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悶頭吃飯，因為今天周六，劉夢娟和老太太想孩子了，昨天就派人接到他們那邊去過周末了。
孩子不在家，他們之間幾乎就是零對話了，詭異的氣氛時間久了，反而成了正常。
莫紹城吃完飯，沒走，他看著沈曼曼的半杯牛奶，又看看她，她的肌膚真的和牛奶一樣嫩白絲滑。
「戒指到了，一會兒我們去試一試尺寸如何。」
「不用這麼麻煩的。」
他之前找了專業的測量師給她量的尺寸，又怎麼會有誤差呢？
她小口小口地喝牛奶，莫紹城的目光落在她的蠕動的唇瓣上，他的喉嚨就跟著一緊。
牛奶喝完，沈曼曼的嘴角蘸著一圈牛奶的痕跡，莫紹城看了莫名覺得欣喜。
他下意識地吻了上去，沈曼曼嚇得躲開，蹙起了眉頭。
「嘴上有牛奶，幫你擦掉。」
她胡亂地拿起餐紙，把嘴巴擦乾淨，連同他的味。
一直是拗不過他的，沈曼曼還是被拖著去看了戒指。
這是一家國際上都非常有名氣的珠寶店，主打鑽石飾品，之前沈曼曼和閆立恆來過一次，還碰上了陸北城和姜璃歌。
這一次接待他們的還是那個櫃姐，一眼就認出了沈曼曼，「您，我記得您，可是上次……」
話到了嘴邊，她又自覺地閉嘴了。
「莫總，您訂購的「唯一」已經做好了，您讓這位女士試戴，看看尺寸是否有不合適的地方，時間充裕我們還可以來得及調整。」
「嗯。」
「兩位裡面請。」
最裡面有一個貴賓室，也是個高檔的客戶選擇款式定做的房間，沈曼曼坐下來，就一直擺弄手機，她一點也不在乎什麼鑽戒，更沒有女人的那種期待感。
櫃姐帶著白色手套拿著一個絲絨的盒子，打開後，閃著光的鑽戒至少有鴿子蛋的分量。
「女士，我幫您試戴一下吧。」
沈曼曼沒打算試戴，而是自顧自地伸手把戒指拿了出來，她端詳著鑽戒的大小，「有五點二一克拉重嗎？」
大顧客總是會留下特別深刻的記憶，當初他帶著姜璃歌來的時候，給她買了一枚五點二一克拉的鑽戒，別說沈曼曼沒忘，這裡的櫃姐也沒忘。
櫃姐有些尷尬，卻又不得不解釋，「你這枚鑽戒的克數在六點六點克拉，要比之前的那枚鑽戒克拉數大，另外，您的鑽戒在品質上也是最高的，那個比不了。」
她說完，沈曼曼就自己拿著戴上了，她輕笑，將戒指展示給莫紹城看，「好看嗎？是你送姜璃歌的好看，還是這枚戒指好看？」
莫紹城的表情難看到極致，她就是故意讓他難堪。
「你若是心裡不痛快，我把她的戒指要回來就是了。」
「要回來也不是我的，況且，她碰過的東西我也不稀罕了。」她輕輕地說，悲傷盡收眼底。
莫紹城心裡明白，她說的不止是戒指，還有他。
他蹙眉，原以為今天她會開心的，畢竟這些年她一直都想要個戒指，也不止一次地暗示過他，可他都沒當回事。
現在他要給了，她卻也是真的不想要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手倒過來，那枚鑽戒直接掉了下來，「你看，尺寸都不合適了。」
沈曼曼最近暴瘦得厲害，她好似就剩一層皮包骨了，臉頰都有些凹陷下來，那雙大眼睛顯得更大，冷得不像話。
櫃姐立刻將戒指接住，並且保證，「女士，我們的尺寸不會量出來這麼大的誤差，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趕在您婚禮之前把尺寸修改到完全合適。」
「和你們無關，戒指也不用該尺寸了，這樣就挺好的。不合適的婚姻，配上不合適的鑽戒才完美呀，幫我收起來吧。」
櫃姐不會了，她又疑惑地看了看莫紹城，畢竟他才是花錢的那個人。
「把尺寸調整到最佳，儘快吧。」
「好的，先生。」
看吧，他從來都不會在乎她的感受，永遠我行我素。
沈曼曼見櫃姐要拿走戒指，一把搶了過了，「莫紹城，這不是你送我的東西嗎？難道我連做主的權利都沒有嗎？」
莫紹城黑著臉，死死地盯著她，「你非要和我作對嗎？」
「是你，不肯尊重我，一直以來都沒變過。」她驟然起身，甩手離開。
莫紹城起身去追，櫃姐還不忘問一句，「莫總，那尺寸還改嗎？」
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糾結，最終還是決定，「聽她的吧。」
「好的，明白了。」
沈曼曼不想看見他，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側的耳朵可以聽見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聲，另一隻耳朵，徹底陷入了安靜。
之前還有些嗡嗡的聲音，從昨天開始，連嗡嗡聲都沒了。
沒聽見莫紹城的靠近，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沈曼曼心裡憋著一股氣壓抑到了極限，不管不顧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莫紹城錯愕地盯著她，臉上的巴掌印正在浮現出來。
她不解氣，掄起手臂又在他另一半臉上打了一耳光。
他沒躲開，不然她也不可能有機會打第二次。
「出氣了嗎？沒出氣，可以繼續打，打到你不生氣為止。」
沈曼曼平靜下來，蒼白的臉毫無血色，「莫紹城，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就像是我不會原諒姜璃歌一樣。」
「為什麼？曼曼，你為什麼不能和我好好的呢？像以前一樣。」他不理解，她為什麼不可以回到從前？
明亮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如璞玉蒙塵，她錯落的目光在他身上划過，只留下一句話。
「覆水難收。」
日復一日，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眼看著他們的婚禮近在咫尺，莫紹城可能是找了相關媒體，最近有關他們的婚禮各種微博大v宣傳，短視頻博主宣傳，還有媒體的報導，整個華夏應該沒有人不知道莫紹城要結婚的事情。
不過新娘一直很神秘。
許晚晴找她閒聊，或許只有她了解新娘有多不情願。
她看著沈曼曼，突然提議，「曼曼，不如逃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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