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光普照大地,照近一棟棟舊樓里,嚴郁與宋居州背靠著背坐在地板上。Google搜索
窗外傳來小孩子一起玩鬧的稚嫩聲,不一會兒,一個小孩子哇哇地哭起來,接著孩子媽過來,衝著一群孩子嚷嚷一通,接著又是一群小孩子玩鬧的歡聲笑語,好不熱鬧。嚴郁房間前後兩個窗戶均開著,涼涼的風來回吹著。
嚴郁與宋居州背靠著背坐在地板上——摘豆角。
兩人中間放一碟子,摘一截就放進去一截。
嚴郁說:「黃瓜炒雞蛋也不錯啊,阿姨和媽媽都挺喜歡吃的。」她悠閒地摘著,隨手將一把摘好的豆角放進碟子裡。
「我不喜歡吃。」宋居州說,他一根豆角一根豆角地摘,仔細檢查有沒有蟲眼,會不會太老,摘一小截放一小截到碟子裡。
「那螞蟻上樹好吃嗎?對了,你看舌尖上的中國沒有?中國美食真是天下第一啊。」嚴郁將手背在身後,伸過去拍了拍宋居州的胳膊,遞給他兩頭蒜。
宋居州很自然地接過來,放下未摘好的豆角,開始剝蒜頭。
「我特別喜歡有一期說的都是肉的做法,牛肉,羊肉,雞肉……蒸、煮、炸、烤等等,好多種方法。」嚴郁聲音悅耳,職業關係使她的言語間感情豐沛不經意間溢出,尤其是輕鬆的氛圍,只要她心頭愉悅,總能讓聲音感染人,讓聽者舒服安心,對宋居州來說像是撫慰憂慮的催眠曲似的。
嚴郁說一堆話不見宋居州有反應,有胳膊肘蹭一下宋居州:「你怎麼都不吱聲?」
「我好……困……」宋居州說著就舒展身體往後仰。
「喂喂餵……」嚴郁哪承得住他壓,直呼救命。「你別壓我,餵……」
宋居州有很久很久沒像今天這麼舒服地睡過覺,尤其是自從宋名卓染病到出國這段時間,他整夜整夜睡不著,在嚴郁這裡,從晚上十點睡到早上十點,現在已到下午,還在睡。
嚴郁除了出去買個菜,其他時間也都在家,凡事都輕手輕足的。
這會兒,她將陽台上嚴媽媽與鄒阮雲的衣服取下來,衣杆輕輕地豎到牆角,發出微不可聞的「當」一聲,回頭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宋居州依然熟睡,唯恐自己將他給驚醒。
生活粗糙了嚴郁的心,使她不似從前那般待愛情敏銳。曾經一顆少女的心,即便是蜻蜓點水也會盪起漣漪,現在卻沒有了。
生活的磨礪給她堅強的外殼與內心,她不會去哭天搶地去愛,但她會在做飯時,將廚房的門關上,刻意讓自己的動作小一點,不致吵到外面睡覺的人,這是她的愛情,她的愛情觀,她對愛情的體現。
宋居州這次是因令人垂涎的飯菜香而醒,這種感覺格外好,就像是小時候早上飢腸轆轆的醒來,媽媽就會把自己最愛吃的飯菜給放到餐桌上那樣的溫馨。
宋居州聽著細微的油在鍋底翻騰的哧啦聲,看著緊閉的廚房門,接著起床,推開廚房的門,嚴郁正在燒菜,他走上前摟著她的腰,突然一抱倒把嚴郁給嚇一跳,她轉過頭沖他一笑,「醒啦?」
「嗯。」宋居州應著,伸手抹掉她臉上細微汗珠。轉目看向鍋中的雞絲蓮藕。
「要不要嘗一下?」嚴郁問。
「嗯。」宋居州懶懶地答。
嚴郁夾一片藕片在空中涼一會兒後,遞到宋居州嘴邊,宋居州張口咬掉一半,嚼了幾下後,面無表情地說:「淡的。」
是嗎?嚴郁就著剩下的半片咬了一口。
「哦!我忘了放鹽了!」嚴郁這才想起來。剛被宋居州一抱給抱忘了,側首觀察宋居州的表情,「淡的好吃嗎?」
「不好吃。」
嚴郁望著宋居州,乾笑了兩下,「不好意思喔。」
「我原諒你了。」宋居州像沒睡醒一樣,又將頭埋在她的頸窩。
「……」
宋居州似醒未醒的狀態一直維持到吃飯。
「居州,我覺得你睡傻掉了。」嚴郁說。
「嗯,平時在家睡都挺好的。在這兒睡……近朱者赤,是吧?」宋居州抬眼望著她說。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常靠近靠近你,我就會聰明睿智,魅力無邊?」嚴郁換種方式說出宋居州的意思。
誰都喜歡讚美,宋居州也不例外,瞧嚴郁這馬屁拍的技術含量槓槓的。宋居州淺淺一笑,「對。」
兩人飯後在嚴郁的住處磨蹭一會兒,將飯菜放入飯盒,準備一起去醫院。
收拾完畢後,宋居州與嚴郁一同出凌苑塘,兩人一個說一個聽,剛走沒幾步,撞見一個最不想撞見的人。
蔣山。
蔣山笑吟吟地看看宋居州,看看嚴郁,停在嚴郁臉上的時間明顯比較長,可宋居州就在旁邊,他又不得不去逼著自己去看宋居州。
「哎喲,宋總,巧啊這真是。」蔣山說時,餘光瞥向嚴郁。
嚴郁明白自己與宋居州的關係依然處在地下,至少除了當事人與老楊,沒有其他人知道。嚴郁的心還沒有膨脹到讓宋居州到處去宣揚與自己的關係,所以見到蔣山,她條件反射地去看宋居州的反應。
「哎喲,這不夏洛嗎?」蔣山笑著上前一步,宋居州伸手攬過嚴郁的腰,回應蔣山的上一句話,「我出現在這裡一點都不奇怪,蔣總來這裡不知道有何貴幹?」
蔣山瞥見放在嚴郁腰間宋居州的手,步子向後退了退,心裡有些忿忿的。但也笑著說:「我,我啊。」蔣山只是想知道宋居州買這塊地皮的原因是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什麼,這不,甄辛生病了嗎?她想見見老同學,說有個同學也住在凌苑塘這邊,讓我來接一下。」
「甄辛生病了?要不要緊?現在怎麼樣了?」嚴郁急忙問。
「嗯。」蔣山成功將話題轉移,「也沒什麼大病,就是人一生病這心裡就特別脆弱,你有時間也去看看她吧,她心情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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