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雲霄之戰

  雲山要塞

  田裕站在牆頭，看著地平線上不斷出現的北涼大軍方陣。

  一個、兩個、三個，北涼戰團源源不斷的出現，直到在也數不清。

  一個戰團五千人，分成了五個小方陣，一個小方陣一千人，每個戰營又分成十個小方陣。眼前數出來的戰團旗幟就有數十個，也就是幾十萬人，後邊，還有源源不斷的北涼軍陣出現。

  北涼人喜藍，所以鎧甲全部塗成藍色，戰旗也是藍色的。把平地排的滿滿的北涼軍陣，就像是幽寂的海洋，可以吞噬一切。

  雲山要塞城牆長近三千米，底座寬十二米，牆頭寬八米，高十二米。光是來回跑動就得花不少時間，可北涼軍陣卻將要塞前方排的滿滿的。

  一百人一行，十人一列，北涼的軍陣一眼望不到底。藍色的鎧甲，鋒利的刀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明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

  北涼留下十個戰團盯著要塞，游騎不斷向要塞兩側滲透，防止大夏偷襲。其他士卒進入早已設立好的營寨，之前幾天，在民夫的協助下，數個巨大的營寨就樹立了起來，由於地形原因，北涼的軍寨只能一路向內延伸，整個軍營綿延不斷，至少延伸了數十里以上。

  剛剛抵達的北涼大軍需要時間組裝攻城器械，等大軍退入營寨，列陣余城下的北涼大軍開始退去，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795年8月12日。

  一大早，北涼的營寨中就響起了隆隆的鼓聲，這是北涼軍在集合。

  從營寨的數個大門中，北涼士卒不斷湧出，在城下列陣，後面，一台台投石車被輔兵推出。

  這些投石車投出的石塊可以拋出近千米遠可以打出，巨大的投臂，用的是堅硬又有彈性的木材製成，可以將沉重的石塊拋出很遠。雖然要塞的城牆是用黑石製成，但長時間被投石機攻擊，也一樣會開裂破損，好在城牆夠厚，單靠投石機是破不開城牆的。

  這些投石機主要是作為遠程攻擊武器，一方面泡壞城頭的箭塔和守城器械，一方面對城頭守軍進行攻擊，削弱城頭兵力，長時間被投石機攻擊，對士氣的打擊很大。

  跟在投石機後面的，是一台台高十多米的呂公車，然後是巨大的衝車，長達十多米的雲梯。

  一個個軍陣在要塞前展開，數了數旗幟，一面戰旗代表一個戰團。

  十面不同的戰旗，代表了十個戰團，這意味著，僅僅第一波攻擊，北涼就將投入五萬人。

  不過田裕不擔心，城牆上有一個個向要塞內延伸的凸起，這些位置都擺放了投石機，這些投石機是大夏的工匠精心打造的。比北涼的更好，拋得更遠。專門用來對付北涼的投石機。

  論技術，大夏超出北涼太多。

  在正面，還有不少高出城牆的石台，擺著一台台床弩，那是用來對付攻城器械和巨盾的，在床弩的正面射擊下，即使是精鐵巨盾也擋不住。

  投石機的前面站著三排弓箭手，前面站著兩排長槍兵，然後是守在女牆邊的刀盾手。

  此時，城牆上部署了五千罪軍，牆頭的一千垛口都安排好了士卒駐守。

  督戰隊站在上牆的石道口上，既是為了防止士卒逃跑，也是負責關鍵時刻填補防禦空白，傳達命令。

  第一批的攻勢最猛，傷亡也會最大，歷次大戰都是罪軍營迎接第一波攻勢。不過在此之前，是攻城器械對射，弓箭手要等投石機對射結束才能上牆。

  大批的輔兵正遠遠不斷的運送滾石擂木到城牆上，和火油一起堆放在女牆下，方便隨時取用。

  北涼的投石機已經就位，呂公車最上面站滿了手持強弓勁弩的射手，中間兩層站著刀盾兵和長槍兵，部署在最前面的，是衝車和雲梯。

  肩扛麻袋的輔兵站在隊列中，麻袋裡裝滿了石子和泥土。旁邊站著給他們提供保護的刀盾手，一面面巨盾定在身前，這些輔兵將會負責將要塞前的護城壕填滿，讓雲梯能夠接近城牆，順利搭上牆頭。

  蒼涼的號角聲從北涼軍陣後方響起，列陣的北涼士卒齊聲怒吼，這是即將展開攻擊的信號。

  不一會，號角聲停下，緩慢的鼓聲響起，北涼軍軍陣踏著整齊的步伐開始前進，輔兵們也喊著號子推著攻城器械跟在後面，投石機逐漸越過軍陣來到了第一排。

  步兵在千米開外停了下來，坐到地上休息，投石機繼續前進。

  當投石機推進到離城牆七百米時停了下來，這是北涼投石機最佳攻擊距離。

  嚴陣以待的守軍開始攻擊。

  城頭響起呼嘯聲，一顆顆石塊從城頭拋出，落向北涼的投石機位置。雖然因為城牆狹窄，擺放的投石機小一些，但因為更好的技術和工藝，加上城牆的高度，投射距離和北涼人的差不多。

