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後，看著豐盛的早餐，明明和平日裡一樣，可他就是覺得如同嚼蠟。
小孩子是感受不到父母之間這種微妙的氣息，他歡快地讓莫紹城抱著自己，開心地笑。
「今天爸爸媽媽一起送我去幼兒園，我好開心啊。」
孩子的安全感來源於父母，只要他們在一起，澤乾就覺得這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一家三口坐上車，澤乾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笑意盈盈的。
他眨著漂亮的眼睛，「爸爸媽媽，以後你們可以都像今天一樣送我上學嗎？」
可以嗎？
當然是不可以了。
他們很快就要分開了，他會有親生媽媽的陪伴，也會更幸福吧。
沈慢慢解釋道，「澤乾，你長大了，媽媽也要上班了。而且媽媽的工作會很忙，可能連照顧你的時間都沒有了。但是，我相信澤乾一定會理解媽媽的，對不對。」
「比爸爸的工作還要忙嗎？」
沈慢慢心裡捨不得，可還要保持笑容，她溫柔的說道，「是的，媽媽真的很忙，比爸爸還要忙哦，所以澤乾要乖乖聽張奶奶的話，也要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澤乾雖然才三歲，但他遠比其他孩子懂事聰明。
他點點頭，亮晶晶的眼睛泛著光芒，「媽媽放心吧，澤乾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哦。」
沈曼曼揉揉他的腦袋，收回目光的時候不經意和莫紹城的眼神交匯在一起。
黑眸像是漩渦一樣，暗藏著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孩子送到了幼兒園，小張繼續開車去莫氏集團。
莫紹城下車後，沈曼曼就一直跟和他，一路上他們也沒有太多的交流。
直到辦公室，莫紹城拿起辦公桌上離婚協議書，「你看看吧，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提出來，我讓法務去修改。」
密密麻麻的字跡，沈曼曼沒心情去逐字逐句地扣，她粗略的在財產分割這裡看了一眼。
東郊的一套別墅，還有現金一千萬。
「紹城，我不要你的房子也不要你的錢。這些年你給我爸爸花了不少錢了，所以這些東西我不會收的。」
莫紹城坐下，遞過去一支黑筆，「這些與我而言不算什麼，曼曼，好歹夫妻一場。我不想你日後過得辛苦，收下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真的用上了。」
莫氏富可敵國，這點東西對莫紹城來說，九牛一毛，真的不算什麼。
但她拿的不安心啊。
「你給我這些，姜小姐知道嗎？」沈曼曼反問，她可沒忘不久前姜璃歌可是暗示過她，不該要莫紹城任何東西的。
「你很關心她的想法嗎？」莫紹城覺得她莫名其妙，倒也沒再說什麼，「璃歌和我說過，該給你的一定不能小氣。」
還真是大度。
沈曼曼輕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接過那隻黑筆，沈曼曼看了半天，終究在簽字的地方寫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千斤重。
莫紹城的目光始終沒從她簽下的字上移開，第一次覺得這個名字礙眼。
相比較沈曼曼，她卻輕鬆不少。
她拿起自己的皮包，上揚的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仿佛要迎接黎明的曙光，嬌艷無比。
「紹城，什麼時候抽空，我們去把手續辦了吧。」
頓時，莫紹城的臉就冷了下來，「最近都很忙，抽不出時間。沈曼曼，離婚協議書都簽了，你也不用著急了吧。」
去辦理離婚，來回折騰一圈就要小半天的時間了。莫紹城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時間的確不太充裕。
「嗯，不急的。那我先走了，拜拜。」
沈曼曼走後，莫紹城心裡難受得要命，她就這麼開心？
一點留戀都沒有嗎？
就沒見過比她還要絕情的女人。
——
今天她想給自己放一天假，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到了商場，沈曼曼看上一款包，眼睛不眨地刷了信用卡。這時，電話響了。
是許晚晴打來的。
她接起來，那邊就傳來女人激動的聲音，「曼曼，昨天晚上我把他生米煮成熟飯了，雖然一早起來對我冷冰冰的，不過我的心情特別爽。對了，剛才他的那個男朋友給他打了電話，提分手了，天呀，你知道我的心情嗎？爽爆了。你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你，咱倆好好慶祝一下。」
還真是瘋一般女子。
「我在東方百貨呢，你過來吧，正好中午一起吃飯。」
「好，你等著我，中午請你吃海鮮大餐。」
說來就來，二十分鐘許晚晴就到了，見到沈曼曼直接飛奔過來，差點把她撲倒。
「曼曼寶貝，我真是太愛你了，要不是有你幫我，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拿下他呢，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女神。」
「那你可以先放開女神嗎？女神快要被你勒死了。」
許晚晴鬆手，大大咧咧挽住她的臂彎，「走吧曼曼寶貝，今天你就敞開肚子吃，爭取把我吃破產了。」
沈曼曼就覺得吧，這孩子多少沾點虎氣。
吃飯的時候，許晚晴也不忘回憶昨晚的點滴，沈曼曼都聽得不好意思。
「曼曼，你都不知道霍鈺有多厲害，天呀，簡直和小說里描寫的大總裁一模一樣，可以一戰到天亮。咦，莫總怎麼樣？厲不厲害呀？」
「咳咳咳」沈曼曼差點被卡住，臉都漲得發紅。
對面的某人還在滿眼期待地等著她的回答，沈曼曼喝了一口檸檬水，「還，還行吧。」
許晚晴的腦迴路非同尋常，她理解的完全是另一個意思。
雙手托腮，黑溜溜的眼睛眨呀眨，「這種情況，女人說還行，那就是再保全男人最後的顏面。」
她鎖眉，最終總結道，「曼曼，莫總是秒男啊！」
沈曼曼傻眼了，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下來。
不行，這姑娘太虎了，還是轉移話題吧，「那個，吃完飯你陪我去搬家吧，我打算從清苑別墅搬出來了。」
「what？你被莫總趕出來了？他不但是個秒男，還是個渣男？」
天呀，誰能來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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