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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妄想 - 棄考字體大小: A+
     
      四十一

      京貴樓包廂隔間

      林枝春覷了眼正低頭看著手機的陸在野,輕咳了聲,盡力讓自己語氣顯得自然地問道,「你跟誰發信息呢?」

      這話沒一個曖昧字眼,可不知道為什麼,組合在一起說出來就很酸酸澀澀、引人遐想,像極了「女朋友查崗」時候才會問的話。Google搜索

      總之,話一說出口,林枝春就後悔了。

      果不其然,就在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解釋一句的空隙里,默然良久的對面倏而傳出道很輕很輕的低笑聲,在這半封閉式的空間裡分外明顯。

      今天已經經歷了數次這種若有似無的尷尬,百鍊成鋼的林枝春同學自暴自棄地放下筷子,徹底摒棄了「害羞」這一流程。

      她眼神直白地盯著面前的人看,頗有種「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在。

      對面坐著的陸在野原先低垂著頭,黑色的鴨舌帽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冷然的眉眼全然不見,只露出截冷白的下巴。

      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手機屏幕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字,雖然是單手,但是他打字速度很快,迅疾的手法簡直是要在空中留下殘影。

      偶爾,平直的唇角還會挑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特別特別的不對勁。

      ……

      「你不吃飯嗎?」,林枝春坦蕩抬眼,指了指桌上幾乎還未曾動過的飯菜,心下對他這副「恍若被狐狸精勾走」的模樣搖了搖頭。

      「當然要吃。」

      陸在野混不在意地將手機從右手裡甩出,單薄的眼皮掀起,似笑非笑地朝她看了眼,「你剛剛說什麼?」

      「你不是都答了嗎?」

      怎麼還問。

      林枝春納罕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杏眼裡滿是不解。

      「上一句。」,陸在野不疾不徐地叩了兩下桌面,指節與厚實的紅木桌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經他這麼一提醒,林枝春面上茫然忽地消失不見,顯然是已經想起剛才說的到底是一句什麼樣的話。

      她抿了抿唇,強行失憶,然後不自在地吐出兩個字「忘了」。

      「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

      陸在野挑了下眉,狹長的丹鳳眼裡頭,充斥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你跟誰發信息……」

      林枝春伸出去捂他嘴的手,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偏他還故意反問了下,「是不是這句,嗯?」

      林枝春:「……」

      你說是就是吧。

      都被聽見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她嘆了口氣。

      林枝春徹底放棄掙扎,也不管陸在野反應,拾起筷子繼續夾西蘭花吃。

      吃得正歡的時候,耳邊聞得一句「林枝春」。

      「嗯?」,她含糊不清地應了聲,連頭也沒抬。

      「給我發信息的是李志,他在微信上找我。」,陸在野支著腿,稍稍往後仰著,套在外頭的夾克敞開,露出裡頭寬闊的胸膛。

      哦,原來勾人的狐狸精是李志。

      林枝春筷子一頓,為了掩下面上的不自然,她悄然低下了頭,「我,我只是隨口問問。」

      她欲蓋彌彰地加了句,「你不用和我說的……」

      從陸在野的視角看過去,她整張臉都快埋進那隻碩大的白瓷碗裡了,一時竟分不清是她的臉更白,還是釉質的瓷碗更白些。

      陸在野微眯著眼欣賞了會,疏冷的聲線沒由來地沾惹上笑意,「你剛剛,在查崗?」

      查,查崗……

      果然,內心最初的擔憂還是成真了。

      包廂里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心事被人戳破般,林枝春只能聽見自己一下一下,重若擂鼓,快得要漏出來的心跳聲。

      她深呼一口氣,將還冒著騰騰熱氣的那蠱玉米排骨湯,從桌子中央推向了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陸在野手邊,「喝湯吧陸同學。」

      喝湯,別說了,求你。

      陸在野拎著黑釉勺,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湯里攪和著,瞥見林枝春泛著微紅的耳垂,識時務地不再提方才說過的話。

      只是忽然說了句,「下次放假,帶你去個地方。」

      沒說地點,也沒有確切的時間,他這句話像極了張口就來的承諾,飄渺得好似雲間霧,風一吹就能散去。

      可林枝春抬眼,卻在望見他漆黑瞳孔里,散漫褪卻後的認真時,鬼使神差地答了個「好」。

      ……

      _

      淞城一中的考試特別頻繁,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除了期中期末和一月一次的月考,有時候還會有各種名目的大型聯考。

