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別意氣用事了。你不同意，你有什麼權利不同意？還有，你覺得許晚晴是在許家過得快樂，還是和霍鈺在一起快樂？換句話問，你覺得霍鈺對她好，還是許家那對母子對她好？」
沈曼曼一直盯著鄭子燁，他分析問題還是很透徹的。
如果這麼分析，霍鈺自然是更好的選擇，無論他是不是真的愛許晚晴，但兩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很寵她也是真的。
沈曼曼不說話了，一杯酒下肚，悠然的目光是懷疑與不解。
晚飯過後，沈曼曼坐在沙發上，鄭子燁去洗碗，兩人像是生活了半輩子的老夫老妻，相濡以沫。
明天就要走了，鄭子燁想多陪陪她。
「曼曼，晚上我陪你吧。」
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之前他們也都是同床共枕的，只不過從那天開始，就一分開睡了。
沈曼曼點點頭。
夜裡，和往常一樣躺在一張床上，鄭子燁的臂彎繞過她的細腰，他們太久沒有這麼親昵過了，沈曼曼渾身都不自在。
「阿曼，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
「啊，不記得了。」
她是緊張的，特別緊張。鄭子燁也能感受到她的不自然。
黑夜，昏暗的光線中，溫熱的氣息帶著濕意鋪灑在她的肌膚上，「阿曼，我們試一試吧，看看你的治療有沒有效果。」
她一直在看心理醫生，所以，現在還有沒有心理障礙，沈曼曼自己也不清楚。
但她清楚一件事，她不想。
「子燁，睡覺吧，明天我還要起早趕飛機，你不是也有工作嗎？」
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像的得到。
一秒，兩秒。
三秒，四秒。
過了許久以後，他的手臂拿開，翻了一個身，「你早點休息吧，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我先去書房了。」
沈曼曼鬆了一口氣，「好，那我就不等你了。」
鄭子燁蹙著眉頭，剛才那一聲輕輕的鬆氣，他聽得清清楚楚。
終究是一句話沒說，走了出去。
一整夜，鄭子燁都沒有踏進半步，沈曼曼一早起來，也沒有看見他的人影，看樣子已經去上班了。
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沈曼曼沒有逗留，直奔機場。
她提前到地，在候機室等待。
語音播報一會一變化，甜美的聲音在廣播裡播放著，突然，抬眸的瞬間，一個人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男人同樣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沈曼曼，只是，目光一掃而過了，和她擦肩而過。
又是當成了空氣，不存在一樣。
兩人坐在了另一側的空位上，身旁的孫穎正在給他說著什麼，兩人討論了幾句，莫紹城抬起手腕了看了看時間。
孫穎其實特別的好奇，她不信莫總沒看見沈曼曼，可既然看見了，都不去說句話，這實在是不合常理。
「莫總，沈小姐在那邊，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不必。」
冷呀，特別的陰森。
孫穎可不敢再說第二句，乖乖地等著候機。
很快就要登機了，沈曼曼到了飛機上坐下，她下意識去看莫紹城的身影，他隨後就和孫穎一起上了飛機。
孫穎和她頷首打招呼，沈曼曼笑了笑。她收回目光，保持安靜。
她本來是想去道謝的，可看莫紹城的態度，想了想，還是算了。
漸漸地，所有人都入座，她身邊坐著一個男人，戴著眼鏡，地中海，身材發福的中年人。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看著禮貌地笑了笑。
出於禮貌，沈曼曼也和他點點頭。
長途飛機也是疲憊的，飛機上能做的事情不多，多數都在睡覺休息。
沈曼曼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可總覺得有人在摸她的腰，猛地一睜眼，就看到了地中海的臉。
他對著沈曼曼笑，一臉的單純友好，她也很難和他聯想到一起，難道是她做的夢？
沈曼曼再次閉眼，不過，她沒睡。
果然，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又有人摸她的腰，這次總不能是做夢了。
她直接睜開眼睛，對著地中海大罵，「你在這樣，信不信我報警。」
地中海完全不怕的，看來絕對是鹹豬手的老手，「我怎麼了？小姑娘，你倒是說出個一二三啊。」
「你，你簡直不要臉。」
飛機上這麼多人，她怎麼好說被摸了的話。
沈曼曼按鈴，空姐走過來，她提議，「你好，我要換座，他騷擾我。」
這麼一說，地中海不同意了，「小姑娘，說話是講究證據的，你可不要平白無故給我扣上這樣的帽子。」
都是客人，空姐不會得罪任何一個，自然是一碗水端平，「先生，您先不要激動，這樣會打擾其他乘客休息的。」
她看了看周圍，帶著幾分歉意，「女士，您看機艙里沒有其他的空位了，您要是換座的話，應該是可能性不大。這樣吧，我忙您問一問，有沒有願意和您交換位置的，您看這樣可以嗎？」
的確，機艙里沒有多餘的空位可以調換。
沈曼曼點頭，空姐開始詢問，「各位乘客，打擾一下各位的休息，請問在座的各位有沒有願意和這位女士換座位的呢？」
所有人都垂下頭，沒人回應。
冷漠的社會，大家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人願意當活雷鋒。
沈曼曼蹙眉，餘光瞥見地中海得意的表情。
就在這時，另一處的座位上站起來一個男人，起身走過來，「我換。」
地中海露出不悅的表情，顯然是不滿他的多管閒事。
沈曼曼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又見他指著地中海，「我和他換。」
「憑什麼呀？我不同意。」
地中海才不會同意，被饒了好事，這股氣還沒消下去，還想和他換座位，怎麼可能。
「你確定嗎？你願意和我坐在一起？我可是會打人的，往死里打的那種。」
莫紹城可不是危言聳聽，他現在的確有一種想要宰了他的衝動。
地中海左看右看，沒等回神，莫紹城已經出手扭過他的手臂壓在背後，他手勁兒大，單手壓著他的頭按在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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