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到她這有事隱瞞的樣子就十分不悅,視線犀利地落在她臉上,卻未拆穿,「你倒不如問問自己出了什麼事,值得下面的人專程跑來告知我你的臉色很差。」
唐夜摸了摸臉頰。
臉色很差嗎?
男人抬手握緊了她的手,餘光不經意看了眼被她動過手腳的電腦,面色仍是陰沉,「下午去警局了?」
唐夜點點頭,「去問問法醫的進展。」
「我已經說過,等他們走完流程,會把他的遺體交還給你,為什麼還非要去看,看完就開心了?」
男人的口吻不輕不重,始終維繫在他慣有的方寸間,卻還是讓唐夜聽出了幾分斥責。
平日裡她最是意氣風發,受不得管教,可是在陸懷淵面前,卻次次像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知道錯了嘛。」唐夜晃了晃他的手臂,「不生氣好不好?」
陸懷淵將眸子眯成狹長的形狀,淡淡睞著眼前明眸皓齒,笑得滿臉討好的女人,不置可否。
「那我開個花給你看。」她雙手撐在下巴上,幾根手指張開虛捧著臉,到真有幾分像從花骨朵里長出來的妖艷花靈,不施脂粉卻也自成萬種風情。
他喉結一動,黑眸間迅速襲上一層混沌之色,攬過她的腰,低頭吻了上去。
全世界就只有這個女人,不按套路出牌,卻總教他的冷靜和自持秒秒鐘崩塌得潰不成軍。
就這麼在她甜美的唇上輾轉沉淪許久,陸懷淵才呼吸粗重地放開她。
唐夜的臉蛋紅得能滴出血,一雙杏眸里也含著煙波裊裊,「你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不生氣了好啵?」
男人啞聲道:「就這點誠意?」
唐夜大言不慚,「那你還想怎麼樣,在這辦了我?」
陸懷淵漆黑如澤的眼睛裡透出三分危險的寒芒,「你以為我不敢?」
唐夜生來就欺軟怕硬,頓時舉雙手投降,「你敢,你最敢了。」
她還伸手順了順陸先生的毛,「你到底是過來幹什麼的?」
「你說呢?」提起這事男人就惱火,那點不顯山不露水的怒意全都寫在他臉部刀砍斧劈般的線條里。
唐夜笑眯眯地,惦著腳尖在他英俊的臉上「吧唧」了一口,「知道你最心疼我了,那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了。」
「唐夜。」他突然就這麼沉聲叫了她的名字。
唐夜怔然瞧著他,不知自己是該接話還是不該接話。
「好好學著怎麼做個女人。」他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哄人這種事,留給男人來做,懂?」
別的女人傷心了知道哭知道鬧再不濟還知道出去買買買,她倒好,忍著自己一腔情緒還哄起他來了。
這讓陸懷淵時常會生出一種他才是女人的錯覺。
唐夜「撲哧」一聲笑出來,「我沒有陸先生你那麼傲嬌嘛,我不需要哄的啊。」
所有情緒她都可以自己消化,所有問題她都可以自己解決。
而陸懷淵是她珍惜的人,放在心尖上的人,自然,要好好寶貝。
大概是在他面前卑微了這麼多年,一時間還轉換不過來角色。
眼看著男人的面色又沉了三分,唐夜實在無力了,破罐破摔道:「那你也知道我辛苦,還非要一直生氣嗎?」
「不是生氣。」他的深眸攫著她故作苦惱的臉蛋,不給她分毫退縮的機會,「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唐夜如同被他的眼神擊中,神經麻了一大片。
半晌,她似懂非懂地低下頭,點點笑意從嘴邊流露出來,調皮道:「不知道啊,你告訴我嘛。」
男人卻強勢地抬起她的臉,強勢地擠入她的視線,嗓音低低啞啞,卻格外認真,「我只說一次,你記好。」
「我沒有生氣,只是看到你這個樣子。」他無奈地勾起薄唇,指尖點了點心口,「這裡會疼。」
女人唇梢的弧度愈發大了,心裡暖洋洋的,忍不住就回抱住他,粉拳在他胸口上捶了幾下,「格老子的,你肉麻死了。」
男人臉色一僵,表情慢慢收斂起來,居高臨下地挑眉冷笑,「是嗎?」
唐夜背上寒毛豎起,立馬改口,「不是不是,一點都不是。」
心裡淚流成河,果然這個慫脾氣還是改不掉啊。
陸懷淵反握住她的手,就著她方才坐過的地方,在大班椅上坐了下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來這裡做什麼?」
唐夜一怔,便被他肌肉結實的手臂圈住,跌坐在他腿上。
男人一說話,熱息就在她頸間流動,曖昧又性感。可他的眼眸卻分明是冷清睿智的,「門口的鎖,你讓容鳶撬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