒,跑的賊快!

      「我看它比你聽話又聰明,知道飄窗那裡待不得。」沈亦霆說。

      「怎麼會呢?我們在那裡玩了半天,它一直……」話沒說完,我一下子收了聲,因為沈亦霆的目光有點冷。

      擺擺手,我立刻又說:「我們是剛到飄窗那裡的,之前一直就是在地上玩的。」

      沈亦霆上前摸了摸我的手,發現不涼,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又道:「下次喝藥時不許要糖吃。」

      我一聽趕緊抓住了他的手,低頭說:「我下次一定不坐在飄窗那裡了。」

      沈亦霆瞥了我一眼,然後看向了飄窗,片刻後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說:「那裡既然那麼吸引你,不如我們在那裡留下些記憶。」

      我還沒理解他話里的含義,人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驚呼一聲,我立刻懂了他話中的含義,連忙羞道:「別!我們不能在……不能……那裡會被人看到的!」

      沈亦霆不聽我的話,將我直接放在了窗台上。

      我又急又羞,動著身體要從下面下來,可是他卻用雙腿將我的雙腿固定住,然後身子前傾,用雙臂將我困在了他的身體之中。

      我伸手推著他,不敢看他的眼睛,說道:「真的別……我們去……去……」

      「我不過是想在在飄窗這裡陪你坐坐,你要去哪裡?」沈亦霆不慌不忙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一愣,轉頭看向他時,就對上了他那帶著一絲狡黠,一絲玩味的目光。

      「你!」

      我的臉一下子更紅了,為了掩飾自己剛才那些「那種」想法,只能掙扎著要趕緊離開。

      可沈亦霆卻是一把抱住了我,他說:「你那麼討厭喝藥,那就不要讓自己生病。」

      我一下子沒了動作,原本隨意揮舞的雙手也一點點圈住了他的腰,「我原來坐在這裡是因為愛發呆,可是現在……坐在這裡的話,我就可以第一時間看到你回來。」

      沈亦霆大手一動,像抱著嬰兒似的那樣抱住了我,而自己則倚靠在了窗戶的邊緣那裡,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的臉挨得很近。

      「以後我讓杜禮給你發個消息,太晚的話,你必須去休息。」沈亦霆說。

      聽完這句話我心裡甜甜的,想著沈亦霆願意和我交代他的時間安排,那就是在意我的。

      情意漸濃,我說:「可是我想等。」

      「病了,你可是要吃藥的。」他說。

      「我不怕苦。」

      沈亦霆微微挑眉,眼中的點點光亮像是顆顆碎鑽,片刻後說:「也罷,我不會讓你再喝藥的。」

      心裡一動,我情不自禁的問:「亦霆,你是要一直照顧我嗎?」

      話音一落,原本甜蜜的畫面一下子全變了。

      沈亦霆頓時冷下了臉顯得是十分不耐煩,看著我的眼神也變的十分厭惡,他皺緊眉頭張著嘴說些什麼,可我卻是一個字也聽不見。

      我著急的喊叫起來:「亦霆,我不會問你這麼無聊的問題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我照顧自己!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不要離開我,不要……」

      「陸小姐!」

      突然的一聲,讓我倏地睜開眼睛從桌子上彈跳了起來。

      「陸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玲玲焦急的問,「是做惡夢了?」

      我喘著氣,感覺自己渾身冷汗,沈亦霆在夢中那嫌惡的眼神還在我眼前飄蕩,我趕緊扭頭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天已經黑了。

      閉上眼睛,我雙肘支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額頭,我說:「沒事沒事,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陸小姐,麗兒她突然有些低燒」玲玲立刻說。

      「什麼!」我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還好玲玲扶住了我。

      「麗兒她、她怎麼會發燒呢?」我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問。

      玲玲皺著眉,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剛才給她講完故事,發現她的臉紅的有些異常,一摸,才發現有些燙。」

      我抓起玲玲的手臂,說道:「咱們趕緊帶她去醫院!」

      「您放心,王嬸正在給麗兒穿衣服,小區對面就是醫院,我們馬上就可以到達。您……您要跟著去嗎?」玲玲問。

      這一個問話讓我心裡擰了一下。

      我在這裡悲天憫人,自顧自憐的,就只知道自己的這些事情,完全忽略了麗兒,我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當然要去,我們這就走!」

      ……

      到了醫院,麗兒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張著小嘴,看起來呼吸有些困難。

      我又著急又擔心,只能握住她的手,喊她的名字,怕她昏迷過去,可是她皺著眉頭似乎是想要回應我,但是沒有了力氣。

      玲玲為她掛了急診,醫生立刻給麗兒檢查了一番。

      「孩子有先天心臟病……她……」我在一旁等不及詢問。

      醫生示意了我一下,又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告訴我:「別急,就是著涼了。她身體免疫力差些,所有呼吸道有些感染。晚上留醫院一晚吧,輸輸液,明天應該就不會有事了。」

      我稍稍鬆口氣,又問:「可是您看她怎麼有些意識不清了呢?」

      「她現在的這種狀態就是虛弱,也算是身體應急有的保護反應。等輸完液,再加上現在的這一覺,肯定就緩過來了。」

      我和醫生道了謝並將他送出去,然後就又立刻折回了輸液室。

      坐到了玲玲的身邊,我說:「時間不早,你快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守著就好。」

      玲玲搖搖頭,跟我說:「陸小姐,您回去休息。別讓麗兒擔心,她要是看到您現在如此憔悴,心裡肯定會著急。」

      我一下子沒了下文。

      是啊,我現在的樣子讓麗兒看到,她會怎麼想?

