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的好兒子為了別的女人連命都不要了，可有想過她這個老母親？
「你個沒良心的，心裡就想著沈曼曼，就沒想過我。你爸走得早，你奶奶也不在了，你若是在出現什麼意外。我告訴你，別指望我給你養兒子，你要是真出事，我就把你兒子送去孤兒院，不聞不問。」
莫紹城聽著她的賭氣話，都聽笑了。
「笑，還能笑得出來。」
劉夢娟心疼他，她又何嘗不知道他心裡的苦呢。
她換了個態度，熱語重心長地說，「紹城，人活著要向前看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次你救了沈曼曼，也算是把之前債還清了，從此你們兩不相欠。她現在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如果你真的愛她，在乎她，想要她幸福，不如就成全她。」
成全她？
莫紹城陷入了深思。
當天，鄭子燁就帶著沈曼曼回去了。
所有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鄭子燁每天忙碌，沈曼曼在家裡畫設計圖，偶爾和夏娃討論一下工作。
時間一晃，一周過去。
她去探望許晚晴的時候，聽到傭人議論。
「這場交通事故也太嚇人了吧，聽說貨車司機喝了酒，酒駕，哎呦，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壓成肉泥，顱骨都碾碎了。」
許晚晴如今就和四五歲的孩子差不多，她聽不懂這些，只會無憂無慮地玩她喜歡的東西。
沈曼曼拿起傭人看過的報紙，屆時才看清楚上面的文字。
死者叫陳慧。
陳慧？
猛然聯想到了什麼，沈曼曼拿起手機撥通了鄭子燁的電話，「子燁，陳慧她，是不是出事了？」
他正拿著那份報紙端詳，目光深邃，「嗯，車禍，死了。」
「她死得好蹊蹺，子燁，這件事……」
「阿曼，這件事和我無關，不過，終歸算是一件好事。」
沈曼曼再三確認，「真的和你無關？」
「真的。」
她鬆了一口氣，「那你忙吧，我先掛了。」
「嗯。」
鄭子燁看上去可沒有電話里那麼輕鬆，他將報紙扔到一邊，眉頭緊蹙。
一旁的王孫說，「鄭總，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
「我又慢了一步，就連替她報仇，都還是慢了一步。」
意外事故，鄭子燁還沒單純到這個地步，這件事應該是莫紹城設計安排的一場交通事故。
王孫又說，「用不用去找點麻煩？或者送點線索過去？」
「不必了，陳慧死有餘辜。從某種角度上，我和莫紹城的目的是一致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陳慧的罪名就算是起訴，也不會是死刑，頂多是蹲幾年就出來了。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找證據起訴她。
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
莫紹城具體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沈曼曼不清楚，知道他回來還是從霍鈺的口中得得知的。
霍鈺和初戀分手了，看樣子，這次是真的斷了念想。
他親自找到沈曼曼，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娶許晚晴。」
沈曼曼剛喝進去咖啡差一點沒噴出來，「你說什麼？你要娶晚晴，現在的她嗎？」
霍鈺表現得很從容，他優雅地點點頭，「嗯，我欠她的。」
又是這個字。
欠。
沈曼曼放下咖啡杯，目光悠然，「霍鈺，如果你是為了還債想要娶她，那大可不必。她現在過得很好，無憂無慮，每天開開心心。況且，我想，如果她沒變成這樣，應該也不會同意你以這樣的原因求婚的。」
一個女人只有心死了，了無牽掛，才會選擇自殺吧。
沈曼曼想，當初莫紹城那樣傷她，她都沒有想過去死。那許晚晴是懷揣著什麼心情吞下那麼多安眠藥的呢。
「沈小姐，那麼我現在也問你一個問題。你之所以會和子燁在一起，有幾分愛，又有幾分同情呢？」
心裡咯噔一下，目光一顫。
「你什麼意思？」
霍鈺輕輕地靠在椅子上，「兩個人在一起，未必一定需要愛情。我和晚晴一樣，你和子燁也一樣。」
她的手放在桌子下，兩隻手絞在一起，這是不安的表現。
突然，對面的路上停下一輛車，裡面走出一個男人，轉身進了對面的餐廳。
霍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莫紹城三天前回來的，據說，他和趙家小姐的婚事黃了。訂婚宴什麼的，也取消了。」
「這和我無關，你也和我說不著。」
「對，的確和你說不著。不過沈小姐我也提醒你，既然你選擇了子燁，無論是因為什麼，都請你堅持下去。」
「不用你提醒我，告辭。」
不歡而散，沈曼曼拎著包離開咖啡廳。
走出去後，不知怎麼，對面的莫紹城也剛好出來，隔著一條路，兩人相望，他的眼睛裡有驚喜。
只不過，很快消失殆盡。
他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和同行的人上了車。
不知為什麼，她沒有鬆一口氣，反而心情在他關上車門的剎那變得更為沉重。
沈曼曼下意識看向霍鈺，他正隔著玻璃看她。
他太會洞察人心，有些她自己都沒有感知到的事情，或許他看得更清楚。
b市，她不想繼續逗留下去。
沒有和鄭子燁商量，她就買好了機票。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曾經的不堪，亦或者是因為什麼，沈曼曼發現，他們不知不覺產生了隔閡，不再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
晚上她煮了飯，做了幾道拿手菜，還準備了兩瓶啤酒。
沈曼曼舉杯，「子燁，熳加有點事，明天我要回去一趟，不能在這裡陪你了，你照顧好自己。」
「許晚晴婚禮你來嗎？」
她微微一愣，「許家同意了？」
鄭子燁又將酒杯放下，「許家沒理由不同意，對於許家來說，許晚晴就是個多餘的人，尤其是她的繼母和哥哥。」
那兩位一直就不喜歡許晚晴，又怎麼心甘情願留一個傻子在家裡吃閒飯。
就算許晚晴的父親一開始不情願，那也經不起床頭風和寶貝兒子的慫恿。
沈曼曼早該想到這一點的，「我不同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