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歌大口喘息，不斷地咳嗽，那一刻，他好像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莫紹城毫無憐惜，什麼心疼的表情都沒有，「既然你這麼多怨言，不如就搬出去，反正澤乾有沒有你也是一樣的，他也從未接受過你，就像我從來沒有接受你一樣。」

  什麼情誼，根本就不存在。

  生活了兩年，莫紹城才知道，不是那個最對的人，生活在一起有多難受。

  莫紹城轉身上了車，當著她的面揚長而去。

  姜璃歌恨得要死，她獨自去醫院處理燙傷，敷了藥，醫生建議她住院，畢竟燙傷的面積還不小，很容易感染髮炎。

  不過她堅持要回去，她怕自己今晚要是不回去，就真的回不去了。

  清晨，姜璃歌親自下廚做了早餐。

  莫紹城和孩子一起下樓，她熱情地擁上前，「先去洗手吧，早飯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

  一大一小去洗手，莫澤乾和他坐在一起，吃了一口早餐，漂亮的眉頭就擰了起來，一口吐掉早餐。

  「爸爸，這早餐太難吃了，連媽媽做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他和莫紹城的嘴巴被沈曼曼養刁了，姜璃歌這種手藝，實在是難以下咽。

  剛拿起刀叉的莫紹城又重新放下，「以後你就別進廚房了，浪費食材，也浪費我們的時間。」

  莫澤乾學著莫紹城的口吻，「你不是她，就算是長得再像，拼命去模仿，你終究也不是她。」

  他昂著頭，「爸爸，我們去外面吃吧。」

  莫紹城對他無限縱容，幾乎是有求必應，「好，我們出去吃。」

  父子倆準備走，姜璃歌強忍著掀桌子的衝動，「紹城，我忙活了一早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所以，你是要我們父子強忍著吃下你做的這些食物是嗎？」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你別否定我的全部，我的出發點只是想要為你們好。你是我最愛的人，澤乾是我的親生骨肉，我只是想對你們好。」

  姜璃歌最拿手的演技，裝委屈，裝可憐，眼淚說掉就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莫紹城愣了愣，最後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昨晚和你說的話，你再好好考慮考慮，考慮好了，給我答覆。」

  什麼話？

  搬出去嗎？

  不，她死也不會搬走的。

  莫澤乾坐在車上，他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問出口，「爸爸，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雖然她的早餐做得沒有媽媽好吃，可也不至於難吃到吐。我方才就是故意在氣她。」

  她那麼一鬧騰，莫澤乾有些自責了，他是個男孩子，老師講過，男孩子是不可以欺負女孩子的。

  「澤乾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你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不喜歡她，不被你喜歡，就是她的錯。」

  莫澤乾似懂非懂，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他非常不喜歡她。尤其是她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樣子，特別討厭。

  五歲的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社會在進步，五歲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了。

  小小的人兒坐在他身邊，還是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爸爸，老師講過，是媽媽生了我們。姜璃歌告訴我，是她生了我，所以，她有一點沒有騙我，那就是，她才是我媽媽，對不對？」

  這個問題，就連莫紹城也不想去承認。

  姜璃歌生了他，卻沒養過他。這兩年他給了她機會，可是，她無論哪一點，都不像個稱職的媽媽。

  要想讓他接受姜璃歌，最基本的也要孩子接納他吧。

  「不是所有媽媽都是個稱職的媽媽，你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是非觀念，喜歡誰也好，不喜歡誰也罷，這都是你的權利。爸爸不會強迫你，更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你有意見。」

  小傢伙眼睛一亮，像是被得到了認可，「那我可以繼續喜歡媽媽了，是嗎？」

  「當然。」

  陰霾被吹散，莫澤乾拉著他的手臂，很少撒嬌地說，「爸爸，我想媽媽了，你說她回來了，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帶我去見見她嗎？」

  沈曼曼對他牴觸防備，可對澤乾不會，或許有他在，會事半功倍也說不定。

  莫紹城笑了，「好，等爸爸安排一下，就帶你去見媽媽，好嗎？」

  「好呀，太好了，爸爸萬歲。」

  鄭子燁的工作告一段落，準備和沈曼曼出發去j國，兩人訂好了機票，明天一早飛。

  晚上，約上許晚晴和霍鈺一起吃飯，這次分別，下次見面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許晚晴喝大了，拉著沈曼曼不鬆手，一把鼻涕一把淚，「曼曼，你這又要走了啊，萬一霍鈺欺負我怎麼辦？都沒人幫我，你不如把公司搬到國內來，咱倆還是陽光姐妹淘。」

  「你想我了就飛去看我唄，再說，一個公司，哪有說搬就搬的道理呀，你當時小攤位呢？」

  她是真的喝了不少，撲到沈曼曼身上大嚷著，「曼曼，不如你也別這麼辛苦了，大不了我養你啊。」

  鄭子燁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纏人的許晚晴，「養她也用不著你。」

  他霸道地把沈曼曼拉起來，「我們回家，離這種大酒鬼遠一點。」

  她含笑，叮囑道霍鈺，「好好照顧她，她酒品特別差，忍著點哈。」

  「按床上去，累她一累，看她還有什麼力氣作人。」霍鈺漫不經心地說，就仿佛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

  沈曼曼覺得毛骨悚然，聽這話，他似乎是很有經驗啊。

  乾笑兩聲，她可不想繼續聽了，「子燁，我們走。」

  她紅著小臉，乍一看像是熟透的番茄似的，特別的誘人，鄭子燁牽著她的手，喉嚨一緊。

  「好。」

  朦朧的月色被一層薄霧籠罩，隱隱約約，羞澀又美好。

  他情不自禁地停下步子，沈曼曼一頓，下意識看向他，「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吻你。」

  說完，不給旁人反應的機會，沈曼曼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放大的俊臉，纖長的睫毛彎曲，比女人貼了假睫毛還要濃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