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舊日都變形一次，成就混沌無形之名。
把所有舊日都強行召喚一次，成就混沌詔令者之名。
令所有舊日都染上帶有淨化性質的白色液體，成就混沌之觸、潔淨之源之名……
而在這些過程中，白歌往往還會順帶獲得其他多個名號。
譬如監察它們時，不用時空之眼這種特性，而專門架構類似功能的混沌力量，繼而得到混沌監察者的力量。
還有追捕時，那無處不在的藍白極光，如影隨形，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會跟丟，能始終存在於所有舊日背後，成就混沌陰影。
又有殺死過每一個舊日而達成的混沌追獵者……
諸如此類，白歌不停地架構莫名規律，在藍白境之下，莫名規律被強行架構完畢，繼而由錯轉對，形成恆定規律。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哈斯塔再一次被解封釋放出來，雖然又被驚嚇地逃走，但卻沒有走遠，似乎它知道自己遲早會被抓回去，所以逃跑地很敷衍……只是迫於心中的恐懼而逃避罷了。
它也不回頭看，因為它知道那混沌的陰影必然在身後。
又不是第一次了，它習慣了。
果然，它並沒有跑多遠，感受到自己再一次被禁錮住，它頓時熟練地隔絕感知，然後將自己封印沉睡了。
之後又果然不出所料，白歌強行解封了它，並將其籠罩在絕對逃不出去的藍白色混沌收容球里。
哈斯塔不知道，這一回，白歌又會對它做什麼。
「嗚嗚哇哇！」哈斯塔感受到心靈被扭曲，種種人類的自我湧現出來。
這是人格！它一個舊日支配者，竟然擁有了人格！
人類的劣根性，人類的光明面……人類的種種思維模式所裂變的種種人性陰暗、人性光輝全都一一浮現。
這些曾被視為卑微的思想，讓哈斯塔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這比被植入恐懼還要可怕，它竟然同時擁有人神雙面性，成為兩位一體者。
比起害怕白歌，這心靈扭曲無疑更為屈辱。
是的，這對於一名舊日支配者來說，是真正羞辱到了靈魂深處。
哈斯塔寧願再被白歌對身體摧殘、殺死、封印一百次，也不想受到這種神格上的侮辱。
『他』在恐懼之餘，竟然憤怒地吼道：「住手！不要再這樣了！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你這孽神！」
對於哈斯塔軟綿無力的咒罵，白歌絲毫沒有停下的想法。
反觀哈斯塔，卻突然又被自己的憤怒所驚嚇。
因為這種憤怒，是曾經的它所沒有的。
哈斯塔恐懼白歌，是白歌強行植入的恐怖，但現在對白歌的憤怒，卻是源於此刻人類的情緒。
是它觀測和感受下的觸動。
「不要這樣！快停下……」哈斯塔瀕臨崩潰，它感覺自己變脆弱了，心智就算沒有脆弱成人類，那也比曾經的自己要脆弱得多。
焦急、悲憤、慌張等情緒噴涌而出，讓它的內心折磨不已。
「轟！」第一次，哈斯塔選擇了自殺。
這種選擇，在之前白歌反覆放它抓它的過程中，從未想過。
可這一次，卻突然想死了，突然厭世了，突然覺得，在這種侮辱下，應該去死。
白歌怔住，不僅是哈斯塔，此刻同時被他扭曲心靈，凝塑出人格的舊日，都選擇了去死。
鈴鐺說道：「它們的心靈原本不會因為外界環境和事件而有觸動，但你賦予他們人格，等於賦予它們缺陷。這對神而言是無法接受的污穢，讓它們有多愁善感的可能，有因自己、因外人、因外界而觸動的內心。」
「神百折不撓，千年萬年，哪怕被殺死無數次，邪神意志也不會有任何動搖。但人格卻會崩潰，種種刺激情感，在它們具備人格的情況下，直至理智狂降，絕望自殺。」
白歌感受著新得到的混沌扭曲，與混沌瀆神者。
突然笑道：「那又怎樣？只許人格面對神性崩潰，不許神被人格搞崩潰？」
說完，白歌發現，它們竟然又復活了。
而且復活後的它們，依舊具有人格！
頓時這種無法擺脫的絕望，再次令它們自殺。
也不知道神性與人格到底可不可以合二為一，但至少白歌連續觀察了十幾次後，哈斯塔等舊日都始終走向崩潰自殺的結局。
這一次，不死的邪神成了一種折磨，如果不祛除人格，或者融合人格，它們將永遠籠罩在痛苦與羞辱的輪迴中。
「就算會融合，也不知道要多久了……」
白歌再次架構了一次莫名規律，對舊日們進行改造。
「啊啊啊！」
哈斯塔的身體分裂了，這回不僅僅是化身那麼簡單，它的力量被完全一分為二，神性與人格的哈斯塔同時存在於兩具邪神之軀中。
這也不是分身那麼簡單，而是世上有兩個深空星海之主、舊日支配者哈斯塔了。
一個保留神性的一面，一個則純粹是人格的他。
「我的意志……怎麼可能？你做了什麼！」人格哈斯塔沙啞地嘶吼，看著另一個自己。
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邪神意志了，但還具有一半自己的力量。
