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燁面色沉靜,但雙手握拳,已經全然戒備:「有獸人靠近?」
鳳十:「對,七個。」
說話間,這些獸人已經出現在了竹院門外,看著院子裡站著一個人類雄性和一個獸族雄性,不禁紛紛驚異。
「真沒想到,自從女祖死了以後,獸世大陸上居然還有人類和獸族雄性和平共處!」
「莫非,你們其中一個其實是奴隸?讓我猜猜,你們哪個才是奴隸?」
其中一個惡意地看著鳳十,嘲笑起來:「鳳凰,你也太給你們族人丟臉了吧,身為獸族,居然輪流到給人類當奴隸的地步!」
「啊,不對,你是流浪獸人啊,嘖,這就難怪了,你們流浪獸人,一向都是這麼沒有節操的!」
鳳凰被他們三言兩語激起了怒氣,冥燁見狀提醒他:「穩住,不要上當。」
鳳十清醒過來,這才稍減怒火。
流浪獸人們見狀,不由更加地嘲笑。
「我聞到了這裡有雌性的味道,我倒是對這個雌性很好奇,能同時拿下人類和獸人,她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們旁若無人地聊著天,完全就沒把冥燁和鳳十放在眼裡。
鳳十是二星魂獸,他們七個也全都是二星魂獸,力量相當,但他們在數量上更勝一籌。
「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迅速離開。」冥燁目色警惕地盯著他們,沉聲趕人。
「你們回答了我們的問題,我們就會馬上離開,那個空無一人的人類村落,是不是你們幹的?」
「難道不是被你們獸族人襲擊,所以他們全都逃跑了嗎?」冥燁沉聲反問,面不改色。
鳳十暗暗在心裡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這臨危不懼、隨口亂謅的本領,和唐蘇有的一拼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幾個獸人面色沉沉地看著他們,片刻才道:「不是我們。」
「你們去過那邊的森林,你們見過三個鳥族獸嗎?」為首那個繼續問。
就是上次那幾個要攻擊白虎崽子的鳥獸?
冥燁心中一咯噔,下意識選擇保護唐蘇的秘密,他面色絲毫不變,神情自若地否認:「並沒有見到。」
為首那人目光沉沉看著他們,邊上幾人忍不住嘀咕出聲:
「我覺得應該不會是他們,只有一個二星魂獸還有一個人類雄性,三哥他們怎麼可能會栽在他們手裡?」
自始至終,唐蘇都拘著白虎崽子,在木屋內沒有出來。
但這些獸人卻很敏銳地聞到了白虎獸的氣味,他們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肅殺起來,為首那人沉聲問道:
「你們這裡還有一個白虎獸人?」
冥燁和鳳十對視一眼,並不回答,只是反問:「你們還不走,是要進行挑戰嗎?」
「嘿!好猖狂的人類雄性!信不信爺爺我一爪子捏死你!」邊上一個鳥獸瞬間暴起。
然而他爪子還沒變出來,就被竹屋內突然射出來的一隻竹箭射穿了手掌。
冥燁見狀,立刻彎弓搭箭:「想挑戰?那就儘管來吧!」
鳳十也瞬間震出翅膀。
這些鳥獸雖然不怕他們倆,但是對射出那隻箭的人很是忌憚,其力量、速度和準頭無一不昭示,對方實力在他們之上。
他們以為是青鳥一族的世敵白虎獸,幾人對視一眼,立刻達成一致意見:「先去找三哥他們要緊。」
於是這些獸人紛紛震出翅膀,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但離開之後,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等等,你們說,三哥他們突然失蹤,會不會和那隻白虎獸有關?」
畢竟青鳥一族和白虎一族是世仇,雙方人馬只要遇上,都會斗的不死不休!
為首一人沉吟片刻,道:「有這個可能,我們再在附近找找,不管是什麼結果,都必須馬上回萬獸城。」
實際上,大雪下得這麼大,就是獸人對氣息十分敏銳,此時也很受影響,對於他們想找到人,只覺得希望十分渺茫。
而樹屋內,唐蘇剛剛射了一箭,然後眉心一直皺著,垂眸擁著虎皮坐在炕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白虎崽子,正戰戰兢兢地縮在樹屋一角,此時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看見冥燁進來,它就「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它心目中的主子直撲過去。
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嗷嗚」叫聲,十分委屈。
嗚嗚嗚,嚇死崽子了,這個雌性的氣場越來越強大了,它好怕!
冥燁一腳將它踢開,看出它害怕唐蘇,就趕它:「你趕緊出去,樹屋這麼暖和,不適合你。」
白虎崽子的求抱抱落空,這下子更加委屈了,可是它能怎麼辦?只能蔫頭耷腦地跟著星月一起出去了。
冥燁在火炕邊上坐下,實際上,他身體很暖,也不適合這麼暖和的火炕,可是為了她,他什麼也不說,也什麼都不表現出來。
他連帶著虎皮一起將她擁進了懷裡,道:「你剛剛那一箭,帶著殺氣。」
只是並不知道她為什麼射偏了。
唐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盲射的。」
冥燁:……
一秒之後,立刻誇讚:「好厲害!我家糖糖又進步了。」
好像自從某一次兩人運動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喊了她一聲「糖糖」開始,他就愛上了這個「暱稱」,無人之時,就愛這麼喊她。
以前唐蘇還會表示一下嫌棄,但此時心裡想著事,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了。
冥燁見怎麼逗她都逗不好,不由的擔心起來:「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這麼問著,又不禁開始反省自己昨晚上的運動,有沒有做的太過火,惹惱了她。
好像……沒有吧?
貌似她也很快樂啊!
唐蘇見他又開始想歪了,不禁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你想什麼呢,我就是覺得煩。」
「煩?」冥燁一愣,隨即恍然,「你是說那些獸人?」
唐蘇冷著一張臉,顯得尤為不耐煩:「他們這些獸人鼻子這麼靈敏,而且他們怎麼聞到白虎崽子的氣味就要干架?你說這難道不煩嗎?」
「還有啊,在自然法則中,老虎不是山中霸王嗎?為什麼我們遇到的,不管是它爸也好還是它也好,都被那鳥人壓得死死的啊?慫得跟個貓一樣,這特麼都不科學!」
冥燁看著她莫名其妙的脾氣,不由一愣一愣的,然後趕緊安撫她:
「這是他們族群的仇,再說獸人的事情咱們也不懂啊,你要是嫌棄麻煩,等明年開春,咱們就打發那白虎崽子走,不讓它再礙咱們的眼了,成不?」
語氣十分的寵溺,心裡卻忍不住嘀咕:
怎麼回事?她以前不是特別喜歡打架,在家裡多待幾天就閒不住,還要拉著他和鳳十松筋骨。
瞧見有人上門來找揍,第一個就眉開眼笑,磨刀霍霍了嗎?
現在卻是一臉厭煩暴躁,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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