      比如這次的「淞城市十七校聯盟第二次大聯考」。

      老余悉心在班上囑咐了又囑咐,「同學們,沒有不重要的考試,考試就是練兵,我們要珍惜每一次練兵的機會。」

      「但凡考試就得認真對待,只有這樣,高考這一場大仗我們才能發揮出好的水平,考出優異成績。」

      ……

      坐在下邊的五班同學耳朵都要聽得起繭了,「著名不想考試選手」王敢同學嘆氣嘀咕道,「練練練,天天就知道練兵,再練下去,仗還沒打,兵就給練死了。」

      全班靜默。

      緊接著爆發出一陣大笑。

      老余自然也是聽到了,恨鐵不成鋼地晃著他的保溫杯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就你那學習強度,一天都做不完一套文綜卷子,還好意思說練兵?」

      猛地被揭了老底,王敢一臉「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的表情,垂著頭乖乖受訓。

      「你看看人家林枝春,成績這麼好,每天還是堅持在老師布置的作業之外,把往年的高考真題又找出來做了一遍,你跟人家隔的這麼近,好歹也學習一下啊!」

      老余重重放下了自己的保溫杯,說話鏗鏘有力頗有種高考大動員時的氣勢,不愧是教了十多年高三的老教師。

      王敢簡直被他訓成了一隻鵪鶉,只是這隻鵪鶉奇奇怪怪地抓到了另一個重點「你跟人家隔的這麼近」……

      他悄然抬頭,搭錯了根筋似的說了句,「我這不也沒有陸哥近嗎……」

      他陸哥還是學霸同桌呢,不也天天和他們混跡在一塊,成績排名處在成績單的底端。

      話還沒說完,背後就感受到了某股涼意。

      王敢側了個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陸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掀了掀眼皮,散漫地依靠在牆上,眼風正朝他這斜斜瞥過來。

      猛然間,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張嘴好像闖了禍,自己挨批居然還拉陸在野下水。

      完了,他不會下課後被揍得找不著北吧……

      這時,老余那振聾發聵的吼聲響了起來,卻不是痛罵陸在野,還是在罵他。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人小陸這幾天作業一天沒落地交了上來,除了作業,還額外寫了卷子,地理王老師還特意跟我誇了人家!」

      「王敢啊王敢,人小陸基礎和你一樣的薄弱,怎麼人現在奮發向上了,你還……」

      後邊老余說的話,王敢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作業一天不落」?

      「額外寫卷子」?

      「奮發向上」?

      這是他陸哥……?

      幾個詞立體音效般在王敢腦海里來回播放,他瞪直了眼,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老余見他不說話,又重複了遍,「怎麼人家現在知道要好好學習,你還在這給我挑三揀四,啊?」

      大概,大概是因為他陸哥有個好同桌?

      王敢不敢說話,老余也不在他身上繼續浪費時間,轉頭望向最近進步特別大的小陸同學,「小陸,好好加油啊,爭取這次提高個一百分。」

      陸在野點了點頭,往日裡情緒不顯的臉上扯出點笑意,謙遜又含蓄地說道,「多虧了有人幫助,謝謝余老師。」

      老余滿意點頭,心裡愈發地對自己的座位安排感到自得,「那你們好好學習,老師期待下一次的考試成績。」

      說完,便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

      ……

      王敢眼神哀怨地朝左後方望去,猝不及防地瞧見了一副「互幫互助,共同進步」的學習畫面。

      只見林枝春脊背挺直,神色認真地翻開了歷年真題卷,邊翻還邊喊剛才被點名表揚的某人一起看,某人連個眼神都沒給王敢同學,神情專注地順著自個同桌的筆尖移動。

      王敢:是我不配了。

      ……

      _

      有了老余在班上公然說出的那一番話,全班同學都對陸在野將會考出的成績期待了起來。

      不少人紛紛猜測大佬會不會一舉考進年級前十,改變淞城一中的很久沒變動過的排名格局。

      這些話說的人多了,連林枝春都有耳聞。

      走廊上,幾個女生正閒著無聊,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了起來,「這次考試我心裡還挺沒底的,也不知道會掉多少名次。」

      「哎呀你成績這麼好緊張什麼?」

      「這不大家都在努力嗎,你沒聽老余說,陸大佬都開始發奮學習了,我們這不得集體往下挪一名,給大佬騰位置?」

      「也是,人說不定考個第一呢,不像我們,怎麼學習都是這麼點分。」

      ……

      學生時代的話題總是匱乏的,特別是高考這座大山壓在頭上時,很多人幾乎三句話不離成績。

      灰濛濛的天空里,充斥著對未來的迷惘,成績上上下下的起伏,讓人喘不過氣,他們逃避自身的同時,卻總是很喜歡將別人捧得很高。

      反正別人摔下來了,疼的也不會是自己。

      ……

      「他考第一名還是倒數第一名,應該跟你們沒有一點關係。」

      林枝春做不到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徑直走過,她輕聲開口,咬詞卻格外的精準。

      正在聊天的幾個女生回頭,錯愕地看向她。

      不等她們說話,林枝春又補了句,「為什麼要拿別人的努力來當作談資呢,如果真的對成績那麼沒有自信,不如回教室去好好努力。」

      她表情全程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清凌凌的視線恍若能看透一切。

      最後掃了那幾個女生一眼,林枝春頭也不回地抬腿走進了教室。

      ……

      周二就是大聯考,臨近考試,班上氣氛驀地緊張了起來,自習課都有很多出去背書的身影。

      放學時候,林枝春邊收拾著書包,邊想了想,特意對人說了句,「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陸在野從數學卷子裡抬起頭來,眼神清明,「什麼意思?」

