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曼頭也沒轉回，緩慢的步子看著很愜意，卻又透著一股孤獨感，就好似周圍的一切都不在她的風景里。
莫紹城揉了揉眉心，「哐當」一聲，關上車門，就這麼沿著車水馬龍的街道跟在沈曼曼身後。
走了好長一段路，她才突然停了步子。
黑車行駛到她身邊，車窗落下，「累了就上來。」
這一次，沈曼曼沒有拒絕，她坐在他身邊，明明是最親密的人，偏偏形同陌路。
沈曼曼冷不丁開口，「莫紹城，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愛姜璃歌就好好的愛，能不能別把我牽扯進來？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拜託你以後能不能別糾纏我啊？」
這份語氣，多少透著無奈。
就好像他是變態，每天騷擾她的生活，不得安寧一樣。
「糾纏你？」
「難道不是嗎？」
她是真的受夠了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黑燦燦的眸子夾雜著晶瑩的光。
「明天去民政局一趟吧。」
「身份證不在我身上，拿去辦理公司需要用的手續了。你再著急，也不差這兩天吧。」
這一次他真沒有說謊，身份證真的不在。
沈曼曼緊了緊眉頭，「知道了。」
突然，莫紹城的電話響起，他心情煩躁，看都沒看就按下了接聽鍵。
「餵。」
「莫紹城，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送曼曼回家的路上。」
說完，電話就被閆立恆掛斷了。
沈曼曼不清楚是誰打的電話，猜想八成是姜璃歌。
一路上，兩人再無交流。
就在抵達小區門口的時候，莫紹城打算送她進去，黑燈瞎火的夜晚，一記重拳迎著他的臉揮上去。
莫紹城毫無防備，就這樣被狠狠擊中。
高大的身影微微踉蹌，緊接著男人還要再次出手，就是沒那麼容易得手了。
莫紹城回過神，一腳踢過去，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不分勝負。
「好了，你們還要打到什麼時候？」沈曼曼喊道。
兩個大男人分開，都氣得不輕。
閆立恆瞪著眼睛質問，「莫紹城，你今天瘋了是不是，你讓人灌我妹妹酒，你特麼還是人嗎？」
原來為了這件事，也是，閆妍受了委屈自然是不能咽下這口氣的，一準回去告狀。
怎麼說，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沈曼曼站到莫紹城前面，「這件事都是因為我，當時閆小姐挑撥胡總和我的矛盾，胡總要讓我陪酒，紹城就是想給她一點點小小的教訓，閆立恆，你要怪就怪我吧。」
此話一出，莫紹城一把拉扯著她手臂拖到懷裡，「你說什麼？是閆妍慫恿的胡軍難為你？」
他不知道？
對，那個時候他還沒到呢。
可他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哼，看來讓胡軍灌她一杯酒都是便宜她了。」莫紹城氣得厲害，他看向閆立恆，整個人都冷得刺骨，「你這個妹妹從小驕縱壞了，前不久還耍手段給曼曼下套，今天又來這一處。你捨不得教訓，我幫你收拾她。」
「莫紹城，你渾蛋。」
閆妍可是他最疼愛的妹妹，「閆妍她是我妹妹，我看你敢。」
沈曼曼被他扣在懷裡，清楚知道他現在的感受，就聽耳邊說道，「但凡她敢招惹沈曼曼，你看我敢不敢？」
這一刻，沈曼曼的感受是從未有過的。
被人護著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緊繃的身體被舒緩，她靜下心來偷偷用餘光打量著莫紹城。
閆立恆被懟的啞口無言，閆妍是他妹妹，可沈曼曼也是他愛慕的姑娘啊，他蹙著眉，氣得只能喘粗氣。
莫紹城沒再繼續浪費時間，他擁著沈曼曼進了小區，一直送到樓下。
當他出來的時候，閆立恆正靠在圓柱形的路燈上等著他。
莫紹城走上前，閆立恆遞了一支煙過來，他捏在指尖並沒有打算往嘴裡放。
閆立恆的火伸過來，他才說，「不太想抽，有什麼話，你就問。」
兄弟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
閆立恆剛才也是衝動了，被閆妍的一面之詞氣得失去理智。
這會兒平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做的是有點過了，「剛才的事，對不起啊。」
「你也沒討到便宜，不用和我道歉。」
閆立恆自己點了一隻煙，他猛吸了兩口，「紹城，你給我句實話，你是不是不想離婚了？」
一秒，兩秒，三秒……
整整一分鐘過去了，莫紹城都沒有回答。
那麼答案就是顯而易見的。
「你愛上她了？」閆立恆詫異。
莫紹城陰沉著臉，情緒不佳，「愛還談不上，但捨不得倒是真的。」
「你不離婚，那姜璃歌怎麼辦？她可是澤乾的親生母親，你們這層關係無論如何也是改變不了的。」
「我知道。」他是當事人，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閆立恆對他無語了，「莫紹城，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沒有澤乾和姜璃歌這層關係，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會去想離婚的事？」
假設一下，如果條件成立，莫紹城得到的結論的確是這樣的。
好好的婚姻，他為什麼要去離呢？
況且，他和沈曼曼在身體配合度上很契合，夫妻之間除去感情之外，身體的愉悅就是最重要的吧。
「你想說什麼？」
閆立恆苦笑，「兄弟，你是不是愛上曼曼我不清楚，但絕對是喜歡的，你好自為之吧。」
菸頭碾滅在垃圾桶上的菸頭盒裡，閆立恆轉身離開。
至於莫紹城，他靠在車前昂頭看向不遠處的那棟樓，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樣子，冷風吹得皮膚有點涼，他才回神。
喜歡沈曼曼？
他是喜歡她的嗎？
莫紹城心裡拿捏不准這個答案，說實話，他不懂什麼是愛，哪怕是和姜璃歌之間他也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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