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曼迅速跟過去，她趴在門上聽，裡面聲音太嘈雜，聽不見什麼有用的內容。
她輕輕地推開一個門縫，包房門沉重，一點縫隙是不會引起注意的。
門縫的視野範圍有限，她沒看見鄭子燁，王孫的身影倒是閃過幾次。
同一樓層，另一間包房。
莫紹城一個人坐在沙發，他點名讓人負責這間包房的酒水。
這會兒有人推門進來，托盤上端著高檔的紅酒，還有擦得沒有一點水漬的酒杯。
「先生，您的酒，需要我把您打開嗎？」
「打開吧，陪我喝兩杯。」
女人熟練地打開瓶塞，然後倒了一杯紅酒給他，莫紹城接過去，抿了一口，「你叫於果？」
「先生認識我？」
於果這才認真打量他，包房裡光線太暗，剛才沒看清，現在看清楚了，她驚訝的張大嘴巴。
「你是在船上救下姐姐的人。」
姐姐，沈曼曼？
於果是個開朗的女孩，她激動地說，「先生，我一直以為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差點犯了大錯誤。不過，你能奮不顧身地救姐姐，你喜歡她？」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任何企圖破壞她生活的人都是我的敵人，你勾引過鄭子燁是不是？」
莫紹城不放心，總要親自會一會這個女人。
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於果還真的一點也不怕，「沒錯，我是喜歡鄭總，也想過爭取。不過，知道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後，我就再也沒有這個心思了。我喜歡姐姐，她是我很在意的人，所以，我是不會和她搶男朋友的。我已經主動辭職離開東方集團了。」
這點不假，和他調查到的差不多。
莫紹城陰沉的臉色有了一絲緩和，他將剩下的酒喝進去，目光悠然。
於果特別好奇，壯著膽子又問，「先生，你一定很愛姐姐吧。不然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而是趁這個機會從中作梗，火上澆油了。」
這麼好的機會，都不去想辦法爭取，不是不愛，這是愛慘了吧。
莫紹城冷眸一瞥，「年紀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你們城裡心眼太多，我要是心思太少，早就被你們騙得襪子都穿不上了。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不去爭取呢？說實話，我覺得姐姐和鄭總之間的感情是有問題的，可又說不出來。」
人小鬼大，這心思，要不是查了資料，莫紹城都不會相信他是從山裡走出來的。
「這麼這樣說？」
「鄭總肯定是愛姐姐的，但他那晚喝多了酒，說的那些話又覺得不像是隨便說說。反正就是很奇怪，對了先生，我能問問你，你和姐姐是什麼關係嗎？」
他問別人問題可以，可別人問他，那就另當別論了。
沈曼曼伸著脖子都酸了，終於，有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像是被誰踹了一腳，踹到她的視野範圍里。
男人被打得很慘，就一個側臉，滿是血跡。
緩緩的，修長的腿出現在，男人穿著白襯衣，身材挺拔，修長的手捏住狼狽男人的頭顱。
「說，還是不說？」鄭子燁開口。
冷酷，陰森，就如修羅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這是沈曼曼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鄭子燁，完全陌生的他。
男人支支吾吾，死活也不承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碰過她。」
「還不承認是嗎？」
鄭子燁似乎失去了耐心，他隨手敲碎了手邊的高腳杯，用酒瓶子砸得細碎，然後漫不經心地用另一隻高腳杯把玻璃碎片放進杯中。
他捏著男人的下巴，迫使男人開口，鄭子燁將整整半杯的玻璃渣子倒進他的嘴裡，捂住他的嘴。
男人疼得尖叫，可又發不出聲音。只見鮮血從他嘴角流出，滲透到鄭子燁的指縫，染紅了他整張手。
沈曼曼嚇得叫出聲，隨後被一隻大手迅速捂住。
「誰？」
王孫立刻追出去，門外空無一人。
他退回來，「沒有人，應該是跑了。」
鄭子燁鬆開手，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掌，冷峻的眉峰擰起，「去查監控。」
沈曼曼被莫紹城拖進包房，她蒼白的臉沒有血色，顯然是嚇壞了。
她站在原地，依舊沒有回神。
莫紹城也不強迫她做什麼，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看見什麼了？你心上人大開殺戒了？」
沈曼曼低著頭，手腳冰涼。
「很早以前我就提醒過你，你根本就不了解鄭子燁。」
是呀，莫紹城提醒過她，只不過沈曼曼沒聽進去，她也沒想過會是這個樣子的，畢竟，在她的認知里，就沒幻想過這種程度。
她的手微微發抖，「你還知道什麼？」
「知道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冥門，可不止是一個情報組織，還是一個殺手組織。所以，你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沈曼曼擰著眉頭，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怎麼會這樣？
殺手？
「沈曼曼，在你不了解一個人的前提下，就付諸感情，你太著急了。」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人一把推開，為首的人是鄭子燁。
他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莫紹城，最後將目光落在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沈曼曼身上。
鄭子燁想要去牽她的手，下意識被她躲開。
手上一空，鄭子燁陰沉氣息越來越濃，「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
「好。」
猶豫了幾秒，沈曼曼還是同意跟他回去。
窸窸窣窣幾個人簇擁她離開，鄭子燁走在最後，臨走前，他輕聲說了一句，「莫紹城，沒用的。」
至於是什麼沒用，那就太清楚了。
莫紹城上了車，沈曼曼坐在他身側，王孫負責開車。
這個時間點路上的車輛少了很多，沒有白天的擁堵，也沒有白日的喧囂，整個城市都安靜了下來。
鄭子燁去握她的手，沈曼曼從心底里牴觸，可他不鬆開，她也沒有辦法。
「已經擦乾淨了。」
他指的是自己的手。
沈曼曼擰著眉頭，心裡的寒意始終凝聚在那裡，「子燁，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阿曼想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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