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啊？姜璃歌心裡暗暗想著。
狹長的眸笑意更濃，姜璃歌突然想到了什麼，「曼曼，你是不是怕紹城知道了不好呀？畢竟閆立恆是他的好兄弟。如果是擔心這一點，那大可不必，因為紹城一早就知道他的心思，而且也是默許了的。哦，對了，給你聽一段錄音，當時不小心錄下來的。」
姜璃歌找來自己的手機，打開前不久吃飯時候錄的一段錄音。
「紹城，閆立恆是不是對曼曼有意思啊？」
「嗯。」
「天呀，原來是真的。今天我就看出來他對曼曼的不一樣了，對了，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啊？」
「挺長時間了，閆立恆親口和我說的。等到我和曼曼離婚，他想追求曼曼，問我有沒有意見。」
「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離婚後，沈曼曼就和我沒有關係了，任何人想追她都與我無關。」
……
這是她魂牽夢繞的聲音，在心裡滋生出花海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低沉的聲音。
沈曼曼可以確定，這的確是莫紹城的聲音。
一瞬間，她覺得排山倒海的巨浪幾乎將她淹沒，那種窒息的痛苦令她生不如死。
如果有人問她，有沒有後悔嫁給他。
在此之前她可以明確地告訴那個人，沒有，但這一刻，她後悔了。
她不該妄想那遙不可及的夢，更不該奢求他對她有任何感情，哪怕一絲絲都不該奢望。
姜璃歌看著她臉色蒼白，就知道自己的辦法奏效了，心裡樂開了花。
但面上至少不能表現得太得意，「曼曼，其實紹城還是挺願意你和閆立恆在一起的，畢竟他是知根知底的人。而且你是我表妹，等到我和紹城結婚，那他就是你親姐夫。你想呀，閆立恆就算是再混，也不敢對你不好的。」
語重心長地勸解她，可沈曼曼根本就聽不進去。
刺骨的涼意沁入五臟六腑，她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良久，沈曼曼看了看姜璃歌，「表姐，我會和誰在一起，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煩你和姐夫操心了。」
很煩很累，她胡亂地從行李箱內拿出一條睡衣，直接鑽進了浴室。
姜璃歌開心極了，她隨手刪掉那段錄音，又拿出香水噴了一下，十分滿意地對著鏡子照了一圈。
最後開門離開。
沈曼曼洗完澡出來就沒瞧見姜璃歌，她猜測，大抵是去了莫紹城的房間過夜吧。
無所謂了，她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些了。
獨自一個人躺在雙人床上出神，她沒有拉窗簾，皎潔的月光鋪灑在被子上，籠罩在她臉頰。
她輕輕閉上眼睛，睡意不重。
足足有兩個小時才漸漸入睡，睡著的時候，眼角還是掛著淚珠的。
深夜，靜謐的氛圍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楚，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沈曼曼只覺得一股涼意來襲，還試圖把她圈住，她本能地躲開，於是腰腹上就多了一條手臂，力大無窮。
她猛然驚醒，驚出一身冷汗。
可下一秒沈曼曼就意識到男人的身份，因為她太熟悉他的味道了。
「莫紹城，你放開我。」沈曼曼背對著他冷聲問道。
他的嗓音很是慵懶，「別鬧了，好好睡覺。」
好好睡覺？沈曼曼那點睡意煙消雲散，現在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莫紹城，你看清楚，我是沈曼曼，不是姜璃歌。」
莫紹城是真的很困，但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也是真的睡不著。
「沈曼曼，你做什麼？抽風是吧。」
原來他是知道她是誰的，呵，多可笑，前半夜和白月光睡，後半夜又來爬她的床，他想效仿昏君坐享齊人之福嗎？
沈曼曼反抗得更劇烈，「莫紹城你放開我，你不噁心，我還噁心呢。」
噁心？
緊固的手臂鬆動，不過下一秒沈曼曼的肩膀就被人強行扭過來，她正對著被月光映襯的稜角分明的輪廓，還有一雙憤怒的眸。
「你說我噁心？有種你再說一遍。」
別說一遍，一百遍她都說給他聽，「你就是噁心，莫紹城，沒有比你更噁心的人了，別碰我。」
心裡是存了怨的，壓抑了一晚上的不滿爆發，自然兇猛。
莫紹城愣了一下，理智讓他強忍住發火的衝動，認真地思考了幾秒。
他想明白了！
「因為姜璃歌？你覺得我和她發生了什麼，事後又跑來找你了，是嗎？」
不止如此，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沈曼曼蹙眉，莫紹城就以為自己猜對了，他的語調放得柔和下來，「回去我就睡著了，剛才兩眼一睜發現她躺在我身邊，就立刻跑來找你。」
「你不信？」莫紹城耐著性子和她解釋，「沈曼曼，你覺得要是這是你所想的那樣，那我又為什麼來找你呢？難道姜璃歌還滿足不了我，非要跑來找你自取其辱？」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取決於聽的人願不願意相信，沈曼曼不想聽，自然就是不信的。
「這是你們的事情，你不用和我說得這麼清楚。況且，你和我很快就要離婚了，你纏著我也沒有道理。」
她拒絕得乾脆，等到回去之後，她就簽字離婚。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阻止不了她要離婚的決心。
莫紹城的臉上浮現出一片陰鷙的寒意，就那麼死死盯著面前的小女人。
她以為他為什麼會同意來？明明可以阻止的，可他不但同意她來了，自己剛下飛機也跟著她一起過來，不就是為了結婚紀念日能在一起慶祝嗎？
可顯然，這女人壓根就不領情，還把他當成洪水猛獸。莫紹城氣得要死，肺都要氣炸了。
心裡頭帶著點火，莫紹城是要發泄一下的，接下來單手捏住她的下頜，特別用力的讓她看向自己。
「你滿腦子就想著離婚這點事情，是不是？不惜親自跑到我媽那裡當說客，沈曼曼，結婚三年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還有伶牙俐齒的一面。以前真的小瞧你了。」
不是你小瞧我，而是你從來沒試著真正了解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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