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微微點頭以示敬意，隨後加速離開大橋。

  拉克疑惑，他從約翰的眼神里看出了慶幸。

  事實上他不知道，約翰剛從地鐵站出來時見過他。

  拉克那副威猛不凡的盔甲和造型誇張的摩托，讓他心悸一下。他不認為九毫米子彈打得穿。

  幸好拉克只是路過，和追殺他的那幫人不是一夥的。

  還挺有禮貌，頭盔下拉克露出一絲笑容。

  根據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約翰消失在大橋上，摩托黨在即將超過拉克時降下速度，墜在他身後，並且數量越來越多，形成隊列。

  透過玻璃面罩，視線集中在拉克的戰甲上。

  隊列後方，一輛車頭印有圓環標著的黑色大巴正在接近。

  來者不善！

  「賈維斯，入侵他們的通訊。」

  「收到，正在搜索信號，信號鎖定，開始入侵……5%……30%……80%……滴滴，入侵成功。目標位置，紐約大陸酒店。」

  賈維斯標出目標地點，同時頭盔內響起尖銳而急切的女聲：

  「傑洛帶著你的人去前面設立路障，絕對不能讓這個盔甲男離開大橋。」

  摩托隊伍收到命令加速從拉克身旁略過，摩托在大橋盡頭一字排開，充當路障。

  女聲換了個頻道接著下令：

  「滋滋……裁決小隊做好進攻準備，儘量瞄準敵人頭部射擊，保存盔甲的完整性。」

  「收到！」

  一連串子彈上膛的聲音。

  通訊掛斷，頭盔內忽地安靜下來。然後是一聲國罵。

  「艹！」

  真·人在橋上走，鍋從天上來。

  拉克一捏剎車，摩托一個甩尾停在橋中間。

  大巴同步剎車。

  前後明亮的車燈打在他身上，戰甲閃爍著幽幽的光澤。

  周圍的車輛見勢不妙，立刻加速離開，絲毫沒有打算報警的意思。

  「咔嚓。」

  車門打開，隸屬於高台桌的裁決小隊走下車，他們身著軟甲、戴頭盔、突擊步槍一直瞄準前方。

  一隊十五個人成戰術隊列朝拉克逼近，與此同時背後的摩托黨也拔出手槍。

  全程無人說話，沒有交流、沒有警告。

  拉克看眼摩托，舉起雙手朝橋邊移動。

  新車。

  一步，兩步，三步。

  啪！

  拉克張開雙手環視一周，頭盔內傳出男子厚重的聲音——變聲器。

  「開打前再問一句，你們真的決定好了嗎。」

  回答他的是黃澄澄的子彈。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三十幾桿槍同步開火，燦爛的火光連成一片，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拉克腳下仿佛生了根，子彈打在戰甲上叮噹作響，卻不能令他後退半步。

  托尼研製的戰甲之所以號稱超越世界二十年，在於其兩個最大的優勢，或者說黑科技。

  能源與減震。

  核反應堆和方舟反應爐讓他更快、更強、更持久，減震系統能讓他在受到衝擊時保護身體不受傷害。

  此刻突擊步槍打在身上就和撓痒痒差不多。

  槍聲漸弱，裁決小隊交替換彈匣，全程配合默契，戰鬥素養很高。

  盔甲測試得差不多，拉克也不打算和他們玩了，早點解決還要趕下一場。

  拉克雙手高低放在胸前：「賈維斯，來點音樂。」

  「……All you women who want a man of the street……」

  激昂的搖滾樂響徹大橋。

  拉克雙手虛握，一挺六管火神出現在手中，長長的彈鏈搭在肩上，無比兇悍。

  視角原因，背後的摩托黨沒看清他手裡的火神，任然穩步推進，保持射擊。

  裁決小隊再也無法保持沉默，整齊的隊伍開始騷動，交流聲、怒罵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f*ck……他是從哪裡掏出來的。」

  「快跑，我們的軟甲擋不住。」

  「撤退，撤退……」

  打了我拉克還想跑？

  「嗡嗡嗡嗡嗡！」

  電機運轉，湛藍色火焰盛開。

  7.62毫米口徑子彈輕鬆撕裂他們身上的軟甲，帶起大塊血肉。

  站在最前面的五個瞬間斃命。

  其餘人朝著大橋兩邊狂奔，跳下大海成了唯一逃生的希望。

  沒有人傻乎乎躲在大巴後。

  在戰甲強大的力量下，火神那點後坐力不值一提，子彈被拉克壓成一條線，

  指哪打哪。

  一個個剛跑出沒幾米的人兒被攔腰斬斷，上半身斷了腿還在慣性奔跑。

  身後的摩托黨嚇得亡魂大冒，幹了這麼多年殺手，哪見過這種場面。

  沒有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弊端出現了，一群人吱哇亂叫往回跑打算扶起摩托跑路。

  這麼多背身瞧不起誰。

  拉克調轉槍口，甚至他都不需要微調，摩托黨就跟遇上大風的小麥依次倒下。

  彈藥打光、槍聲停止，血染大橋。

  在絕對的火力面前，一切掙扎都是徒勞。

  收起槍，拉克騎上摩托直奔紐約大陸酒店。

  沒多久清道夫趕到清理現場。

  ……

  大陸酒店。

  短髮女坐在電腦前，屏幕光源照在她臉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如同冬日飄下的雪花。

  昂著頭，紅酒溢出嘴唇，順著喉嚨打濕衣衫，胸前鮮紅一片。

  冰涼的液體讓她清醒過來，她慌亂放下酒杯，顫抖著抽出紙巾擦拭酒漬。

  「shif…！shif…！shif…！shif…！」

  組織內部一直有關於盔甲技術資料方面的懸賞，獎勵很誘人，能讓她少奮鬥十年。

  如今看到了，怎麼能放過。

  為此，她都放棄追殺約翰，把所有人手調集過去，沒想到對方的盔甲先進程度，嚴重超出她的預料。

  以至於她都忽略了火神出現的方式。

  那個盔甲男回曼哈頓肯定是來找我的，不行，我得想辦法自救。

  樓上槍聲不斷，短髮女立刻有了辦法，她扔掉紙巾，撥動老式轉盤電話，在接通的瞬間冷靜下來：

  「噠，噠，噠，溫斯頓，我建議我們談判一下。」

  「談判是個不錯的決定。」

  溫斯頓語氣很平穩，目的達到，今天這場大戲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掛斷電話，短髮女拎上小包離開。

  原地，筆記本攝像頭閃著紅光。

  ……

  布魯克林。

  港口周圍停著數十輛警車，長長的警戒線將這片區域包圍，不允許進入。

  再往裡是黑衣人組成的封鎖線，貨櫃已經被拉開，海邊架著數台抽水設備，工作人員站在甬道直接往下灌水。

  不多時三輛汽車相繼抵達。

  娜塔莎、朗姆洛以及黑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