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今年是啥獎品呢?」
於驍笑著朝白馥芳喊道。
姚媽趕忙跑過來,替白大太太說:「不到最後一刻,獎品怎麼能隨便拿出來呢。」
「這麼說,姚媽倒是知道獎品是啥?」
「知道也不告訴你。」
姚媽說著,就從一個暗箱裡拿出幾張紙條來,她笑著看向白馥芳:「太太,遊戲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
白馥芳一發話,姚媽興致勃勃的,好像她就是那個玩遊戲的人。
「我來念第一題,你們可以搶答,我再說一下規矩啊,遊戲是不分男女老少的,你們一個個都可以來玩。」姚媽看了看站成一排的於家的廚師、整理師還有清潔工們。
他們都是在於家幹了很多年的人,有些無兒無女的,或者沒有親戚的,就跟著於家一起過除夕。
「第一題,點點螢火照江邊。」
也不知道姚媽在哪個網站搜來的題目,簡單到不要不要,這會兒,大夥都撓頭騷耳的,只有於然和唐瑞,看起來,雲淡風輕的。
而唐瑞,則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不過,她今天,不想參加這個遊戲。
得什麼獎,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吸引力。
「大侄女兒,你知道是什麼字嘛?!」於驍用手肘頂了頂唐瑞。
她本來就不想參賽的,最後硬是受不了他的死纏爛打,簡直太無賴了。
她不耐煩地朝他耳邊說道,「淡!」
於驍大手一拍,叫道:「淡!!」
姚媽笑得滿面春風:「答對了,獎你一分。不過,下一題,需要你們自己來設謎語,答案也由你們自己來揭曉。」
「不會吧,遊戲升級了?」於驍抓了一下腦袋,他一直都是學渣一枚,他連猜都不一定能猜出來,更別提設謎語了。
一直喝洋墨水的於菲更是對中國的文化不大了解了,她瞅著於然,說道:「於然哥哥,你看,他們倆那麼默契,都答對一題了,咱們也不能示弱啊。」
唐瑞看於菲把於然給拉進遊戲來了,突然就來了興致了,她倒是想看看,她和於然,到底誰能拿到今晚的獎品。
「點點新芽發枝頭,猜一字謎。」唐瑞在於然即將脫口而出時,趕緊搶先了一步。畢竟和敵人作戰,先發制人,總是有機會勝的。
「大侄女兒,牛!」於驍一直在她身後,替她打著氣。
於菲著急了,晃了晃於然的手臂。
於然不慌不忙地回答:「米!!」接著,他出了一道謎語,「風裡走,雨里去,孑然一身。」
唐瑞接下:「是『佩』字。」
「有火騰空而起,有口不能笑談,有衣能過三九,有水很快就完。」
「包。」
「心如刀刺。」
「必!」
「沒心思……」
「田!」
……
兩人,你出一題,我答一題。
整整花了十來分鐘,不分上下。
看得整個客廳的人,眼珠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白馥芳想,再這麼下去,一個晚上,他們倆都分不出高低,就當場宣布,今晚的獎品多設一個。
獎品是兩塊清朝時期的小竹牌,據說是乾隆爺最愛的牌子。
拿了獎品的唐瑞還挺開心的,因為她很喜歡竹子的高潔和堅強。
於菲奪過於然的竹牌,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有什麼好的:「這破竹子,又不能吃,又不能像金子一樣換錢,大伯母為什麼要設這麼一個獎品呢。」
「你這就不懂了,這可是乾隆期間的竹牌,價值連城。」於驍雖紈絝,但至少還識貨。
「這個遊戲,咱們就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到了咱們的新年許願環節了。」姚媽清了清嗓子,她還第一次當這個主持人呢。
平時,還都是詹叔來主持的,只不過,他今天身體抱恙,不能主持罷了。但給姚媽打下手,詹叔還是眼力勁兒槓槓的。
他分別給每個人發了一張紅紙。
在午夜十二點前,每個人都要把新年的願望寫在紅色的紙上,再統一放到柜子里鎖好。
來年只抽一個,看看願望有沒有達成,若是達成了,那就寓意著未來會有好運相伴。
現在,唐瑞提筆正寫著新年的願望,她想了想,落下幾個大字:願我所愛,平安喜樂!
完了後,就把紅紙卷了起來。
她偷偷瞟了一眼於然,他寫得倒是很認真,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詹叔拿出裝了大家去年願望的暗箱出來,他笑道:「看看今天誰那麼幸運被抽中。」
大家都在期待著。
據說,被抽到的人,會幸運一年。
誰都想討這個吉利。
詹叔把箱子放到白馥芳旁,畢恭畢敬地說:「太太,您抽。」
白馥芳看了大傢伙一眼,眼睛裡帶著笑意,她拿出一個紙條,慢慢打開,念道:「希望於然明年能回家過年。」
唐瑞的臉,唰的一下紅得跟番茄似的,於然望向她,已經知道是誰的紙條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沒寫落款,是誰的紙條,自己領一下吧!」
白馥芳淡淡地說道。
唐瑞尷尬到無地自容。
如果有個小洞,她真想跳進去。
可是,現實是沒有小洞的,現實教會她,鼓起勇氣,沒什麼大不了的,領了就完事了。
「是我的。」
接著,客廳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唐瑞。
「我們家瑞瑞是於然帶回來的,自然是捨不得這個叔叔了。」姚媽幫著唐瑞解釋了一番,大家如釋重負。
她笑吟吟地看向唐瑞。
白馥芳一念完,她就知道是她了。
唐瑞思忖,來於家七年了,她還是頭一次被抽中。
這七年來,每一年的願望,她寫的都是「希望於然明年能回家過年。」
如今,她的願望雖然實現了,但是,這顆心卻空了。
於菲挑了一下眉,言不由衷地說:「恭喜你啊,願望成真!」
唐瑞大方地笑笑:「謝謝。」
最後遊戲玩完了,大家都打算散了去休息了,於驍突然建議道:「反正還沒到十二點呢,要不要來玩一局。」
一聽說要打牌了,這於三夫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拉著於菲,走到於驍旁邊:「於驍,打啥牌呢?」
「三嬸想打什麼牌?」
「我什麼都行。」
「三嬸可是老賭神了,我們幾個哪是您老的對手。」
「嗐,什麼賭神啊,都是造謠。」
於驍盯著於菲看,於菲搖了一下手,雖說她有一個會打牌的媽,可是她對牌是完全不會的。於三夫人順著於驍的目光,鎖住了於菲,就把她給推了出來。
「我寶貝跟你們打,我當軍師。」
「嗯,成。那,還缺一人呢。」於驍的眼睛瞄向了唐瑞。
於三夫人趕緊把唐瑞推到前面,說:「瑞瑞啊,你上。」
「三太太我不會。」
「我教你。」
於然淡淡地說。
此時的他,唐瑞完全看不透,也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總之,這是第一次,他主動靠近她,而她,竟然有點想退縮。
「怎麼?你怕輸?」於然看出唐瑞的心思了,就是不給她退路。
唐瑞果然被他這句話給挑出了興致來。
「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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