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紹城整個人一怔,雙腳像是釘子扎到土裡一樣,一步都動不了了。
感受到小女人的觸碰,還有收緊的手臂,他反手按住她的小手,「曼曼,可以嗎?」
詢問得不到回應,這是一種變相的默認。
他就是這樣想到,也準備照這個執行了。
迅猛地轉身,莫紹城扶住她纖細的肩膀接連後退了幾步,兩個人一同陷入了柔軟的大床中。
深沉的呼吸砸向面前的女人,黑眸是動情的欲,燎原的火,他再次詢問,「曼曼,可以嗎?」
沈曼曼是真的難受了,不斷扭動,腦子裡只有眼前的男人,這個他最愛的男人。
蔥白的藕臂環住他的脖頸,只是瞬間,莫紹城熱烈的吻宛如雷雨般落下。
密不透風,旖旎絢麗。
見她快要窒息,他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你現在就算是拒絕,那也來不及了。」
兩個脫水的魚仿佛浸入大海,那種暢快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莫紹城覺得他懷裡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妖精,專門來迷惑他的。他怎麼也不明白,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又純又欲?
一夜的纏綿,換來一室凌亂。
沈曼曼動了動,手腳居然都是軟的,半點力氣都沒有。
突然,刺眼的光「唰」的一下照進來,晃得叫人睜不開眼,她慌忙將被子拉到臉上。
莫紹城將窗簾綁好,邁著修長的腿一步步走過來,「不敢見人了?昨晚的你可不是這麼冷淡的。」
手指抓住被子邊,用力一扯,沈曼曼那張小臉露了出來。
莫紹城瞧著,特別像剛破殼的蛋,萌萌的,唇角的笑意都變得溫柔了,「起來吧,吃點早餐去,昨晚累壞了吧。」
累壞了……
腦子裡回憶起昨晚的畫面,沈曼曼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比這丟臉了。
尤其是到後期,她竟然反客為主,沈曼曼永遠不會忘記當時莫紹城的表情。
她趕緊收起目光,找到自己的衣服慌亂地穿上,也沒工夫去管什麼男女有別。
整理好自己,沈曼曼尷尬地走到莫紹城旁邊,「那個,紹城,昨天的事情就是一場意外,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也不會多嘴告訴姜小姐的,你放心好了。」
一早上的好心情,因為她的一句話跌入谷底,莫紹城的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陰鷙。
「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
這個陰陽怪氣的語氣,是又生氣了?
她就發現,最近他生氣的點都挺奇怪的,「你該不是還準備要我負責吧。」
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沈曼曼純粹是調侃一句。
誰知,莫紹城的態度格外的認真,「你的意思是,你不該對我負責嗎?」
這一次,沈曼曼不會了。
徹底不會了。
她的眼神有些膽怯,又帶著疑惑。
「紹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喜歡的人是姜小姐了?」沈曼曼覺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了,「就算我要負責,也得人家願意啊。」
莫紹城鬱悶壞了,心口堵得難受。
他突然有點恨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清醒,她就不能裝一次糊塗?
深呼一口氣,眉頭蹙,「女人太清醒一點也不可愛,沈曼曼。」
說完,莫紹城就雙手插兜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臥室。
看似平靜的表情下,沒人知道他方才的想法,就差那麼一點,他就想說,如果我們不離婚呢。
但最終,理智占了上風。
沈曼曼明顯鬆了一口氣,等莫紹城離開,她才出去。
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就等她到齊了。
劉夢娟喜笑顏開,一早上都笑得合不攏嘴,「曼曼,來過來吃早飯吧,都是你喜歡吃的。」
她雙手抓著自己的包,下意識看了一眼莫紹城,他在喝牛奶並沒打算理她。
沈曼曼笑了笑,「媽,我就不吃了,公司有點急事必須現在就要過去,奶娘,媽,有空我就過來看你們。」
「這不吃早飯怎麼能行呢?吃一口耽誤不了幾分鐘的。」
「不必了,媽,我先走了。」
沈曼曼邊說邊走,一看留不住,劉夢娟一把奪過莫紹城面前的早餐,「這裡不好打車,你也別吃了,去送曼曼上班。」
莫紹城的臉一直冷著,這會兒和冷庫沒什麼區別。
不過,他倒是沒拒絕。
倏然起身徑直離開餐廳,直奔沈曼曼而去。
他追出去的時候,沈曼曼剛出來,見到他有點詫異,「你怎麼出來了?」
「我媽讓我送你,不准我吃飯。」鋥亮的皮鞋映出他的倒影,莫紹城情緒不佳,「走吧。」
他走得快,先一步發動了車子。見她遲遲沒上車,側過眉眼問道,「累得沒力氣了?需要我抱你上來?」
這句話管用,沈曼曼麻利地跑上去,乖巧得不像話,「麻煩了。」
「因為你,早餐都沒得吃,沈曼曼,你打算怎麼賠償我?」
賠償他?
有這麼嚴重嗎?
「你想我怎麼賠償?」
他就是隨口一說,壓根也沒想她賠償什麼,繫上安全帶後,冷言冷語地說,「自己想去。」
「哦,好吧。」
昨晚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讓他們之間的氛圍變得詭異了。
莫紹城不主動說話,她也不可能主動找話題,總之,這種氛圍能把人尬死。
走了一半路程,沈曼曼突然看到前面有個藥店,「紹城,你在前面停一下,我去買個藥。」
「你生病了?」一直冷冰冰的某人緊張地問。
「沒,就是去買一個事後的避孕藥。」
沈曼曼說得坦然,莫紹城聽了卻心裡不暢快,她就這麼怕有了他的孩子嗎?
還是說,她壓根就沒想過要給他生孩子。
他賭氣的猛地踩了剎車,沈曼曼嚇了一跳。
不過,她二話沒說地跑下去,鑽進藥店裡,沒多久,她便手裡握著一個粉色的小盒子。
上面寫著「毓婷」二字。
莫紹城第一眼就看見了,劍眉微蹙。
「有水嗎?」沈曼曼問。
「沒有。」
這句話純是賭氣,明明後備箱還有半箱水,但他就是不想成全她。
沈曼曼拉著臉,「那就只能幹吞了,也不知道這藥苦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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