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大漢贏了，吳國雙贏，魏國也贏了，都贏了？
孫權那張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拿著信的手在發抖，沉聲嘶吼道：「李衡！朕與你不共戴天！朕不殺你，誓不罷休！」
一邊的朱異沉默不言，但心中卻疑惑陛下因何如此惱怒。
不知過了多久，孫權才從震怒中平復過來，他對朱異說道：「蜀賊趁我軍北伐之際，突襲江陵，已經攻克江陵城，你說怎麼辦？」
朱異大吃一驚，說道：「情報是否有誤，江陵城固若金湯，豈會如此短時間就攻克下來？」
「伱是說大都督寫的情報有誤？」孫權絕望地問道。
他也希望情報有誤，就像陸遜第一次看到情報後，也希望諸葛瑾的情報有誤一樣。
事實上，諸葛瑾第一次看到情報，也不相信，派人多次探查，才確定。
三月十五日，從重慶發兵，到三月十八日的午後，抵達江陵。
整個行軍過程只用了不到四天。
三月十八日抵達江陵，三月二十日江陵城破，不到三天時間。
也就是說，重慶發兵，到攻克荊州核心江陵城，李衡用了不到七天時間。
這在古代，絕對是閃電戰級別的操作。
當年諸葛亮第二次北伐，兵臨陳倉，那次曹魏整個關中兵力空虛，陳倉守將郝昭只有一千多兵力，死守陳倉城。
諸葛亮不能破城，等曹魏從東線調集兵力後，諸葛亮只能撤兵。
這才是這個時代攻城戰常見的現象。
一千多兵力，據守不出，連諸葛亮都沒有辦法。
只要死守，城就沒辦法攻破。
這個時代攻城就是地獄級難度。
更何況江陵城比陳倉城更加堅固，且有長江做策應，離武昌又近。
所以，連戰術大師陸遜看了都懵了。
更別說孫權。
「蜀軍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朱異忍不住問道。
「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有細作做內應，開城投降，另一種是蜀軍用投石機轟開城牆。」孫權的臉依然拉著，苦得像在苦水裡泡了三天三夜一樣。
朱異忍不住笑出來：「用投石機轟開城牆這種說法，怎麼會有人敢寫在情報里的，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孫權橫了他一眼，冷聲道：「立刻將這份文書送回建業交給丞相，朕要聽聽群臣的看法，必要的時候，朕要調東線兵力西進，不惜一切代價奪回江陵！」
朱異連忙道：「陛下，臣覺得如此不妥。」
「為何？」孫權惱怒道。
「建業並不了解前線，若是在這個時候指手畫腳，反而耽誤事，而且有大都督在荊州，臣相信大都督在信中已經給出解決方案。」
「大都督的方案是圍而不攻，朕不要圍而不攻，現在我們與魏軍激戰，若荊州戰局拖下去，襄陽魏軍南下，局面將一發不可收拾！」
圍而不攻？
朱異心裡想著，這他媽是上策啊！
他說道：「陛下何必擔心，有大都督坐鎮，大都督比我們都了解荊州的情況，交給大都督即可。」
孫權長袖下的拳頭握得很緊，來回走動。
「能不能直接和蜀軍開打？」
朱異沉默不言，他可不敢反駁陸遜的策略。
同時，他也察覺到了孫權身上的一些變化。
可能是拿下合肥了，孫權現在有一股莫名的自信。
來回走了好一會兒，孫權才又說道：「先遵照大都督的安排吧。」
孫權是信任陸遜的，孫權對陸遜的信任，超出了對吳國其他所有臣子的信任。
只不過這一次，孫權是真的急了。
從攻下合肥，到得知江陵失守，這種過山車一樣的體驗，讓孫權短時間有一種失控感。
這時，侍中闞澤疾步而來。
「陛下，最新軍報。」他將一份文書呈遞給孫權。
「是不是王凌行動了？」孫權接過來，自信而從容地打開。
「不是的，是司馬懿到揚州了。」
「你說什麼！」孫權大吃一驚，臉色驟變，「司馬懿怎麼在揚州！」
「聽說司馬懿兩個月前就到了揚州，正在當地募兵。」
「他接管魏軍了？」
「暫時不知。」
「現在如何是好？」孫權立刻著急起來。
如果按照正史，這一年諸葛亮已經病故，那司馬懿在軍事上，絕對是當時第一人。
按照史料來分析，除了諸葛亮以外，司馬懿打仗從來沒有輸過。
他跟諸葛亮對峙了三場，兩平一敗。
那兩平是硬耗著諸葛亮，不敢出手。
如果出手，司馬懿可能就有三場敗績了。
司馬懿用兵極其詭詐，不僅僅孫權怕他，去年剛被司馬懿砍了腦袋的公孫淵也怕司馬懿。
公孫淵最開始打的是毌丘僉，教毌丘僉做人之後，曹叡才派司馬懿。
公孫淵在這個時代，也絕對是個厲害的人物。
但他聽說司馬懿來了，嚇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還包括吳國名將朱然，朱然在攻打樊城的時候，已經攻下外城，士氣大振，但一聽說司馬懿來了，立刻就驚嚇退了。
