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聚集大量圍觀市民。

  大家也都熱議紛紛。

  「來，大家讓一讓。」

  警察第一時間來到現場，拉起了隔離線。

  「消防隊員正在路上，預計一會兒將到位，請沿途車輛注意避讓。」

  「哇，她要跳了。」

  現場嘰嘰喳喳嚷嚷聲一片。

  王猛如坐針氈，心急如焚。

  他現在距離救援現場最近。

  不行，我必須去展開救援，絕不能讓這個女孩生命就此完結。

  站在窗前，王猛冥想，該怎麼逃出去救援。

  忽然一根繩子從天而降，一個人正坐在兩根繩子拴的木板上在擦拭玻璃。

  打開窗戶，王猛就喊他，「老兄，幫我個忙。」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

  王猛就抓住繩子試圖速降。

  隔行如隔山。

  繩子走著走著就停在三樓無法下降。

  「老兄，繩子怎麼放不下來！」

  等我到樓頂看看。

  醫院大樓有二十層高，等他爬上樓頂。

  這黃花菜都涼了。

  直接跳下去？

  即使不死，也會半殘。

  王猛迅速否定自己的想法。

  一位阿姨剛剛從病房裡的衛生間走出來。

  「哐哐哐！」

  王猛用力敲擊窗戶。

  病房中的阿姨被窗外的這個不速之客，著實嚇了一跳。

  不過，他身上的病號服至少說明他不是個壞人。

  「你要幹什麼？」

  阿姨戰戰兢兢打開窗戶。

  「我，我是消防戰士，正在康復訓練，練習速降。」

  「讓我幹什麼？」

  「您把陪護床的床單扯給我用一下。」

  王猛很熟練地將它綁在繩子下端。

  可這似乎還不夠長。

  管不了那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王猛降至二樓。

  有辦法了。

  王猛雙腳一蹬，一把抓住一樓的護欄。

  一個鯉魚打挺，隨即在花壇草坪上翻滾一圈，順利逃離醫院。

  「嗚——哇——嗚——哇」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就是不見消防車的蹤影。

  醫院周邊的路況就是這樣，永遠都是車輛擁堵。

  更不用說是在工作日的上午。

  「無關人員，請速離開。」

  維持秩序的警察放著揚聲器不斷喊道。

  「喂，別進去，你要幹什麼？」

  「我是消防員，前來救援。」

  「怎麼證明？」

  面對一身病號服的王猛，簡直是空口無憑。

  「等我請示一下。」

  還沒等警察確認他的身份，他順著小區一樓護欄已經爬到小區二樓陽台。

  「看這身手就不凡，哪還用證實他的身份。」

  「簡直是蜘蛛俠下凡！」

  烈火雄心的直播間裡大家的情緒，再次被王猛的舉動引燃。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混蛋，騙我吃，騙我喝，還騙我感情！」

  「等著，等我去那個世界，我也要將你給帶走。」

  少女坐在窗邊胡言亂語，淚水撲哧撲哧地往下掉。

  與此同時，她還喝著烈性濃酒。

  「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聽到這女孩不著邊際的言談，王猛隨口一說，試圖拖延營救的時間。

  「你是誰？你懂個屁。你憑什麼跟我說三道四。」

  顯然，女子有些憤憤不平。

  「小潔，你這是幹什麼？下來啊！你可讓我和你爸怎麼活？」

  「不能跳啊！不能跳！」

  說完，樓下的一位阿姨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小潔似乎不為所動，依然我行我素坐在窗台邊，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姑娘平日裡見到大家都打招呼，有說有笑的。這是怎麼了？」

  「聽說處了個男友，被人家給耍了……」

  「現在這男女就受不了一丁點打擊，她要是下來讓這老兩口可怎麼活。」

  ……

  認識小潔的鄰居們也是紛紛議論，同時也都幫著招喊勸說。

  剛才還在樓上嚷嚷個不停，這會兒功夫，小潔沒有動靜。

  「大家不要再喊她。」

  擔心激化她的情緒，剛剛來到救援現場的富寶昌指示。

  「報告富隊長，樓頂平台救援人員已經到位。」

  「樓下消防氣墊充的怎麼樣？」

  「正在鋪設，預計五分鐘之內完成。」

  「隊長，你看有個人正在往她的方向爬去。」

  偵查員滕榮平向富寶昌作了匯報。

  「啊！誰？」

  「看這爬姿，感覺像是王猛！」

  「王猛？不可能！他不是在醫院嗎？」

  「對，那個人就穿著病號服。」

  「越忙越添亂，這個傢伙不好好住院，怎麼又跑這裡了！」

  王猛的突然出現，完全打亂他事先的救援計劃。

  尤其是當小潔不再言語，他更是感到不安。

  越是這種情況，越是容易出現問題。

  「你們都不要動。要是再動，我就跳下去！」

  小潔突然說出這句話，身子又往外探了探。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聽你的。」

  王猛也停止向上繼續攀爬。

  放眼往腳下一望，消防氣墊完全鋪好。

  王猛長舒一口氣。

  至少目前自己的安全還能夠有保障。

  「潔媽，你看消防氣墊都鋪好，小潔的安全有保障啦。」

  鄰居喜出望外，向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潔媽報喜。

  她抹了抹眼睛，淚眼婆娑瞅向消防氣墊。

  消防氣墊的極限也就六層樓高度。

  可小潔卻身在十一樓。

  作為一名消防戰士，王猛深知面對這個樓層，消防氣墊的作用不大。

  試圖說服小潔是他唯一的選擇。

  「小潔，你這是幹什麼？」

  一名戴著茶色眼鏡的男子也來到現場。

  「我這上輩子做的是什麼孽，居然老天這麼懲罰我。」

  這個男士發瘋似的扇打自己的臉。

  他的到來，小潔的哭聲更重。

  「爸，女兒對不起你。今生今世的恩情，女兒來世再報！」

  「啊！不要，不要！！！」

  潔爸一聲哀嚎，徹底昏倒在地上。

  潔媽也是不省人事。

  樓下圍觀的群眾和直播間的網友再次捂上眼睛，不忍直視。

  身處十一樓的小潔縱然一躍，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早已做足充分準備的王猛，雙腿彎成數學小於號的形狀，雙腳用力一蹬。

  橫向從空中穿出。

  「放開我，放開我。」

  王猛死死地將她攬入懷中。

  小潔已經把他當成渣男，拳頭如雨點一般奮力地朝他頭頂猛烈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