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不過她,拿腳踢了下自家老公,「你倒是說句話呀!」
她家老公也很無奈,只能勸道:「事情還沒搞清楚,你脾氣太急了。」
「事情,什麼事情!還有什麼可搞清楚的!」女人尖叫。
男人皺眉,不理她,「兒子,告訴爸爸,到底出什麼事了?」
男孩哭哭啼啼,不吭聲。
女人道:「兒子,有媽媽給你撐腰,不要不敢說!」
男孩怯生生地看了唐夜一眼。
唐夜自然也瞧見了他的眼神,一笑接過話:「對,不要不敢說,好好告訴你媽媽你是怎麼輕薄我女兒讓她親你臉、又怎麼罵她是沒爹沒娘的野丫頭、最後是怎麼動了偷襲的念頭,對女人動手的。有話都說清楚,看看你媽媽準備怎麼給你撐腰,嗯?」
她三言兩語說得極為平淡,對面的女人卻在她無波無瀾的口吻里愣在原地。
「啊,對了。」唐夜想起什麼,補充道,「我女兒看他只打到一隻兔子怪可憐的,所以想把這個老虎送給他。」
她聳了聳肩,拎著一隻毛絨老虎扔在了女人腳下,「然後你兒子就哭成這樣了。」
女人臉色鐵青,男人卻極其不好意思地拉過兒子的手,教育道:「你怎麼因為這點事就哭成這樣?趕快把眼淚擦擦,別丟人了。」
說完,扔給老闆一張紙鈔,「不就是想要玩具嗎?爸爸給你打!」
他舉起槍,瞄準、發射一氣呵成。
那動作熟練得竟是連唐夜也不禁眯起眼睛打量,心中暗覺不如。
老闆今天大出血,又不得不摘了個老虎下來,遞給男孩的父親。
「行了,可以走了吧。」
「什麼就可以走了!」女人惱火,「你兒子老婆都被別人欺負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想著息事寧人,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那你還想怎麼樣?是你兒子無禮在先!」
女人被他一吼,掉出了眼淚,「行,你行!回去就離婚!你不敢替我們出頭,我自己去!」
她一把甩開男人的手,氣勢洶洶地走到唐夜面前。
唐夜勾唇,「姑娘,道歉的話,表情應該再溫柔點。」
「誰要給你道歉?」女人恨恨地盯著她,「我兒子就算再不講理,他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你覺得我會像那個窩囊男人一樣任人欺負他?」
唐夜饒有興趣地瞧著她,「不錯,你這個觀點我倒是認同。」
語畢,眼神卻冷淡了三分,「同理,我也討厭透了有人在我面前欺負我女兒。我這個人最是不可理喻,你別想著跟我講什麼大道理,不是只有你家兒子是你的寶貝疙瘩。」
「你應該慶幸他那一拳頭是想打我而不是想打我女兒。」唐夜道,「倘若他碰了我女兒一根頭髮,你看我饒不饒你!」
女人氣急敗壞,揚起手就往她臉上扇去,「你給我住口!我兒子才不是——啊——」
她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那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唐夜茫然望著面前突然出現、背影宛若神祇的男人。
「你好大的膽子!」他開口,聲音若霜降,「你兒子渾天渾地的毛病,恐怕就是從你身上學的吧?」
陸忱星瞪大了眼睛,開口叫了句:「爸爸!」
女人被他攥得腕骨快要裂開,疼得直叫。
男孩急得衝上前來,不停地扯著陸懷淵的腿,「你放開我媽媽,放開!」
場面一時間亂得無法控制。
陸懷淵卻渾然未覺地抬眼看了下那邊呆滯的男人,冷嗤,「做男人無能成你這樣,被老婆兒子牽著鼻子走,你不如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男人經他這麼一提醒才幡然醒悟過來,衝上前攔住了自己兒子,又抱住哭哭啼啼的老婆。
唐夜蹙眉看了下陸忱星臉上隱隱的雀躍和興奮,突然上前攔住了滿身陰鷙怒意的男人,「算了。」
陸懷淵上下將她審視了一番,驀地伸手去捉她的手。
唐夜下意識就把右手往後一撤。
卻不如他的動作快。
下一秒就被連著胳膊一起拽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看清她掌心的傷痕,男人眉目冷厲如刀鋒,淬了凜然殺機,「唐夜,你這手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一回事,她抿了抿唇,不想多說。
方才那小男孩要偷襲她,她便握住了他的手,結果他在她掌心裡掙扎,用指甲在她手心的皮膚里摳弄。
他嚴厲的注視下她倒是像個做錯事的人,抱怨都不敢大聲:「剛才不是說讓你別過來、給我個出風頭的機會麼。」
「出風頭出了滿手的傷還差點被人扇一巴掌?」陸懷淵冷冷盯著她,目光恨不得把她戳出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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