      「成績考出來是自己的,考試是為了查漏補缺,名次反而沒那麼重要。」,林枝春抿了抿唇,一口氣地把話說了出來。

      「不要,不要聽別人怎麼說。」

      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受那些無謂流言的影響。

      陸在野忽然明白過來,眼尾上揚,不著三四的反問了句,「你是說他們那些說我能考第一的話?」

      林枝春點了點頭。

      陸在野半晌沒說話,唇角極輕極淡地扯了下,「他們說的我沒放在心上。」

      「但是小林老師可以對我有信心一點。」

      林枝春低低「嗯」了聲,「那明天記得早點來,准考證什麼的別忘拿了。」

      窗外是難得一見的絢爛晚霞,溫柔的粉紫色在遠處天空臥了一大片,好看得不像話。

      柔軟的夜色直逼聳立著的高二教學樓,晚風靜靜趴在窗邊,像是聆聽情人耳語般。

      窗內,少年的手懶懶抬起,在離女生發梢還有幾分距離的時候停住,將放未放地說了句,「就這次考完試後怎麼樣?」

      「帶你出去玩。」

      去看橘洲煙花,去看遼闊江河,去看最後一絲暮色掩於天地間的妙然。

      「嗯。」,所有的情緒盡收於一個單音節里。

      女生仰起臉,瓷白的面容被霞光映照成微醺的淡紅色,形狀漂亮的杏眼裡,恍若盛著閃耀星子。

      ……

      _

      次日,林枝春很早就到了學校。

      知道陸在野平日裡來得及連個早餐也不買,她特意在學校門口的麵包店裡買了兩份。

      踏進教室時,只有零星幾個同學坐在座位上早讀,趁沒人注意,她隨手將手裡拎的可頌和豆漿塞進一旁的課桌里。

      可直到預備鈴響,課桌里的那份早餐也沒能等到來拿取的手。

      林枝春一瞬不移地盯著教室前方的鐘表,時間定格在八點一刻,還有五分鐘考試就將開始。

      他不來了嗎?

      隨著時間推移,各種猜測浮上心頭,林枝春的心緒罕見地出現了那麼一絲混亂。

      終於,在老餘下來巡視的時候,她斟酌著開口問道,「余老師,陸在野是請假了嗎?」

      老余比她更為驚訝,「沒有啊,他怎麼還沒來,我還以為他上廁所去了呢,才表揚兩句,怎麼又給我遲到!」

      ……

      林枝春垂下頭,手一遍又一遍地理著桌上放著的草稿紙,開考鈴叮鈴鈴響起的時候,不自覺地往陸在野那個位置看了眼。

      還沒來。

      桌子上空空蕩蕩,連支筆也沒有。

      考試開考半個小時後,林枝春眼睜睜地見老余在屬於陸在野的那張試卷上記了個「缺考」。

      2B鉛筆濃墨重彩地填補在了缺考那一欄,這門考試算是作廢了。

      林枝春繼續審題答題,只是握筆的手稍稍有些顫抖。

      叮鈴鈴——

      兩個半小時很快過去,考試結束。

      林枝春低斂著眉眼,面上看不出情緒,放下筆就走出了教室,也不管身後對答案的議論,徑直去了洗手間。

      等待的過程中,不免聽見了他人的閒聊聲。

      「這次考試怎麼樣,聽說陸在野缺考了?」

      「可不是,老余直接記的缺考。」

      「要我說,他心理素質也是真的強大,以前出過那麼大的事,還是能跟沒事人樣的,該上學上學,該幹什麼幹什麼。」

      「家裡有錢唄,人命算什麼?」

      女生加重了嘲諷的語氣,「怪不得一天到晚冷著張臉,以為自己長得帥多了不起似的。」

      ……

      林枝春冷靜抬眼,聽出這個聲音是他們隔壁班的張靈,一個曾經給陸在野遞過情書然後被拒絕了的女生。

      她有點想不明白,怎麼人的愛憎可以來得這麼輕易,說變就變?

