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就是太想你了，特別特別的想。」
「那媽媽就不要走了，留下來一直陪澤乾好不好？」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尤其是莫澤乾這種心智成熟，智商又高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所以，就自私一點，不想媽媽去工作了。」
「傻孩子，你會長命百歲的，你在胡說，媽媽真的要生氣了。」
沈曼曼做出生氣的模樣，澤乾哄著她，「好了好了，以後我不說了，那媽媽究竟要不要留下來陪我呢？」
「當然了，這還用說嘛？媽媽會一直陪著你，你也要一直陪著媽媽哦。」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一大一小拉鉤鉤，莫紹城看在眼裡，他的眼眶也有些濕了。
他扯了扯嘴角，拿著早餐走上前，「吃飯了，今天是你和媽媽喜歡吃的皮蛋鮮肉小餛飩。」
熱情騰騰的小餛飩，每一顆都那麼精緻，澤乾心情好，今天多吃了好幾個。
即便如此，也剩下很多。
「澤乾真棒。」沈曼曼揉揉他的小腦袋，「你想吃什麼，以後媽媽都親手給你做。」
「真的嗎？那我和爸爸可是有口福了。」
澤乾的狀態還是很好的，或許是不想讓他們太過擔心吧。
沒一會兒，劉夢娟來了，她看到沈曼曼很驚訝，不過也沒說什麼，「曼曼，你也來了。」
「嗯，昨晚到的。」
兩人很客套，劉夢娟也沒有往日的盛氣凌人，她的臉上看得出疲憊之態，還有化不開的愁雲。
看到她身上還穿著禮服，一身褶皺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急急忙忙趕回來的。
「曼曼，不如讓紹城總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吧，有我在這裡照顧澤乾。」
莫紹城一夜沒睡，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幾個晚上沒睡過了，從孩子病倒，他就沒休息過。
一身的煙味，頭髮亂糟糟的。
莫紹城說，「媽說得對，我先送你回去換身衣服，休息一下。」
「可是，我沒帶行李……」
昨晚來的時候，她就是空手來的，身上穿著禮服，手機也沒電，莫紹城大致就猜到了。
「和我回家吧，你的衣服都還在，沒人動過。姜璃歌之前要扔，被澤乾打了之後，就再也是沒動過這份心思。」
眼下這種情況，她不該矯情了。
沈曼曼點點頭，「好，謝謝。」
莫紹城開車把她送回去，別墅空空的，許久沒人住過的樣子。
她知道，自從莫老夫人去世以後，他們父子就搬去老宅和劉夢娟一起住了，張姨也跟著去了老宅，這裡就一直空下了。
打開燈，莫紹城又打開門窗，房間裡有股味道，通通風。
「用不用我帶你去。」
「不用。」
她在這裡住了三年，什麼東西放在哪裡，哪個房間是做什麼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踩著木質地板，沈曼曼一路上樓，推開熟悉的房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她還記得這套床單，當時莫紹城死活不願意鋪，說難看，他討厭小碎花。
現在鋪上了看，這不是也挺好看的嗎？
去衣帽間找了一件換洗的衣服，長途旅行加上沒有休息好，她的狼狽一言難盡。
簡單去沖了一下澡，頭髮還沒吹乾，許是鞋底沾了水，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啊……」
下意識尖叫，樓下的莫紹城聽見，幾個箭步上樓，推開門去查看她的情況。
只見沈曼曼倒在地上，雙手按著腳踝，表情痛苦。
更主要的是，她胸口圍著的浴巾已經脫落，濕噠噠的頭髮垂在肌膚，低落的水珠順著光滑的肌膚慢慢地延伸……
沈曼曼還沒來得及抓緊浴巾蓋住自己，就被莫紹城高大的身影一把抱起。
她護著上邊，可下邊就走光了，慌亂的動作甚至是滑稽的，沈曼曼都不知道自己要護著哪裡了。
「你身上哪裡是我沒見過的，遮不遮有什麼意思嗎？」
話雖然如此，但還是覺得這樣很彆扭。
莫紹城把她放到床上，她扯過被子就蓋上，看他的樣子也沒有別的想法，沈曼曼才放下心。
幾分鐘後，他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去忙嗎？」
「我在等消息。」
莫紹城二十歲就接管了莫氏集團，如今也只是而立之年，卻在商場上練就了一種超乎常人的沉穩。
可從昨晚到此刻，沈曼曼不止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慌張，不知所措，迷茫以及悲痛。
「什麼消息？」
他依靠在窗前，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只不過一直沒點燃，僅僅只是捏在指尖上。
「那個女人的消息。」
那個女人？
當年生下莫澤乾的那個女人。
沈曼曼從來沒想過，莫澤乾的親生母親居然不是姜璃歌。如果她沒瘋，一定可以從她口中得知真相，可惜，她瘋得徹底。
「我很好奇，你當年和澤乾的母親發生關係，連人家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嗎？」
在這很奇怪，一個男人在占有一個女人的時候，竟然沒弄清對方是誰，這太荒唐了。
莫紹城蹙眉，「當時我喝多了，腦子不是很清醒。我一直以為是酒勁兒太大，現在想想應該是喝了不乾淨的東西，例如迷幻劑。」
他不是一點意識都沒有，不然，也沒有能力和她做那些事情。
但莫紹城確定腦海中的那張臉就是姜璃歌的臉，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過任何懷疑。
「沒想到莫總還有這麼蠢的時候。」
「的確夠蠢的，這麼多年連孩子的母親都沒搞明白。」他自嘲地一笑，眼底是一片濃濃的憂愁。
太重的話她也說不出口，索性像個鴕鳥一樣鑽進被子裡。
她躺著，莫紹城站著。
房間徹底安靜下來，沈曼曼卻沒了睡意。
又過了許久，莫紹城依舊沒走，沈曼曼依舊沒睡著，於是她轉過身來提議。
「莫紹城，不如我們再去問一問姜璃歌。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莫紹城看向她，目光幽深。
都沒有休息，小張過來開車帶他們去精神病院，路上，他們倒是眯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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