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沒來得及去買測紙,唐瑞就收到了一個惡耗。Google搜索那天,天空是湛藍的,雲朵是純白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是……
她卻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是於驍給唐瑞通知的。
他說:「瑞瑞,於然沒了。」
唐瑞晃了一下神,她握緊了手機,笑道:「什麼?」
於驍的聲音低沉得嚇人,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即使白馥芳去世,他也不曾如此……他說:「於然的車子,在半途爆了。」
那一刻,唐瑞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
她不敢相信於然就這樣丟下了她。
她說:「你別開玩笑……」
可於驍的那個樣子,完全就不像是在開玩笑,唐瑞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她就是不肯相信……
「或許,於然沒上那輛車呢?」
或許……
或許,他在車子爆炸的時候,就逃了呢。
或許,或許他被人救了呢。
一切都有可能啊。
可是,為什麼於驍會那麼篤定於然就是沒了呢。
「我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但是瑞瑞,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應該告訴你的。」
「小叔,你……你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一點也不……」
唐瑞的情緒已經接受到崩潰的狀態了。
於驍也知道唐瑞接受不了,但是,他相信唐瑞是堅強的,她能接受這一切。早說晚說,早晚也得說不是麼?
其實當他接到這個消息時,也是不敢相信的,可是他親自去了現場,也看到了那一具已經燒焦的屍體。
這只是一場交通意外。
於然的車和一輛貨車相撞,引起的爆炸。
「瑞瑞,我沒有開玩笑!!」他的聲音極其的認真,認真到唐瑞都快懷疑這還是不是於驍了。
是的,他這次沒有開玩笑,他不敢開這種玩笑。
所以……
唐瑞還是沒能接受住這個事實。
她艱難地說道:「小叔,我想去現場。」
於驍怕唐瑞受不了,他想拒絕,但是又不忍心,只能……答應了。
於驍來接唐瑞的時候,姚媽就站在院子裡看著。
今天,她做任何事情都覺得不順。
看到於驍的車子時,她的心就突然一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再看到唐瑞急匆匆地上了車。
就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就給詹叔打了電話。
「老詹。」
「你怎麼來電話了。」詹叔的聲音讓姚媽心裡更慌了。
「怎麼了?電話都不能打了?」
「小姚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姚媽緊張地問道:「知道什麼?」
那邊詹叔再也忍不住了:「於然出事了……」他的聲音是顫抖著的,姚媽也聽出來了,她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
久到,詹叔以為姚媽掛斷了。
那邊傳來:「你確定嗎?」
「嗯。」
詹叔再也控制不住了,那頭已經是老淚橫秋……
姚媽默默地把電話掛了。
她呆若木雞似的,回了屋裡。
她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於然最愛吃的菜,一遍又一遍地做著,嘴裡還一直念叨著:「等孩子回來了,就能吃了,就能吃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永遠也等不回孩子了。
而另一邊,唐瑞已經來到了賓儀館,當她看到那具已經燒焦的屍體時,她並沒有尖叫也沒有被嚇倒。
而是,走向前,定定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她說:「他不是於然。」
於驍過去拉她。
她掙開他,很堅定地說:「他真的不是於然,小叔你相信我。」
於驍以為她只是因為不敢相信於然走了的事實。
可是,看唐瑞那麼堅定的眼神,他知道,她的那雙眼睛是不會說謊的。
而他,也願意相信她一回。
就在這個時候,周正剛好從外地趕來,當他看到於然的屍體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在他心裡,於然就是神一樣存在的人物。
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交道意外就身亡了呢。
他和唐瑞一樣不相信那具屍體就是於然。
周正看了一眼唐瑞,兩人彼此間,也有了默契。
「於然的父母都不在了,但是他的叔叔還在,我建議做親緣鑑定。」周正冷靜地說道。
此時此刻,他只能冷靜。
唐瑞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點頭,說道:「好,做親緣鑑定!!」
於驍見兩人都如此堅定,就一致同意了做親緣鑑定。
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確定這具屍體,到底是不是於然的。
唐瑞看於驍點頭了,緊著的心也才放鬆了一些。
「這邊交給我,於驍你先帶瑞瑞回去。」
「好」
「我可以不走嗎?我想等結果。」唐瑞抓住周正的手,目光是懇求的。
「可是你在這邊……」周正有些為難。
唐瑞在這邊,也只能幹等著。
這做鑑定,也是需要時間的。
況且,她現在的情緒很不好,萬一……萬一暈倒了怎麼辦?
「瑞瑞,我們還是回去吧!就算留在這兒,也沒什麼用。」於驍看她身子骨這麼弱,就應該在家裡躺著好好休息,而不是跟著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兒在這兒乾等著。
「我送你回去,就來這等結果,我答應你,全程我都會監督好,你可以放心。好嗎?」於驍說的是真話。
他雖然討厭於然,但是……畢竟和他也是從小一起斗到大的。
這說沒感情,都是騙人的。
有時吧,這人都是賤的。
鬥著鬥著,就把對手,也給當成了朋友。
而他們畢竟也是有一層血緣關係存在的,那麼這就更好說明了。
唐瑞其實還是信任他的。
被他這麼一說,也沒再堅持了。
於驍開車,把唐瑞送回了祖宅。
姚媽早就在院子裡等著了,看著唐瑞回來了,她吊著的一顆心也就鬆了一半。
於驍看著姚媽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大概猜到她已經知道情形了。
「瑞瑞,於然呢?」
姚媽直往車裡看,雖然她知道於然是不可能坐於驍的車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看看。說不定,他就從車裡給出來了。
可是怎麼瞧都瞧不著啊。
唐瑞的眼眶早已濕潤了,只是淚水一直沒有往下流而已,她不能流下來,因為流下來就說明她的於然死了。
而她不相信於然死了。
所以……她還不能哭,不可以哭……
於驍嘆了一口氣,也沒回答姚媽的話。
姚媽又問了問:「他是不是又加班了?這孩子,跟他說了多少回了,身體要緊,別那麼操勞,他就是不聽,就是不聽!!!!從小就這麼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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