      低下頭,我說:「我真的是很沒用……沒有什麼本事,成天就會自怨自艾。現在還讓麗兒反過來擔心我。」

      玲玲沉默了一會兒,告訴我:「這世上最迷人眼的,是人內心最渴望的東西。陸小姐,你沒有錯做任何事,只是現實不允許我們總是稱心如意的。」

      我沉默的點點頭,深知玲玲說的很有道理。

      交代了一聲,我出了輸液室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冷靜。

      掏出來手機,還是寂靜無聲的,什麼消息也沒有,我將它解鎖,盯著聯繫人上的「亦霆」兩個字,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把「沈先生」改成「亦霆」這兩個字,用了我多少的勇氣和情意,恐怕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視線一點點模糊,心裡卻格外的清晰,我肯定自己放不下對沈亦霆的感情,但無數的現實問題擺在眼前,我不能永遠活在一個套子裡。

      我要一直等他,但不是這麼等下去。

      擦了擦眼淚,我作勢把手機要放回去,並且下定決心明天就開始走出去找工作,可是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電話號碼,直接就撥了出去。

      我一看趕緊就要按斷,但是破天荒的,這電話通了!

      我瞬間有些手足無措,舉著電話一會兒放在耳邊聽聽,一會兒又看著屏幕上是否顯示接通,如此反覆,這電話居然真的有人接了。

      一時間,又是一次雪化雲開。

      只是那句「亦霆」還沒來得及叫出口,就聽電話里傳來:「不好意思,亦霆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我可以代為轉達。」

      是蔣涵。

      原本的喜悅和興奮又一次被敲得粉碎,連同著蔣涵那句「請說話」一併隨著風吹散了。

      說話?我能說什麼?

      我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和蔣涵照面都要裝作是杜禮的人,現在我要說什麼?

      指甲一點點嵌入掌心,我掛斷了電話。

      ……

      在那之後,麗兒恢復了健康。

      玲玲和王嬸每天照顧她,我很放心,便就從早到晚的去找工作,沒有面試就去招聘會,我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我是不會接受沈亦霆的那張副卡的,因為我覺得這是我和他之間最後斬不斷聯繫的唯一途徑。

      王嬸旁敲側擊的勸過我很多次,可是我都沒有鬆口。

      我知道這樣的行為很愚蠢,甚至是搭上了麗兒的以後,但是我真的好累了,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都好累好累。

      從始至終,我都在為別人而活。

      為了麗兒,我攀上了沈亦霆;為了沈亦霆,我泥足深陷,卻又不曾有半點兒後悔。

      這張卡是我唯一一次堅持自己的想法,也是我僅有的執拗,我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掉,真的不想。

      可是現實的巴掌總是一次次甩向我。

      公寓樓下的花園裡,我坐在長椅上,借著路燈把今天失敗的這些面試一一划掉。

      面試的人一般看到我從名牌大學剛畢業居然去了一個窗簾廠做文員便就覺得我是個不思進取的人,同時,他們又看到我才工作不滿兩個月就辭職,就覺得我這個人沒有責任心。

      我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只能一次次看著人家的冷臉,嘲笑著我說好高騖遠,妄想著輕鬆度日,又妄想著錢,哪裡有這樣的好事;也有人不懷好意,和我說我這種長相的自然有掙錢的好去處,說這話的人眼神里的那種猥瑣和貪慾,讓我覺得噁心至極。

      一陣涼風襲來,我打了個哆嗦。

      緊了緊衣領,我瑟縮在長椅上,還不想就這麼回公寓,不是因為別的,是我無法面對麗兒的那張笑臉。

      自從出醫院出來以後的這三天,她變得更加懂事聽話,每天會做好多功課,還會畫畫給我看,她是想哄我開心,每每看著她如此,我感覺我的心都在滴血。

      還有前天,阿美打電話來借錢,說是阿姨的後續治療費用不低希望我能幫幫她,那一刻我真的是覺得心力交瘁。

      還要如此堅持下去嗎?

      收下那筆錢,阿美會度過難關,麗兒也會好過,到時候我會跟著好過,但是我的好過只是表面上的,內心的話,恐怕已經血肉模糊。

      我在長椅上又坐了好久,夜風很涼,吹得我頭皮發麻,四肢冰冷,可我還是不想回去。

      直到花園裡的那個特別大的鐘表響了起來,我意識到已經晚上九點了,才無奈的站起身向著公寓走去。

      抬頭看看這萬家燈火,每個點亮的燈里都一個家的故事,我的故事也在上演著,可我卻絲毫沒有把控住它的方向。

      所以,這每一步都變的越來越沉重。

      前方的路那麼黑,而且不知道有什麼狀況在等著我,可我只能一個人咬牙走下去,只能如此。

      與此同是,每當這個時候,我會克制不住的去想沈亦霆,想的不是他為我營造的那些無憂無慮,也不是有他在就可以有的那種依靠,僅僅只是想他而已。

      「意到濃時怎忍舍,情到深處無怨尤。孤影月明應寂寞,問君何處是歸途。」

      我也是到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才明白過去的詩人賣弄哪是什麼文采,都是有血有肉的生活啊!

      又是一陣風颳過來,我牢牢抱住自己,從剛才的那一點「詩情畫意」中醒來,開始又渴望著用這股寒冷來驅散我內心的寒冷,因為冷透了,或許就不會那麼冷了。

      長嘆口氣,我低著頭繼續腳下的路。

      當我馬上就要走到樓洞口的時候,卻聽一個帶著些憤怒又有些擔心的聲音夾雜在冷風中鑽進了我的耳朵里。

      「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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