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奧爾德遇刺的事情沒有流傳到社會層面上，但香江上層社會幾乎人人都在討論，尤其是到場參與活動的賓客，今晚對他們註定是個充滿謎團的不眠之夜。

  李垂文與朋友回到酒店也無心睡眠，便跑去樓下酒吧喝酒聊天，王子豪紈絝本性不改，電話call來一水的嫩模，繼續被大少們的不夜人生。

  他們嘴裡討論的也不外乎晚上的事。

  出於人的好奇心，各種版本開始從嘴裡冒出來，什麼仇殺、情殺或者腐化的男男情殺……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說得大家一驚一乍的。

  李垂文心想這特麼明天其他圈子裡的版本，指定就是這幾個哥們瞎說傳出去的！

  就這麼瞎混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李垂文才爬起來，吃早點的時候，趙輝將昨晚以來發生的事情匯總了給他。

  「他們將奧爾德送到了瑪麗醫院，直接進icu持續手術到了深夜，據說動脈的傷口事小，但兇手用的刀具有毒，目前情況很糟糕，其團隊已經在準備飛機想要送到國外去救治了。」

  李垂文想到昨晚殺手那自信篤定的話「現在你死定了」，看來物理傷害其次，毒素傷害才是最要命的後手。

  他再問：「兇手呢？」

  趙輝昨晚沒有去瞎混，他一直在收集消息：「已經被警方控制起來了，他的身份初步調查出來，其是一名加拿大華裔，二十四五歲年紀，上周才入港，通過捐贈一千萬港幣獲得了參與活動的邀請函，之後就隱蔽兇器混了進來，目前還沒聽說有其他同夥。」

  「應該不會是獨狼行動。」

  李垂文很相信他的第六感。

  趙輝說：「可能吧，歐洲那邊聖潔會的人很憤怒，他們連夜要求香江移交罪犯，我今早跟亨利聊了幾句，他們說要對兇手進行神聖裁決，這傢伙要麼死守住秘密，要麼可能就會死在張嘴前。」

  李垂文想了想，經驗感覺：「讓人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死掉，這是唯一能讓秘密深埋地下的辦法。」

  趙輝說：「我會繼續跟這邊相關人員保持信息暢通。」

  「可以啊你，狗仔隊都還沒知道事情都給你掌握了。」

  「事關李少利益，本職工作！」趙輝謙虛了一回。

  如果奧爾德掛了的話，對李垂文的生意確實有影響，但也不能說太大，因為他已經通過投資利益發展了很多朋友，就像地球不論少了誰都會轉一樣。

  ……

  時間來到傍晚，李垂文與朋友吃飯。

  這時候消息又更新了：奧爾德已經被連夜送離香江，被送去瑞士巴塞爾最好的醫院治療中毒，情況依然很危急。

  正當李垂文感慨老神棍神格破滅，軀體原來也如同凡人一樣脆弱時，另一頭傳來消息：刺殺奧爾德的加拿大華裔克里斯-張，在羈押中心自殺身亡！

  到底是被自殺還是自殺？李垂文已經不在意了，因為這都是他們提前預判的結果。

  但對於官方卻不能如此敷衍了事，時間到第二天港方聯合加方，終於拿到了更多關於克里斯張的資料。

  此人是移民二代，就讀麥吉爾大學並結識一名女友名叫linda，此女是港籍留學生，期間他們對歐美上流社會間流行的「聖潔會」也有關聯，其女友曾經在裡面做義工，也是一名積極參與分子。

  聖潔會就是奧爾德大師背後的組織，其在宗教大自由的美國也是有註冊在桉的，擁有合法宣教權力的機構，通常每年都會招收一些義工，都是些年輕、高等教育的群體。

  再後來，克里斯張有過報警女友失蹤，之後警方進行調查無果，後者堅稱與聖潔會有關，但是被對方律師控告誹謗，並說明張是因為其女友懷了別人孩子，導致他精神出了問題，胡亂誣陷。

  「整個事情最後不了了之，克里斯張再出現就是在香江的奧爾德見面會上，給咱們整了這麼一出，他還經過了整容，真護照套了個假身份，警方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出他真實的來歷。」

  趙輝一番描述下來，李垂文對整個事件總算有了個大概認識。

  「他女朋友給聖潔會打工，結果人懷孕了還莫名其妙失蹤，這傢伙瘋狂了就來了匹夫一怒？」

  「邏輯倒是對上了，但光憑他一個人感覺不行，這裡面的花費、運作都是需要資本的……神仙打架了估計！」

  趙輝點頭同意：「一切背後都繞不開一個利字當頭。」

  李垂文想到了之前楊易峰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崇尚奧爾德和想要幹掉他的人一樣多」。

  「這攤渾水咱們還是別沾了！」

  李垂文不想過多插手與自己無關的事，這兩邊都是背景深厚的人，貿然卷進去小心沾一身屎。

  他就讓趙輝別再往裡頭琢磨，團隊繼續在香江玩了幾天，完成工作後返回內地，他回到燕京執行幾天工作。

  然後在一個平靜的下午，趙輝給他帶來了一個突兀的消息：「奧爾德在巴塞爾搶救無效，宣布死亡了。」

  李垂文詫異：「這就掛了？」

  趙輝點點頭：「已經得到聖潔會確認，他們開始籌備葬禮活動了。」

  李垂文放下筆，內心還是難免有些翻騰。

  畢竟前幾天還是在你面前活蹦亂跳裝逼的朋友，早先醫院那邊甚至還有好消息傳來，現在卻冷不防一個死亡通知，一個人說沒就沒。

  「世事無常呀！」

  李垂文搖搖頭，

  「什麼時候舉行葬禮？我也去參加一下。」

  作為朋友——或者說作為合作夥伴，就不說這裡面的交情有多少了，但至少人掛了，生意還是要繼續運作的。

  聖潔會前後陸續給他超過一百億美元的合作，帶動了周圍將近三百億的項目，出於利益考慮，李垂文肯定要把握好客戶的感受。

  奧爾德掛了，現實證明他不是什麼超凡人士，也不是什麼吸血鬼，他只是一介凡人，挨了一刀就死翹翹了。

  但又說明這種「大師神人」其實是可以再造的，能夠量產就足夠了，說不定聖潔會多年後更新0版本：奧爾德轉世成功，二世繼續行走江湖呢！

  趙輝領會意思：「我會跟對方討論出席人員名額，再找人為您編寫一份講話稿，葬禮當天必然富豪名流齊聚，您還可以露一露臉，人走了生意還在，將來沒有奧爾德在中間抽成，您的收益自然水漲船高！」

  李垂文拍手稱道：「你這絕對是把一個人的剩餘價值都壓榨乾淨了！資本家你不當誰當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