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紹城急了，立刻又調派人手一同去找。
晴空萬里，一片雲彩都沒有，鄭子燁一大早就接到戶籍科的電話，說是最近出台了新規定，會比較麻煩，讓他等一等。
他一分鐘也等不下去了，安撫了沈曼曼後，就獨自去了派出所詢問情況，讓她好好在家裡休息。
昨晚折騰到太晚，天都快亮了，兩人才睡。
她一覺醒來，九點多了，微波爐里有鄭子燁留的早餐，她加熱了三十秒，吃掉了熱乎的早餐。
洗漱完畢，沈曼曼準備去出門轉轉，突然收到莫紹城的電話。
她想都沒想就給掛斷了。
隨後，一條微信發送過來。沈曼曼一看，瞳孔瞬間放大，立刻回撥了過去。
「你在什麼地方？我現在立刻去找你們。」
「正要趕去馬瑤鎮，你也開車過來吧，我們在那裡集合。」
「好。」
鄭子燁的車很多，車鑰匙都在抽屜里，她想開那一輛都隨便。
沈曼曼隨便找了一把鑰匙，拿著出門。
紅色跑車，她第一次見鄭子燁的時候，他開的那輛車，車上一層灰塵，想必是許久都沒有開出去過了。
一腳油門踩到底，跑車瞬間從地下車庫竄出去。
開了導航，沈曼曼一路時速特別快，心裡急得上躥下跳，恨不得能長一對翅膀飛走。
高速上的車少，車速又快，一個多小時後她下了高速，在車上和莫紹城通了電話。
「我快到了，你到什麼地方了？」
「我也快到了，你把共享位置打開，我看看距離。」
「好。」
打開手機，然後莫紹城的共享位置申請就發了過來，她點進去才發現，兩個紅點幾乎是挨著的。
沈曼曼再次看向前方，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莫紹城的車。
他放滿了速度，兩人的車距越來越小，逐漸趨於平齊的狀態。
車窗落下，莫紹城看了眼沈曼曼，「要不要把車停路邊，上我的車？」
「不必了，這樣挺好的。」
「嗯，隨你。」
之後，兩個車就一直保持一前一後的狀態。
馬瑤鎮的一處河邊，這裡有一大片枯萎泛黃的蘆葦盪，一人多高，在秋風中搖曳。
又冷又寂。
姜璃歌被五花大綁，嘴上貼著腳步，眼底里滿是恐懼，生平第一次害怕，比莫紹城派人沒日沒夜的折磨她還要恐怖。
她不斷地挪動身體，向後轉移，可步步逼近的男人殺氣騰騰。
「掙扎什麼呢？反正都是死，你說呢？」
姜璃歌拼命地搖頭，發出痛苦的聲音，但這些在男人眼裡絲毫沒有任何波瀾。
「姜璃歌，我本是不想出現的，一輩子都不會出現的。可你竟然敢傷害她？兩年前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但如今我知道了，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你呢？」
猛然，男人揪著她的頭髮，用力拉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害她的心思。姜璃歌，你動她，我就殺了你。」
男人的口吻很淡，
說出殺人的話，就如同殺雞一樣，輕飄飄的。
他啐了一口吐沫在她臉上，隨即拽著她的頭髮往河拖拽。
河水逐漸沒過了他的小腿，姜璃歌痛苦至極，走到他覺得合適的地方，男人依舊面無表情。
他從身後抓住她的頭髮，一下一下把她的臉往河裡按，像是在懲罰她一樣。
這種兵臨死亡的感覺太痛苦，可是每當要死了，她又可以呼吸到一口空氣，接著是下一輪死亡臨界點。
一來二去，姜璃歌被折磨得要瘋掉了。
許是夠了，男人陰森地說了一句，「姜璃歌，你去死吧。」
這一次按下去，他就沒想過再讓她活了。
水面靜止了幾秒，猛然，一個聲音傳來，「哥哥，哥哥……」
男人一怔，第一時間解開了姜璃歌的繩子，還有嘴巴上貼的膠布，匆忙扔到了蘆葦盪里。
屆時，沈曼曼和莫紹城已經過來了，周圍一片荒蕪，他就算是躲也來不及了。
他在水裡撲騰了幾下，拖著奄奄一息的姜璃歌上岸。
沈曼曼又是驚了一跳，「姜璃歌？她不是在國外接受治療嗎？怎麼會溺水呢？」
她腦子裡一萬個問號，不過，一瞬間沈磊和莫紹城達成了無聲的默契，誰也沒有揭露。
「興許是自己跑回來的。」莫紹城眼神遞給小張，「看看死了嗎？」
小張用手去試探鼻息，氣息很微弱，但沒死是真的，「還有氣。」
「既然還活著，那就送醫院去吧。」
不死也好，他還沒折磨夠呢，就這樣死了，人太便宜她了。
「好的，莫總。」
沈曼曼沒有多想，她現在更多的心思都在沈磊身上。
多少年沒見了，她自己都數不清了，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一頭撲進他懷裡，「哥哥，這些年你都去哪兒？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你知不知道，爸爸已經不在了，他臨終前都還在想著你。」
思念加上委屈，甚至是有些埋怨的，沈曼曼哭的嗓子都嘶啞了。
沈磊哽咽，粗糙的大手摟住她，「曼曼，不哭了，哥哥回來了，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回去的路上，沈曼曼開車，沈磊坐在副駕駛，冷靜下來後，兄妹倆開膛不公地聊了很多。
從沈磊的口中得知，他當年去盤山公路塞車，一不小心就掉了下來，醒來後就失憶了。機緣巧合，輾轉到j國成了一名水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都在海上，所以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這應該也是這些年莫紹城派人找不到他蹤跡的原因。
也是前不久，他才恢復記憶，這才急匆匆地趕回來。
沈曼曼不是不信，可是，她總覺得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哥哥，那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找我，而是來到馬瑤鎮，還這麼巧碰上了溺水的姜璃歌？」
這些的經歷，讓沈磊沉澱了沉穩的性格，處事不驚。
他為什麼會第一時間來找姜璃歌，原因很簡單，他是打算了解了姜璃歌就偷偷離開，根本沒打算和沈曼曼兄妹相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