      不再等待,林枝春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那你還喜歡過人家,大膽表白過,現在是不是同樣覺得很丟臉?」

      她嗓音清亮,在洗手間這樣窄小的環境裡格外明顯,「你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沒管身後惱羞成怒的叫喊「管你什麼事啊,跟人坐久了,跪在地上起不來了吧」,林枝春快步走了出去。

      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掏出口袋裡的手機開機,急於知道發生了些什麼,讓某些人一下就變了嘴臉,而陸在野又為什麼沒來。

      沒有太費氣力,林枝春就在從前加的幾個學校大群里看見了幾張指向性非常強的截圖。

      上邊動輒千百字的小作文其實就透露出一個信息「某轉學生從前道德敗壞,害得原學校一女生跳樓自殺」。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所有的文字描述全都指向了陸在野,他好像已經成為了這場觸目驚心的流言裡「人人喊打的罪魁禍首」。

      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

      林枝春回到教室時,第二堂考試的開考鈴也響了起來。

      她手裡拿著才發下來的數學卷子,上邊一道道熟悉的題目刺激著她的眼球,像是要用力將她從方才的議論聲里扯回正道。

      可她忽然記起,試卷上最後的那道函數題,她和陸在野一起討論過,當時他提出了非常簡便新穎的解題思路。

      他說,讓她考試的時候用他的方法做,節省時間。

      林枝春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她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無事發生般安安靜靜地坐在這寫卷子。

      林枝春站起身,朝監考老師望了眼,趁老師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將試卷留在了課桌上。

      然後,飛奔著出了教室。

      「誒,同學你出去幹什麼?」

      「考試,考試開始了!」

      就像那天陸在野扯著她跑出校門似的,林枝春不顧身後的呼喊,頭一次毫無章法地將規章制度盡數拋卻在了腦後。

      耳邊的呼嘯風聲恍若昨日,她叛逆地、無所顧忌地朝前跑去。

      心頭沒由來地生出強烈願望,想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

      憑著記憶,林枝春打車去了陸在野家。

      計程車進不去碧水雲天這淞城有名的高檔小區,她就下了車,沿著蜿蜒的鵝卵石路走了上去。

      五月底的風褪去冷意,漸漸有些熱了,林枝春光潔的額頭上生出小層薄汗來。

      正想著陸在野是否在家時,卻毫無徵兆地看見二樓的窗戶上站著個高瘦的人影。

      看模樣,是她那同桌沒錯了。

      長腿支在窗台上,不經意間對上她視線時,陸在野短暫地怔了下,但很快恢復平靜,轉而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林枝春一臉難言地站在原地。

      沒來得及阻止,就看見陸在野借著小陽台的力,徑直從二樓窗戶上一躍而下。

      穩穩落地,連踉蹌也沒有。

      「你……」,林枝春瞪圓杏眼,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嘴忽地被人捂住了。

      「小聲點,別說話。」

      少年噴薄而出的熱氣落在她頸間,有點癢。

      等兩人走出碧水雲天時,林枝春才聽陸在野解釋道,「方晴晴不讓我出來。」

      他低低嗤了聲,「知道事情被爆出來後,連房門也不給出。」

      林枝春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學校里多流言蜚語,站在家長層面,不讓去學校自然是出於保護的心理。

      「你應該在考試才對,」

      陸在野側過臉瞧著她,冷淡的眉眼裡出現了絲波動,「你棄考了。」

      句式應該是疑問的,但他用了肯定的語氣。

      過了好一會兒,陸在野沉沉嘆了口氣,「你沒必要為了我……」

      連考試也不參加了。

      話沒說完,他就止住了。

      陸在野比所有人都要了解她,看著安靜隨和,可做出來的決定從不輕易改變。

      特別有主見一女生。

      「林姐,現在怎麼辦?」

      陸在野漆黑的眉骨挑了挑,特意尋了個配得上的稱呼叫,「你就不問問那些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還是就這麼相信我?

      林枝春抬起頭,「我是相信我自己。」

      聲音雖然輕,卻很堅定。

      陸在野措不及防地聽見她說,「都是同學,難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比起網上說的,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他一下愣住,沒了言語。

      心裡像有隻小錘子在細細密密地敲打著,心臟的一角仿佛被放進了溫熱的蜂蜜水裡。

      林枝春說的話,是他曾說過的。

      是那次她被造謠家庭關係的時候,他在全班面前替她作的澄清。

      「林枝春,你是不是傻。」

      陸在野仰頭閉著眼,冷白的脖頸暴露在光下,罕見地流露出轉瞬即逝的脆弱感。

      他扯著唇角,修長的手指撩開林枝春細碎的劉海,望著她澄澈的杏眼,最後問了句,「我說了你就信?」

      並不刺眼的太陽光下,林枝春點頭「嗯」了聲,「我想聽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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