白歌一笑，暗道竟然真的成功了。
他無法磨滅哈斯塔的邪神意志，混沌級的思維抹殺都不行。
可是，卻用這種神性中冒出人格，然後再精神分裂……的方式，做到了現在這種效果。
一個只有神性，算是原本的哈斯塔，但它的力量少了一半。
一個只有人格，雖然也只有一半的力量，可邪神意志完全沒了，相當於一個有著邪神力量和記憶的人。
「咻！」
純神性的哈斯塔，和之前一百多次一樣，被封印進卡牌中。
而人格哈斯塔，卻留了下來。
其哪怕被白歌取消掉了混沌恐懼感，卻還是一臉驚悚道：「你要對我做什麼？」
哈斯塔不知道單獨把自己留下來要幹嘛，莫非還有更可怕的扭曲等著自己？
人格的他，不可避免地胡思亂想，這種脆弱的雜念，在無數年的記憶里，卻是極為陌生的。
「混沌裂變！」白歌將哈斯塔再次分割，裂變出了男性人格哈斯塔，與女性人格哈斯塔。
只有又對這兩者，繼續裂變。
按照不同的人性面，不同的性格，進行細緻劃分，有涼薄的、聖母的、驕傲的、奴性的、剛烈的、輕柔的……
諸如此類，一時間場上出現了十八個人格哈斯塔，男女各九名。
性格氣質各有不同，包括站立的姿勢和面部表情乃至眼神，也全都不同。
當然，白歌挑選出來的人性面，都具備有益的成分，剩下純粹劣根、陰暗面的，都留在了一男和一女心中。
也就是說，這一對哈斯塔才是只有人性的種種瘋狂和病態。
將其先行封印，白歌在卡片上標註了他們的殘忍陰刻天性。
隨後又把其他十六個哈斯塔一一封入卡中，但這回後門比較大，讓他們能整體被召喚出來。
這十六個哈斯塔，理論上可以成為藍白社的特殊力量，甚至可以被正常對待。
他們具備原版哈斯塔的三十六分之一的力量，這依舊很強了，比格拉基還要強很多。
「就這樣吧。」
白歌對所有的舊日都如此這般後，卡牌一下子多了起來。
他將各個舊日按照他體會到的強弱進行排列，隨後合上邪神圖鑑。
暫時為止，混沌力量已經不需要再豐富了。
他一下子多了一百多種稱號，全都是混沌力量的分支，基本上各方各面的都有了。
這不僅僅是自己以後不用重新架構那麼簡單，它們因為成了自有永有的規則。
白歌邪神分身作為這些規則的具現化，完全能將其賦予給他人。
就好像莎布尼古拉絲將這些權限賦予舊日們一樣，白歌也能製造『舊日』，把別人點化為『邪神』。
單一個混沌恐懼，白歌就可以弄出一堆代表深海恐懼、血液恐懼、巨物恐懼等魔神出來。
也就是說，封印、召喚之類的力量，也都能賦予給社員們，讓白歌徹底放心將邪神圖鑑交給藍白社，而不用擔心社員招出去收不回來。
「但是……我終究只是掌握混沌的片面，而無法成為混沌本身……」白歌沉吟道。
鈴鐺道：「混沌本身，是奈亞拉托提普。如果沒有它，你的邪神分身就可以頂替其成為『混沌』。」
白歌有兩個方法能徹底解決這個宇宙的三柱神。
一種是想辦法打破三柱神的絕對位階。一種是自己也成為絕對位階。
『混沌』、『黑暗』、『無名之霧』，原本他不懂是什麼。
但現在懂了，『混沌』指的是測不準、無序的概率和可能性，正常領域是物質的一切形態、變化，更深層次的領域，則是規則模板的『字典』。
『黑暗』指的是一切不可見的未知事物，在正常規律領域，是暗物質、暗能量這種占據了宇宙大部分質量的無可視之物。更深層次的領域，則是一切未知。
代表它的是莎布尼古拉絲，它誕生的舊日群體，也都是無法理解的怪異。
白歌懷疑，它根本就因為受到奪理之手的影響，而不能理解。
最後只剩下『無名之霧』，代表一切時空萬物。正常領域是所有可見可知的事物，更深層次的領域則是一切存在與事件的集合。
這三者都是阿撒托斯孕育的，白歌甚至都在想，阿撒托斯是不是這個宇宙本身了。
白痴盲愚，就像一塊呆滯的木頭不為所動。如同天道，就那樣自然地存在著，不為任何事物所影響，一切也皆是它的一場幻夢。
它們默默存在，白歌一點也不想管它們，莎布的子嗣都被白歌封印光了。
混沌也被他做到了『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地步。
但這都不是白歌想對付的，他真正想壓制的是猶格索托斯。
「有沒有第四種絕對位階？嘖，這三者囊括了已知、未知、不可知，根本沒有第四柱神的餘地了。」白歌思索著。
然而鈴鐺道：「你不能這麼想，主宰。宇宙除了時空、量子混沌、不可見之物以外，還有什麼？」
白歌猛然說道：「熵。」
鈴鐺道：「是的，它與混沌、黑暗、無名之霧皆不同，看起來它是混沌的一種可能，但實際上，它終結了混沌，終結了一切變化。它看起來不可知不可見，但實際上卻無處不在，很容易發現。它看起來是時空萬物的一個事件，可實際上這個事件會終結所有事件，令宇宙歸於死寂。」
「它最終必會走到絕對的無序，絕對的未知，絕對的存在……」
「這既是阿撒托斯沒有孕育，而一旦孕育出來就結束一切的……第四柱神，終焉。」
……
|
