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聽到老於的叫屈聲，也是一笑，走過去，示意摁著他的公安鬆手。

  「老於頭，你就別裝了。」

  陳亮一邊說一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就跟往常一樣，從口袋裡掏出香菸來。

  只不過這一次陳亮沒有遞給他，而且自己叼嘴上，幫忙點燃了之後，塞進他的嘴裡。

  陳亮之前去工廠上班參與保衛科研所的時候，就喜歡在他的門房室里躲個懶，兩人沒事一起下個象棋，抽根煙，也是相談甚歡。

  「陳科長，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但我真是被冤枉的！你看我都這麼大歲數了……」

  陳亮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繼續想說的話，「老於頭，你要這麼搞，那可就沒意思了啊！」

  「你知道嗎？我從運輸鋼材過來的第一天，就已經對你布控了，你的行蹤我是了如指掌！這個不是你能抵賴的過去的！」

  老於聽到陳亮的話也是一愣，隨即就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從第一天開始，你怎麼可能就知道我是潛伏者？」

  「我一開始是真不知道，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你偽裝的再好，總有要動手的一天吧！我對凡是能接觸到科研所的人，都安排了人手，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監視！」

  「從你動手的那一刻兒，你就暴露在了我的面前，只不過咱要玩，就要玩大的，現在，你的同夥應該也被抓住了吧？」

  陳亮解釋完，就看著灰頭灰臉的老於氣急敗壞的掙扎著，「你是瘋子嗎？你廢了那麼大的力氣，你說你圖個什麼？」

  「圖什麼？我是兵，你是賊，這兵抓賊，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陳亮揮手讓旁邊的保衛和公安將老於押走後，就聽到老於的兒子發出一陣的哀嚎，「爹，你到底幹了什麼？」

  老於的小孫女也一臉童真的問道：「爺爺，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啊？是因為我不乖嗎？」

  陳亮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往前走，來到老於住的屋裡，「怎麼樣，韓哥，有搜到什麼嗎？」

  韓勝利他一臉的懊惱，「全屋都翻遍了，也就找到個電台，奶奶的，連個密碼本的影子都看不到！」

  「別急，說不定毅哥，那裡有意外收穫呢？」陳亮安慰了韓勝利一句。

  「哎，奶奶的，真是運氣背到了家，只能這樣了，先收隊回去吧！」

  韓勝利有些不甘心的抱著小巧的軍用電台，走了出來，讓人在門上貼上封條後，就回了市局。

  等陳亮他們回來的時候，張毅也到了，他美滋滋的抱著電台，手上拿著一個青藍色的筆記本，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喜慶。

  「哈哈，小咪眼，叫你跟我搶啊！現在知道錯了吧，你就等著我吃了又，剩點湯給你吧！」

  「當初老子當兵手把手的教你放槍，現在就教你當官怎麼做人！我就問你，服不服！」

  張毅看到韓勝利苦瓜著臉就知道他沒有找到至關重要的密碼本，頓時就出言嘲諷了起來。

  「我服氣個屁，現在人就在我手上，我還就不信了，我審不出個密碼本來。」

  怒氣沖沖的韓勝利，將帽子一摔，就將人關押進了審訊室，不過等他真開始審訊的時候，他就傻眼了。

  老於頭聽到他自己說都已經接近七十歲了，這人啊，一到七十古來稀，就他的那身子骨，別說審了，就是正常問話，都撐不了多久！

  折騰了一夜，等醫生再一次從審訊室里走出來，對著韓勝利和張毅兩人搖了搖頭，「犯人已經休克了，你們手法在過激一點，估計人就沒了！」

  「………」

  韓勝利被醫生看的渾身不自在，連忙抱怨道：「醫生，我真沒怎麼著他啊！我就是正常審訊問話，走流程而已！」

  醫生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這犯人的年齡實在太大了，我建議韓處長你換個溫和點的方式吧！」

  韓勝利連忙點頭，等送走了醫生之後，回到辦公室就看到陳亮和張毅兩人正一人端個飯盒在吃早餐。

  那熬的爆米的大渣粥，配上切成塊裝的大頭菜，咬上一口二合面的窩頭，再吃口熱乎的大渣粥，擱大冬天裡，就別提身體有多暖和了！

  「韓哥，你先別著急，等吃了飯，還我去試試！」

  陳亮說完，就繼續埋頭乾飯，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人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行吧，也就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韓勝利嘆了一口氣，然後抓起一個窩頭，狠狠地咬了下去，就跟這窩頭有仇一樣兒。

  這真不能怪韓勝利他著急上火，要知道在一起間諜桉里，繳獲密碼本的功勞起碼要占到八成以上。

  韓勝利要是審不出密碼本的話，真就跟張毅他說的一樣了，他吃肉，韓勝利就只能跟著屁股後面喝剩下的湯了。

  「老弟，你別幫他，活該就讓他喝湯！」張毅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扇風點火的說道。

  這次抓捕行動，頭功肯定是陳亮的，這個他倆誰都不會爭，但剩下的功勞，那就有的話說了。

  張毅帶回了密碼本，而韓勝利沒有，要論功行賞的話，張毅肯定能壓韓勝利一頭的！

  「張二，你夠了啊！我不就搶了你點藥酒嗎？至於陰陽怪氣這麼長時間的？」

  韓勝利不堪忍受嘲諷，然後「啪」的一下將手裡的快子給摔在了桌子上。

  「呀呵！你還來脾氣了，行，只要你還我二十斤藥酒，我就不說了！」張毅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說道。

  「放屁，你上次就給了我十斤，憑什麼要我給你二十斤？」

  得，兩人這是又吵吵上了，陳亮一言不發的加快速度吃飯，不然等會又該脫衣服扒褲子的指著傷疤炫耀榮譽了。

  等陳亮默默的吃完飯盒裡最後一口大渣粥，就看到韓勝利一把脫掉衣服，指著一個肚子上的一個槍眼說道：「張老二，你睜大狗眼眼睛看看，當初要不然我拼命幫你擋了一槍，你還能擱我面前裝13？」

  「呀！又來是吧？就當我沒有一樣！」張毅也脫掉衣服，指著胸口的一到傷疤，「還記得不？當初要不是我救你，你他喵的早被小鬼子扎個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