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師妹自己做的好事能不能別都算在老子頭上?」
男人皮笑肉不笑,「沒有你教,她能學成這樣?」
唐夜想也不想,「話不能這麼說,也有可能是家族遺傳啊。畢竟她哥也猴精猴精的,可會給老子惹事了。」
男人眼底划過深淺明滅的光影,低低開口問道:「怎麼惹的事?」
一提這個唐夜就頭疼,捏住了眉心,「那個容淵,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來學本事的,結果動輒就跑出去跟人遊戲solo,技術渣也就算了,一輸就惱羞成怒開外掛懟人全家。」
男人胸膛幅度極小地震動了下,似是在笑,「是她做得出來的事。」
女人白皙的頸子就在他眼皮底下毫釐之間,秀色可餐,他眼底的幾抹深邃撞擊在一起,低頭輕輕咬住了她的脖頸間的皮膚,細細密密地親吻,「然後呢,我的夜夜是怎麼解決的?」
觸電般的感覺,唐夜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拳,話音也微不可察地顫抖,「不是我,她得罪的人都是霍無舟解決的。」
身後男人的動作頓了頓,抬頭,別有深意地問:「霍無舟?」
他短暫的停頓讓唐夜如蒙大赦,大口呼吸著空氣,磕磕絆絆地從他懷裡逃出來,一跳三丈遠,「對,霍無舟。」
那時她一門心思都放在陸懷淵身上,哪有功夫管下面人玩遊戲開不開外掛?
男人睞著她,薄唇輕啟,將笑未笑,「躲那麼遠幹什麼,怕我?」
唐夜在心裡低咒了一聲,陸懷淵這廝看上去是個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私下裡褪了那層高冷禁慾的皮囊,這地痞流氓一般的做派實在是辣眼睛。
可是沒辦法,她就是慫。
陸懷淵一笑,她就忘了自己是誰了。
唐夜認命地走上前,「你不欺負我就渾身不痛快是不是?」
男人低笑,也不知今天怎麼心情就這麼愉悅,捏了捏她的臉頰,聲音低靄,充滿磁性,「嗯,誰叫你整天在外面耀武揚威招搖撞騙,你知道我每次看見你那副樣子的時候都在想什麼?」
唐夜想了想,猜測,「應該很討厭吧?」
畢竟當年她追他的時候,那副樣子惹得他好像見了一坨長腿的便便,唯恐避之不及。
「差不多,不全是。」
唐夜來了興致,眨巴著眼睛,「那你還在想什麼?」
男人眸色一深,猛地將雙手伸過她身體兩側,撐在辦公桌上,把她整個人圈在他與辦公桌之間狹小的縫隙里。
只見他收斂起面上所有的笑意,用那張平靜的俊顏對著她,薄唇開闔,一馬平川地吐出一句情-色到極點的話,繚繞在她耳畔:「還在想,我什麼時候能像這樣,把你壓在身下。」
唐夜瞪大了眼睛,被他突然說出的這番話逗得整張臉紅得像番茄,「陸懷淵,你個下流胚!真沒想到你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居然也和那些臭男人一樣,滿腦子這種齷齪念頭!」
他捉住唐夜要打他的手,又一次低笑出聲,「陸太太,你是不是對男人有什麼誤會?」
唐夜還是臉紅,紅到要爆炸。
眼前男人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上泛開邪肆的笑,她竟覺得方才那句話聽得她渾身發熱。
正人君子耍起流氓來,殺傷力是翻倍的。
「很生氣?」他問。
唐夜誇張地點了兩下頭,以表自己的純潔和正直。
其實……
捫心自問,這話雖然十足下流,可若說生氣,卻是……
沒有的。
「我倒覺得,如果我對你沒有這種齷齪念頭,那才是個問題。」陸懷淵在她唇上吻了下,「你說呢?」
他從小到大見過那麼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漂亮的有,性感的有,知書達理、氣質端莊的也有。
可偏偏,就只有在見到她的時候忽然生出那種有關生理欲望的念頭。
越是見到她那張驕縱到不可一世的臉,這種感覺就在他心底扎得越深。
說白了愛情就是那麼點事,她唐夜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讓他在臨死之前都想摘了氧氣面罩狠狠來一發的女人,他就是想要她,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只是這話,他從沒說過罷了。
她把他當成清風霽月、從容優雅的貴公子,那他也樂於做她心裡期待嚮往憧憬的男神。
但是他也要告訴她,愛情真正的樣子,從來都是純粹到必須回歸原始慾望的——占有,撕裂,合二為一。
能挑動他的慾望,就是她最與眾不同的地方。
唐夜皺眉,嫌棄道:「歪理。」
不過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呢。
陸懷淵把她從桌子上拉起來,恢復了平日裡那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剛才說到霍無舟,他怎麼處理的?」
唐夜被他跳躍式的思維驚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紅桃打遊戲開外掛的事。
「你絕對想不到霍無舟做了什麼!」唐夜不答反問,「如果是你,你要怎麼處理?」
男人輕描淡寫甩出一句:「黑了對方電腦。」
唐夜目瞪口呆,「是你的人惹事在先,開掛欺負人在後啊!你講不講道理?」
「那又怎麼樣?」男人無動於衷,眼尾挑起的細微弧度里,隱藏著難得一見的倨傲,口氣卻沉冷蕭條,「我的女人,不管做了多大的錯事,自有我來教訓,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