  第一輪攻擊準頭不夠，沒有戰果。此時北涼人的投石機也開始試射。罪軍營的士卒躲在藏兵洞裡，城頭留下的士卒縮在女牆後邊，不時探頭看看，觀察著北涼軍的動向。

  無數的石塊在天空飛來飛去，不時有雙方的投石機被摧毀，巨石砸在人身上，血肉橫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被砸傷的輔兵則不斷發出哀嚎。不一會，北涼陣地死傷慘重。

  投石機大戰進行了一個上午，等到北涼部署的投石機全部被摧毀，城頭的投石機和床弩也損失不少。

  這些器械製作困難，但損壞起來卻很快。但北涼為了這次大戰，準備充分，後方的空地上，大批的器械還在繼續組裝，大批的巨石也源源不斷的運送到陣前。

  接下來幾天，雙方就在器械的對轟中度過。

  8月18日，城頭的投石機損失殆盡，等下次城頭就只能忍受北涼人的轟擊了，畢竟北涼人可以補充，而要塞不行，不過以北涼人的製作能力，儲備的再多，也經不起這樣消耗，守軍的目的就是消耗北涼人，等在雲海要塞再損失一批，北涼人估計也剩不下幾了。

  呼嘯聲停止，北涼軍陣重新整理好隊形，堆積如山的麻袋堆積在陣前。

  城頭上，幽狼軍弓弩手迅速上到城牆列隊，接下來，就是最慘烈的肉搏戰。

  坐在地上休息的北涼士卒站起身來，倆人一組，抓著盾牌上的把手將巨盾舉過頭頂，數面巨盾拼接起來，遮住身形。

  輔兵扛起麻袋，躲到巨盾底下，在盾牌的掩護下開始向壕溝前進。

  呂公車被輔兵們推出，緩緩的前進，等進入射程，最上面的弓弩手將負責壓制城頭的弓箭手，為填土的輔兵創造機會。

  城頭為數不多的投石機繼續投擲著石塊，這是守軍工匠們抓緊時間修復的，不過數量很少。

  不時有器械被擊中，運氣好的砸在擋板上，讓呂公車搖搖欲墜，鑲嵌著鐵皮和多重皮革的呂公車很結實，得多次命中才能徹底破壞。不過也有運氣不好的，石塊砸到人堆里，發出一陣哀嚎。

  可惜城頭投石機數量太少，無法對北涼人造成足夠威脅。

  北涼人還是靠近了城牆。

  牆頭的床弩也被摧毀了不少，不過這些器械不像投石機那樣目標明顯，剩下的數量不少，這些床弩就是對付巨盾的利器。

  雖然被投石機毀掉一些，但沒辦法，這玩意組裝費時間，不提前安裝根本起不到作用。

  一根根巨大的箭矢飛出，他們的攻擊對像是下面的巨盾。

  弓弩手們站到了垛口前，只要有巨盾被擊破，弓箭就射了過來，不時有人中箭倒地，隨著倒地的人不斷增加，地面逐漸染成了紅色。

  呂公車進入射程，無數的弓箭飛來，城牆上開始出現傷亡，儘管有刀盾手擋在弓弩手旁邊，但弓箭太多，中箭在所難免。

  雙方的弓箭手不斷對射，無數士卒倒下，終於，呂公車那邊的弓弩越來越稀疏，被摧毀的也越來越多，北涼的號聲響起，城下無數的士卒開始後退，殘存的呂公車也退了回去。

  負責這面城牆的守將長吁了一口氣，第一波被擋了回去。

  趁著空擋，輔兵們收拾著城頭的屍體和碎石。一些受傷的被抬下去治療。

  清點了一下傷亡，不算輔兵，弓箭手陣亡207人，罪軍營傷亡39人，而北涼留下了上千具屍體，不過大多數是輔兵，戰兵只陣亡了數百名弓弩手和盾手。

  壕溝被填了四分之一，再來幾次，壕溝就會被填上。

  還未等城頭收拾完，剩餘的呂公車再次載滿弓弩手緩緩逼近，巨盾被重新舉起，此外，上千騎兵背著長弓緩緩逼近，數千弓弩手也跟隨著呂公車緩緩前行。

  守將臉色變了，這是要靠數量直接壓制牆頭。

  戰鬥再次展開，北涼的輕騎靠著嫻熟的騎射技巧，不斷將弓箭拋射上城牆，器械上和地面的弓箭手不斷瞄準城頭的弓箭手射擊，好在守軍有城牆保護，北涼人射過來的箭矢準頭和威力都被削弱。

  雙方的對射更加激烈，第二批弓箭手已經在石梯待命，這樣高烈度的射擊，弩手還好，弓箭手已經快頂不住了，得替換一批。

  弓箭手們不斷替換，從早上打到中午，壕溝終於被填滿。再次傷亡了上千弓弩手的北涼人終於退去。

  牆頭得弓箭手癱倒在城牆上，體力已經消耗完了，這是第四批替換得弓箭手。

  城內一萬的弓箭手，七成集中在正面。此時已經陣亡了500多人。而北涼人更慘，陣亡人數至少是大夏的三倍以上，受傷的更多，在城牆下拋射的騎兵也傷亡了數百。

  一個早上，大夏傷亡1500多人，加上輔兵，傷亡2000多，陣亡1200餘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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