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紹城憋著氣，咬碎了銀牙，「你護著他，他卻害了你。沈曼曼，你以為你當年的遭遇是意外嗎？你錯了，是他，是你的親哥哥一手造成的。」
她瞪大了眼睛，神情有些慌亂。
當年的事情……
「不……不可能。」
她惶恐得睜大了眼睛，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滿臉的震驚，「莫紹城，你都知道了什麼？」
莫紹城擰著眉頭，眼睛能噴火一樣，「什麼都知道了。」
餐廳里的客人都在用最怪異的眼神看著他，莫紹城冷靜下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沈曼曼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我不走，我要聽哥哥說，我要聽他……解釋。」
月黑風高，空氣中被點燃了火藥。
沈磊站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他甚至不敢去看沈曼曼的眼睛。
「沒錯，當年的事情是我一手造成的，去玷污你的人，是我，是我安排的。」
沈曼曼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曼曼，對不起。當時姜璃歌讓我找人教訓一個人，我以為是她的仇人，簡單地教訓一下對方。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要教訓的人居然是你。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然後實在是沒有臉再見你，所以才背井離鄉離開的。」
沈磊很早就輟學了，在外人眼裡他就是不學無術，整天混日子的小混混。可在沈曼曼心裡，哥哥就是英雄，那個從小就一直保護她的英雄。
這一刻，眼眶裡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哥，為什麼啊？為什麼會是你呢？」
塌房了，心裡唯一的信念也塌了。
單薄的身子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到一樣，沈磊心疼她，可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曼曼，對不起。」
「對不起如果有用，那還要警察做什麼？」莫紹城是真的恨極了他，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沈磊無從狡辯，不過，面對莫紹城他沒有一點歉疚，甚至恨意不比莫紹城的少。
因為當年的事，不止如此。
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一輩子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讓那個孩子成為沈曼曼的負擔，或者是莫紹城禁錮她的鎖頭。
他冷笑，「莫紹城，最沒有資格質問我的人，就是你。」
沈曼曼不想聽這些，她現在已經一個字都不想聽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好嗎？」
她捂住耳朵，拼命地搖頭。
沈曼曼一直認為當年是一場意外，沒想到真相如此殘酷。
她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沈磊沒臉見她，況且莫紹城也不許，只有他一個人默默地跟在身後。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沈曼曼突然停住腳步，那雙水眸水潤潤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可臉色是冷清的，「你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
「你把這件事告訴過什麼人？」
鄭子燁……
心痛得似乎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她按著自己的胸口，緩緩蹲下來，
「為什麼你們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又一個個傷我至此呢？」
沈曼曼不傻，鄭子燁為什麼會把她的醜事告訴莫紹城，那是因為他覺得莫紹城會在意，會嫌棄。
只有讓他厭惡了她，自然也就放手。
可他就沒想過，這把無形的匕首同時也刺痛了她嗎？
「曼曼，我知道鄭子燁的目的，可惜，他做了一個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別說只是如此，哪怕你以前是個坐檯的女人，那也是以前，不足以影響我現在對你的心意。」
沈曼曼抬起頭，淚水布滿臉頰，她自嘲地笑了笑，「鄭子燁也說過不在意，甚至還說，會更加心疼我。可你看，男人總喜歡做自己打臉的事情。」
「你拿我和他比？」
「一丘之貉，不是嗎？」
自然不是，莫紹城可從來不覺得自己和鄭子燁一樣，「不是，我們不一樣。」
都會這麼說，可是到頭來都一樣的。
沈曼曼起身，冷漠地看向他，「莫紹城，你別跟著我，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
以她現在的狀態，他怎麼放心？
「我不打擾你，也會和你保持距離。」
心如死灰，就算是當年她在火海里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難受過。
她掃視他一眼，沒有說話，默默地離開。
沈曼曼去了附近的一個酒吧，她要了不少的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莫紹城坐在遠處盯著。
她是個東方面孔，長得又漂亮，很容易吸引酒吧里的男人。
有人端著一杯酒走過去，「美麗的女士，有這個榮幸請你喝一杯酒嗎？」
她打量了男人幾秒，笑得嫵媚妖嬈，「當然了。」
一般這麼說，就是有戲。
男人很高興，兩人舉杯，他靠得越來越近，「我們不如換個地方個喝，你覺得怎麼樣？」
今夜，她就特別想要放縱一下，一點也不想做什麼循規蹈矩的好孩子。
她昂著頭，學著女郎的樣子，「好啊。」
男人扶著她的細腰，一步步離開吧檯，莫紹城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男人面前。
「放開，不然對你不客氣了。」
「你誰呀，對我不客氣？」男人得意地又問沈曼曼，「你認識他嗎？」
沈曼曼搖頭，「不認識。」
男人一聽這麼說，就知道，他八成是來截胡的，「兄弟，聽見了嗎？人家壓根就不認識你，你就別自作多情了，讓開，別耽誤我們。」
話音剛落，男人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只見他的手臂被莫紹城擰斷了，懸掛在肩膀上，疼得撕心裂肺。
「讓開？你算個什麼東西。」
給他機會，不懂得珍惜，那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喝得爛醉的沈曼曼掙扎著，就是手腳都不聽使喚，「莫紹城，你放開我，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莫紹城扛著她在肩膀上，也沒坐車，隨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開房。
前台都看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看夠了，就辦理入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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