就像現在，孫權聽到司馬懿來了，也害怕起來。
他甚至開始猶豫要不要暫時撤退。
「魏軍現在有什麼動向？」
「回稟陛下，魏軍現在沒有任何動靜，而且據觀察，有一路魏軍還撤退了。」
「撤退了？」
「是的。」
「王凌的命令？」
「臣不知。」
「那壽春方向呢？」
「壽春的補給運輸也在減少。」
孫權這下更加疑惑起來。
「司馬懿現在任何在何處？」孫權繼續問道。
「據小道消息是在成德。」
成德距離合肥僅一百多里，孫權聽聞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司馬懿已經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為何不早報！」孫權責怪道。
「臣也是剛打聽到。」
「司馬懿在成德招募魏軍？」
「陛下，您可以看看這份文書。」
孫權這才想起來手上還有一份軍報，他連忙看起來，看後驚訝道：「這是司馬懿寫給王凌的信？」
「是的。」
「司馬懿建議王凌撤兵，將防務壓縮到壽春附近？」孫權更加吃驚。
「是的。」
司馬懿給王凌這份建議的理由是吳軍勢大，現在西線吃緊，朝廷不能再往東線投入更多資源。
壽春的地理位置以及重要，退守壽春，以安軍心，堅守防禦。
若吳軍到來，可以逸待勞。
至於合肥，從大局上來看，可以放棄了。
「看來孔明打得魏國銳氣都快沒了，若是以往，魏軍必然會與我等在合肥不死不休。」孫權一顆提到嗓子眼處的心終於落下來。
「陛下，這會不會是司馬懿的詭計？」
「司馬懿建議王凌退兵，這算什麼詭計？」
「這……」闞澤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這實在找不出什麼陰謀詭計，倒是整封信，都充滿了一種理智的大局觀。
「你剛才說魏軍真的已經在撤兵了？」
「撤了一些，但主力尚未撤退。」
「司馬懿想要把兵力全部調回壽春，是因為壽春有足夠的糧食，如果魏軍堅持在合肥打，則需要不斷調運糧食，從壽春調運糧食是從芍陂進入淝水，再從淝水到合肥，魏軍水師不成氣候，他擔心我軍以水軍對魏軍糧草進行襲擾。」
孫權又來回走動起來。
「如此看來，司馬懿的建議，到也是對的。」
說到這裡，孫權已經眉開眼笑。
贏了！又贏了！
沒想到這一次北上，竟是雙贏！
魏軍退守壽春，自己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經略合肥，將合肥作為對抗魏國的前沿陣地。
如此一來，建業的兵鋒威脅算是徹底解除了。
當天傍晚的時候，闞澤又送來一份情報：王凌撤兵了！
應該說，魏軍都撤兵了！
孫權大喜，他對闞澤說：「密切觀察，魏軍必然會撤回成德，如果魏軍駐紮成德，則說明魏軍還想打合肥，如果魏軍連成德縣也不要了，說明真的撤回了壽春。」
「喏。」
「還有，傳令孫韶，命他對徐州方向發動進攻，讓他放開了打！魏國已經把資源都傾斜到關中！東線正是空虛之時！朕不僅僅要合肥和成德，朕還要兵臨徐州！」
「喏！」
三月二十八日，午時。
「陛下，最新情報！」闞澤又來了，「司馬懿在成德撤離百姓！」
一聽到這話，原本在午休的孫權，霍然站起來，連忙接過信，看完之後，嘴角已經忍不住上揚了：「好啊！好！看來魏軍是真的要把戰線壓縮到壽春了，連成德縣都不要了！」
「傳朕命令，命朱據統帥三萬兵馬，立刻發兵成德，他司馬懿不要，朕可是要要的！拿下成德，以後魏軍休想從壽春南下！」
「喏！」
當天下午，朱據帶領三萬兵馬，浩浩蕩蕩從合肥發兵。
為了確保成德也納入手中，孫權還特意給朱據調了一部分精銳。
與此同時，合肥的防務暫時放輕鬆，開始調集人力重新在合肥一帶開田。
自曹操在淮南遷民之後，合肥到壽春一帶的人並不多，如今孫權拿到合肥，魏軍又撤兵了，當務之急當然是要趕緊恢復生產。
意氣風發的孫權，還不忘記給陸遜連寫三封信，言語中雖然那充滿了信任，但卻在字裡行間催促他儘快擊敗蜀軍，奪回江陵，以免夜長夢多。
到了三月二十九，洛陽的曹叡已經得知蜀軍抵達江陵。
曹叡大喜：「好！好得很！李濟安總算讓朕開心了一次！傳令夏侯儒，務必要密切觀察江陵戰場，必要的時候，出其不意！」
劉放道：「喏！」
「等等，讓陳玄伯去荊州，立刻去，去荊州設立折衝府，這一次朕要一口氣收回荊州！」
「陛下聖明！」
三月三十日，抵達武昌之後的陸遜，先發了一支水師前往江陵，並派遣了一位使者前往江陵見李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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