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明天我就去做兼職去。」
說說笑笑,該工作的時候還是要忙起來的。
一連幾天,沈曼曼都把重心放在春季新品和江琴世家的品牌宣傳上。
那款江琴世家的聯名款包包剛一上市,瞬間引起了時尚圈的騷動,限量版,全球一共只有四隻,加上這樣的噱頭,熳加名聲大作,幾乎一夜之間就擠進了一線珠寶品牌的行列。
江琴世家舉辦慶功宴,沈曼曼帶著全公司的人一同參加。
會場上,沈曼曼和溫江琴站在一束皎潔的月光下,兩人舉杯共飲。
「恭喜熳加。」
「還要多謝溫總的提攜,如果不是您願意給我這一次機會,熳加想要擁有現在的成就,至少還要五年。」
溫江琴性子直爽,有一說一,「其實你最該謝的人是紹城,如果不是他極力推薦,我不會大膽地和熳加合作。不過,他的眼光很好,你也的確沒有讓我失望,熳加能有現在的成就,實至名歸。」
提起莫紹城,沈曼曼倒是想起來。
她回來的時候,莫紹城明明發微信告訴自己,過幾天就來找她,這一晃半個月過去了,也沒有他的消息。
沈曼曼不好意思主動去問他,也沒有找到機會打聽。
端著酒杯,沈曼曼像是閒聊一樣,「這麼重要的日子,莫總沒來,真不像是他的一貫作風。」
「你不知道嗎?」
沈曼曼一怔,「我應該知道什麼?」
溫江琴驚訝,「天呀,你居然不知道?紹城的獨子病了,目前公司都是交由其他人去管理的。」
沈曼曼慌了,眼神中流露出的擔憂像是洪水一般洶湧而出,「……什麼病?」
「白血病。」
「哐當」沈曼曼手中的高腳杯落地,她整個人踉蹌一下。
她不敢相信,「不,這怎麼可能呢?澤乾,他那麼活潑,那麼開朗……怎麼會得這種病。」
澤乾是她從小養大的,對沈曼曼來講,就和親生骨肉一樣。
她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溫江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莫紹城沒有告訴她,一定就是不想她擔心,完蛋了,這下子闖禍了。
「你也別著急,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再說,以紹城的能力,全球範圍內尋找配型概率會大很多的。」
沈曼曼什麼也聽不進去,突然,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直奔機場。
沒有一個當媽的人,聽到自己孩子生病的消息還能坐得住。
她就這樣在機場等,一直等到凌晨四點,航班起飛。落地時,z國也是深夜。
回來的匆忙,沒有行李,手機充電器也沒帶,眼下手機沒電,誰也聯繫不上。
不過,她就算是誰也不找,也知道去什麼地方找人。
從小到大,澤乾生病,都會去這家醫院的。
夜深人靜,大地沉睡。
一切都好像停了下來,她踉蹌地跑到醫院,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莫澤乾的病房。
走在醫院的長廊里,沈曼曼的步伐越來越沉重,明明來的時候很急,可現在卻不敢親眼去面對。
終於,還是走到了病房前。
透明的玻璃窗,病房裡漆黑一片,窗簾沒有拉上,還有一抹光亮。
她看到了莫紹城的背影,有一絲佝僂,他何曾如此頹廢過。
視線偏離他,落在沉靜的小臉上,小傢伙閉著眼睛,原來烏黑的頭髮也成了光頭,那一刻,沈曼曼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莫紹城聽見了動靜,立刻警惕地看過去,只見窗前一閃而過個人影,他迅速起身跟上去。
門一開,目光向下去看,牆角蹲著一個女人,抱著單薄的身軀顫抖著。
他的心疼得厲害,學著她蹲下,將她攬入懷中。
「你來了。」
剎那間破防了,沈曼曼痛哭流涕,聲音哭到更咽。
「如果不是我無意間知道了,你還想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哭紅的雙眼腫得像核桃,她抽泣的質問,而莫紹城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她解釋。
「我怕你擔心,說到底,澤乾也不是你的孩子。」
沈曼曼來氣,一把推開他,「你渾蛋,他不是我生的,可卻是我一手照顧長大的。莫紹城,你怎麼能這麼霸道,連讓我知道他生病的權利都剝奪。」
他就是怕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所以沒有告訴她。沈曼曼有多愛孩子,莫紹城怎麼能不知道呢。
垂著頭,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並肩坐了許久,情緒穩定了,沈曼曼才繼續問,「周圍人都配型了嗎?沒有合適的嗎?」
莫紹城下意識去摸煙,然後想了想又放回去,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嗯,都做了配型,沒有……合適的。」
「姜璃歌呢?姜璃歌是澤乾的母親,她的配型成功的概率會很高。」
「不要和我提她。」
突如其來的乖戾嚇了沈曼曼一跳,難道其中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隱情?
沈曼曼沒好意思繼續追問,良久,莫紹城主動開口,「姜璃歌,她不是澤乾的親生母親。」
「什麼?你說姜璃歌不是澤乾的親生母親?」
莫紹城攥緊了掌心,恨得咬牙切齒,「澤乾生病後,我第一時間去找姜璃歌做配型,不但配型不成功,做配型的醫生還說,姜璃歌的血型是a型,而我的血型也是a型,兩個a型血又怎麼能生出一個ab型血型的孩子呢?」
沈曼曼瞪大了眼睛,「那澤乾和你……」
「他是我的親生骨肉,我們重新做了鑑定。所以,當年,那晚上和我在一起的女人究竟是誰?」
不是姜璃歌,還能是誰?
而且,姜璃歌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些疑問都不得而知,沈曼曼的三觀也被震碎了。
次日一早,醫院上班她就去做了配型,結果要過會兒才能出來。
調整了一晚上,她的情緒趨於穩定,只不過,澤乾一說話,沈曼曼就受不了了,所有準備都百搭。
「媽媽,你怎麼哭了呢?媽媽哭了就不漂亮了哦。」
莫澤乾給她擦眼淚,他的小手冰涼,應該是剛才輸液的緣故,人看著也沒有那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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